我问沈武艺:“王忠嗣现在任什么官职?”
沈武艺轻声说:“我们殿下,回宫三四个月了,还没有具体职务,正等待任命。”
娄晓盘说:“你们不要再讨论殿下和王忠嗣的事了,如果让他们在出堂屋门时听到不好。”
我们几人都不再讨论李亨和王忠嗣的事了,而是保持沉默,一心一意站岗了。
过了没多久,王忠嗣在前,李亨在后,出了堂屋门。王忠嗣一身棕色衣袍,扎着外腰,头顶的高发髻插着一支银簪,他一米八的个头魁梧壮硕。李亨身材苗条,身高也有一米七七了,穿一身暗黄色衣袍,扎着外腰 ,头顶的黄金束发冠和发际线处有几根乱发飘荡在外面。
他们两人在我们七护卫中间站着,愁容满面的李亨说:“本王与王忠嗣准备一起出皇城,去西市买一些上好的橘子给我母亲送去。娄晓盘你去西内苑调一辆马车过来。”
李亨将手中的一封信递给了娄晓盘。娄晓盘行拱手礼:“在下遵命。”娄晓盘接过这封不算大的黄色信封的信件,放在护胸镜下衣服里的口袋里,朝忠王府大门走去。
李亨和王忠嗣朝西面的小花园走去,他们要在亭子里坐着聊天等待马车到来。
我说:“我们殿下和王忠嗣殿下去西面小花园了,听不到我们说话了,我们再聊一会儿吧。”
江湖客说:“文游唐,有什么好聊的呢?你是我们的老大哥,生活阅历丰富,你有什么有趣的话题吗?”
我说:“我倒是没有很有趣的话题,我想问一下你们,咱们这些在宫中做护卫或者卫兵的人,属于几等户籍啊?”
江湖客说:“你沂州府的家里,没有给你来一封家书吗?全国各地都在去年确定了户籍等级了,根据资产多少划分为九级。我们这些户主在外服兵役的人,都是属于军籍的,不属于九等户籍中的任何一种。”
我说:“噢,我沂州府的老家里也给我来信了,只是邮差送来的信件是被雨水打湿过的,字迹模糊看不清楚了。”我这说法是敷衍江湖客的问话,要不然他们就怀疑我不是唐朝人了。
宋老实说:“文大哥,你好几年不回沂州老家了,你不想家吗?”
我说:“想家啊,等过一段时间我就回家一趟。”
我来唐朝这几年,发现忠王府里离着家近的人每年过年前都回家,离着家远的,即使没有特殊情况,也会每隔几年选择一个合适的时间回家看看。我若几年不回老家,是会让他们怀疑我的身份的。我不知道我是否是真的穿越到唐朝了,还是只是意识来到了盛唐那段时期。不管怎么说,对应于公元729年时期的我的家乡,应该是山岭间草木繁茂,荆棘遍地,只有沿着山间小河有不算宽的土路,通往河边零星的小村落。靠着河流较远的山岭山峰,大概是只有采药人,打猎人光顾的。我家族的族谱记载,我明朝时的祖先,是从山西洪洞县大槐树,迁移到沂州府辖区内的家乡的。
我岔开话题,又说到户籍等级划分的事了。我说:“朝廷确定一次全国民众的户籍等级,需要经过细致繁琐的摸排调查,有什么作用啊?并且每三年就要这样摸排调查一次,重新核定户籍等级,朝廷的耐心挺令人佩服啊。”
王平凡说:“户籍等级的确定,需要对每户的资产进行摸排调查,这是一项繁琐的工作。这样做有效避免了逃税漏税的情况,为官府和朝廷增加了税收,所以即使这样很繁琐,皇上依然决定以后每过三年摸排调查一次,并重新核定户籍等级,避免偷逃税现象发生。”
这时候娄晓盘回来了,他得知李亨和王忠嗣在西面小花园里聊天,就向西面的小花园走去了。
娄晓盘过去通知了李亨和王忠嗣马车夫赶着马车过来了。他们三人朝我们这边走过来了。李亨到了我们跟前说:“文游唐留在府上,帮我洗几件衣服,那些要洗的衣服都在洗澡间内的挂衣架上。其他四护卫到马棚牵着自己马,跟随本王和王忠嗣出皇城去西市。”
我行拱手礼:“在下遵命。”
四护卫也一起行拱手礼纷纷说道“在下遵命”,“在下遵命”……
王忠嗣说:“江湖客和沈武艺,你们两人回我府上,到马棚牵出自己的马,在兴宁坊大门外等着我们。我和忠王坐的马车到了以后,你和忠王的四护卫一起牵着马跟在马车后面,等出了皇城再骑上马。”
沈武艺和江湖客向王忠嗣行拱手礼,异口同声道:“在下遵命。”
江湖客和沈武艺回兴宁坊内的王忠嗣府上牵马去了,四护卫到忠王府西南墙根的马棚处牵马去了。他们牵着马跟随李亨和王忠嗣同乘的马车,一起从忠王府门前出发了,朝十王宅的大门口走去。
从今年二月开始,李隆基允许出阁单独居住的太子,皇子,公主们的府上有一处马棚了,并为他们的近身护卫每人配了一匹马。我也分到了一匹马,这些马要我们几人轮流值日喂草料,饮它们水。西内苑的太监每天清晨和傍晚,都会送来一车草料,他们把草料卸在王府门口后,就会赶着地排车离开。
这天夜里到了北京时间23:00,李亨和四护卫仍然没有回府。我在寝室里秉烛夜思,想小娅在杨思勖的府上过得好吗?杨思勖并不是在宫中居住,而是在靠着皇城很近的坊间居住,不知道小娅是否已适应了那里的生活了呢?我上次在她家里做客,没有机会嘱咐她戴好那块光能手表,她是否会每天都将那块光能手表,戴在衣袖遮掩的手腕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