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吓人?有预言,石像竟然还自己跑到了后院中央?”
看着老婆持有怀疑态度,温子旺道:
“不信,你可以自己去看看。”
她老婆当然不敢自己一个人去看了,但是她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平时闲聊的姐妹们。
当然,除了好奇心之外,温子旺的老婆还揣了别的心思,这个时候正好快赶上吃饭的点儿了。
呆在自家里就是饿得前胸贴后背,她要是能借着这件事情去别人家里混口饭吃,那也是不错的主意。
“你在家等着,我去看看就回来。”
温子旺的老婆撑着身体就从炕上爬了起来,匆匆去了她的好姐妹刘冬梅家了。
能和温子旺老婆臭味相投的妇人,那嗓门肯定也比温喜旺的老婆差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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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美酒赶着马车回到了家里,娘已经把饭做好了。
虽然温美酒已经提前说了会赶马车回来,可是看匹高头大马站在自家门口的时候,娘还是惊到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邻居,听到了动静,也跑过来看,各个都眼馋得不行。
众目睽睽之下,温美酒飒利的从马车上跳下来,赶着马车就进了自家的院子,帮马卸了绳套,她从车上扯了两个小一点的麻袋下来,里面装着草料,她丢到了马的嘴边。
“娘,我回来了!”
旁若无人,温美酒高高兴兴的迎着站在灶火旁边的娘走了过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娘把需要的东西大概收拾了个差不多,她之所以站在这里,是因为刚把镶在灶上的一口大锅给拆了下来。
看到了真东西,娘的心落了地,幸福的眼泪爬上了她的眼角,抱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大女儿,她道:
“还是我女儿中用。”
这话听得矮墙外面的人一阵咂舌,他们觉得温美酒娘是在嘚瑟。
“瞧把她给得意的,要不是她家女儿攀上了那什么公子,她家里能有这样的好事儿?”
“你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
“就让她听见,他们能把我怎么地?”
嘴硬的村妇,艳羡别人的好东西,嘴里全是嫉妒。
“娘,村长说了,未时一起到打谷场商量离开的事情。”
温美酒才不管那些人说了什么,她只想着,赶在明天凌晨卯时离开这里,因为王公子和他们约定见面的时间是明天早上正辰时。
只要他们先出发,同样都是马车,王公子就别想追得上他们。
王公子的身份与他们不同,他有人专门保护,追不上他们肯定就走官道去了。
至于他是不是也要去东海郡都不一定,也可能是他为了得到她的手枪而故意编出来的谎话。
当然,他最好不要去东海郡,这样就不会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看把她高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去领诰封呢?”
一个中年妇人翻了个白眼,刚才村长已经敲锣打鼓挨家通知了,她儿子守村口去了,她可没想好是不