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肖老的凤展竟然让一个没源力的小子给躲过去了!”小孟看到此景,内心一片舒畅,不禁嘲笑道。
老肖:“少废话,快点杀了那两个小杂种,咱们闹的动静有点大,小心一会引来巡弋营和影部,那就麻烦了。快点,速战速决!”
石彪没有听清他们的对话,由于源力枯竭、体力不足,现在的头颅已是嗡嗡作响。不自主地单膝跪在地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名为老肖的源师。从其杀气凌凌的眼神中感觉到,死亡正在逼近。
老肖盯着石彪,表情复杂。心想这小子源力耗尽还能如此,心源体能定是不俗,若为我们的人,好好引导培养,将来定成大器,可惜了,可惜了。
老肖叹息之后,目光转而坚定起来。双拳突然燃起火焰,急速奔向石彪。
石彪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再躲避这次攻击,但母亲多年的教育,培养了他坚韧不拔的意志品质。只见石彪勉强支撑起身体,随后身躯弓步向前,双臂挡住半身,咬紧牙关,准备再次硬接下一轮攻击。
另一处小孟听到老肖吩咐,虽有些不乐意,但也深知巡弋军和影部的厉害,若真的找在这里遇见,他和老肖可能都要死在异国他乡。甚至还会连累其他人,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于是,调转源力,慢慢走向趴在地上的王阎和女孩。
那女孩已经被吓坏了,身体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一旁的王阎在刚刚解救女孩的时,被突然出现的老肖一拳打得气力全无,只能无助地看着走向自己的源师。
小孟走到女孩旁,余光一瞥,一脚将其踢飞,如同踢一只赖皮狗般随意。女孩在空中无力地翻滚两圈,随后重重地撞在一旁的石头上,瞳孔一散,身体一软,便没有了气息。
王阎惊恐看着眼前的一幕,没想到杀人竟然如此随意,而且更随意的是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王阎不想死,努力用意念唤醒心源,可心源貌似没有一丝改变,全身无力而酥麻。
小孟看着困兽犹斗的王阎,不禁嘲笑道:“哈哈,别费劲啦,小爷我赐你一个痛快的!”。说着走到王阎身边,将源力集聚于右脚,右脚顿时燃起熊熊大火,后抬脚踝猛地一踢,正中王阎的腹部,后者随即飞出去十余米,在空中和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儿才停下来。
王阎的腹部剧痛无比,嗓眼儿一甜,不受控制地呕出一口鲜血,虚弱地喘着粗气。他感觉刚猛的火系源力已注入体内,肆意摧残着心源,破坏着腹腔脏器。
不远处的小孟看着仍在喘息的王阎很是惊讶,心中不解怎么还没有死。刚才那脚的力度,别说是个孩子,一般的成年源师都扛不住。转念一想,这个孩子小小年纪便这般抗打,若不趁其弱小时赶紧解决,日后肯定是个祸患。
小孟主意已定,快速奔向王阎,附带着更大的源力,朝着王阎的肚子又是一脚,后者应声又飞了出去,同时全身燃满烈火。
结果……落地停下后的王阎,还是剧痛无比,还是呕出鲜血,还是在喘着粗气吗,就是没死!
另一边,石彪透过手臂的缝隙死盯着老肖,待其踹到自己的一刹那,突然暴喝一声。
“轰!”石彪后退数步,却未倒下。
而老肖却震惊地看到,在接触的一刹那,石彪全身忽然被岩石覆盖,这是石系源术里常用的一招——“石甲”,简单而言就是全身布满石头,犹如一层铠甲在保护自己。只是此时“石甲”骤然形成,很是单薄,保护作用很有限。
老肖心知这招“石甲”源术,虽然基础普通,不足为惧,但是这孩子源术施展之快,时机把握之准,属实令人惊讶。可更奇怪的是,他哪来的源力……难道他有“心源抑术”(一种固本培元的心源提升术,指抑制部分源力于心源内储存,危急时刻在源力枯竭的情况释放)。
老肖思考至此,内心一惊,有“心源抑术”的孩子,自不会是普通人家的源师,背后定有大势力大家族的影子。如此来说,这俩孩子在夜晚失踪,家里人必会四处寻找,若是被他们发现,恐怕逃走的概率会更低。
老肖自觉不能再拖了,必须速速解决这个少年。
小孟用被火焰包裹的脚,连续猛踹躺在地上的王阎,一脚比一脚源力大,一脚比一脚用力狠。王阎被踢得衣服烧成片片灰烬,全身喷火,活像一个四处喷火即将爆炸的煤气罐。
可无论怎样,王阎就是不死。小孟惊疑地看着这个虽然十分弱小,却生命力诡异的源师,表情都快拧成了问号的形状。
此时的王阎全身剧痛,犹如无数双手在扯烂自己的肉体。可冥冥之中,本已破碎的心源却悄然凝聚,随后莫名其妙躁动,于此同时,滚滚源力如巨浪般席卷全身。
王阎忽然有一种感觉——体内沸腾躁动的源力自己并不熟悉!
王阎的心源属火系,炙热的源力本是他熟悉的感觉,可现在窜满全身的,竟然有些阴凉。
横蹿体内的不知名的源力,一面不断吸收着攻击注入的源力,一面不断修复着自己的内脏肌体,王阎的意识也奇迹般地开始恢复。
王阎感受自己仍然被猛烈地踢踹,可奇怪的是自己竟然感觉不到疼痛,反之随着火系源力的注入,自己越来越来躁动。
王阎微微睁开双源,模糊中看见不远处的战斗,夜色昏暗,虽看不清如何,但那炫动的火焰始终围着一处在舞动,不时有火花溅出。忽然想到火焰围绕的可能石彪,而石彪的境遇恐怕已危在旦夕。
想到此处,不知为何,周围的一切莫名开始清晰了起来,包括小孟的咒骂声、踢中自己的撞击声,还有远处战斗传来的轰轰声。王阎猛睁双眼,用身体死死抱住小孟的腿,同时声嘶力竭地大喊起来,心源随之奔腾,唿的一声,紫色的火焰在自己身体燃烧起来。
被抱住的小孟刚一接触紫色火焰,顿感剧烈疼痛,想要抽出,却被抱得太紧拔不出来。于是,又将源力集中腿部,试图驱走王阎,没成想源力产生的火焰刚一燃起,随即被紫色火焰吞噬。
王阎身上的紫色火焰越燃越大,甚至在小孟的身体上开始灼烧,火焰沿着腿部袭满全身,钻心的痛楚随之而来,小孟发出绝望而凄厉的惨叫。
老肖这边正喘着气,本以为石彪的心源抑术压制不了太多源力,毕竟年龄不大,没想到石彪的源力源源不断。外加石系心源本身就擅长防御,如果只是一味在防御,自己这火系源术攻击力虽强,却拿他没有什么办法。
忽然,不远处的惨叫声传来,听到小孟的声音,老肖心中一惊,立马转头看向那边,只见小孟已被一团诡异的紫火裹挟着,身体抽搐而扭曲地挣扎着!
老肖盯着紫色的火焰,瞳孔扩张,目瞪口呆之后,心中却是一阵狂喜,不由惊呼一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老肖果断放弃石彪,急速转向另一个战场,靠近时集中全部源力于右脚,凶猛踢向王阎的脑袋,力图一击毙命。
噗!犹如两团疾驰的烟花撞到了一起,在深夜里瞬间绽放出一片绚烂的火海。
王阎受到重击,应声飞出。可老肖这边竟吃了大亏,右脚被崩炸开的紫色火焰瞬间吞噬掉,身体多处也因溅落灼伤,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
独腿难支的老肖随即摇摇晃晃地倒下,看着一旁身体燃着紫火却毫无反应的小孟,心知大意了,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孩子妖火心源初现,就已达到炉火纯青的级别。
妖火虽为火系心源,却远强于普通的火系心源,关键两点就是,一能吞噬旁的火系源力化为己有,二能自我修复肌体。也就是说,单独与火系源师对战,妖火心源能一个打十个。
老肖抬头去瞧不远处遭到重击的王阎,此时不但没有死,紫色火焰还燃满全身,肌肤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老肖意识到自己再无任何胜算,小孟的尸体恐怕也抬不走了。但如果将这个孩子的消息带回去,可比与其余的一切都要有意义得多。老肖主意已定,艰难爬起,迅速进入林子里,消失不见。
石彪全身石化,将头埋在双臂之间,死死地防御着,听不清外界的任何声响,活像一具雕塑。在一切默然见,对自己身体突然喷涌而出的源力既惊讶又庆幸。
此时的石彪正等待着老肖的下一次攻击,可奇怪的是竟好久没有动静。疑惑的石彪谨慎地缓缓抬起头,面前面前空空如也,一个敌人也没有,而后又警觉地四处观察,这才发现不远处的一团紫火。
石彪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弟弟,可四下一扫竟无任何踪迹,可能是本能的驱使,石彪想去瞧瞧那团紫火。刚想动一动,突然发现石化的全身难以行动,所以张嘴大喊:“王阎!王阎!你怎么样?”
此时倒在地上的王阎,升腾的火焰正慢慢消逝,微弱的紫色火苗不时从身体窜出,身体虽然在快速恢复,但是意识仿佛又回到混沌之中,无法感觉到外面的世界。
可能是之前的战斗太多进展,石彪一时难以驱散束缚双腿的石甲,于是只能慢慢平息自己的心源,抑制源力继续输出,如此等了一会,满是岩石的身体渐渐露出皮肤,又努力半天,身体终于恢复如常。
石彪揪心地快速跑向王阎,发现他身上的紫色火苗已完全熄灭,全身赤裸,竟无半点伤痕,胸部起伏规律,貌似什么事都没有。可稍一靠近,便会被其周身的滚滚热浪驱赶出来。
石彪从未见过弟弟这个样子,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此时,余光恰好扫见不远处冒着紫色火苗的发焦尸体,内心不由得疑惑起来,难道弟弟刚才烧死了一名源师?
石彪守着王阎又过不知多久,待后者意识逐渐清醒过来,月亮已经偏西。
王阎脑子里仿佛作了一个噩梦,断断续续却真真切切,在混沌中慢慢睁开惺忪的眼睛,瞧见月光下,一条小蛇的影子在眼前晃荡。
“大哥你光屁股干什么?”王阎有些虚弱地问道。
石彪满脑子惊讶与困惑,没成想却被弟弟的一句疑问破了防,于是笑骂道:“你也是好吧!嘿嘿,估计是刚才使用源术时,衣服被撑破了。”
王阎看着自己,发现也是裸体,想着搞不好是被烧没的,于是不自主地伸手挡住胯下。
石彪倒是坦然:“别挡了,这儿就咱俩,能活下来就不错了,现在还有力气去害羞……那个……老弟啊,你好像杀人了!”
王阎突然腾起,瞠目结舌道:“什么!?杀人!我杀谁了?!”
石彪伸手指向不远处的丝丝冒烟的尸体:“应该是那个”。
王阎仔细一看,难以置信道:“那可是源师,你觉得我能杀了他,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感觉跟做梦一般?”
石彪无奈地摇头,说:“刚才我一直抱成了个球让人砸,被砸了好一会儿忽然就没动静了,再抬头就看见你们两个躺在这儿,打我的那个人也不见了。我猜能把人烧成那样的,总不会是他的同伴吧……”
王阎不禁害怕道:“杀源师可是大罪啊,大哥,怎么办?帮帮我!”
石彪心想如果是告诉母亲,那母亲肯定要去报官,到时哥俩都会被抓起来,不行不行!转念又想,一不做二不休,将这个事情隐瞒下来。
石彪努力让自己冷静,对王阎认真地说:“咱们把尸体埋起来,然后悄悄回家,今晚的事决口不对任何人说,包括母亲,你能做到么?”
人毕竟是王阎杀的,心中怵得厉害,听到石彪的主意,虽心有犹豫,但仍点头同意。
于是,兄弟二人赤裸着身子开始打扫战场。现在已是深夜,虽不是伸手不见五指,但薄云遮蔽的月光,仍显得十分晦暗,加之二人初次杀人,致使精神高度紧张,所以很多事情都是草草了事。
石彪和王阎共挖了两个坑,一个用来埋那对父女,另一个用来埋那名源师。兄弟二人真诚地拜了拜那对父女,愿死者安息,王阎又胆怯地拜了拜那名源师,算是表达歉意。
一切妥当后,二人慌忙地逃回家,悄悄地进入房间,发现母亲还在卧房里熟睡着,侥幸之余,仍心有余悸地钻进自己的房间,稍稍擦拭了身上的污垢,便紧张地将被子蒙在头上。
虽然折腾了一整夜,但石彪王阎兄弟俩根本睡不着,闭上眼睛就是一幕幕惊心动魄的场景,身体随之不自主地哆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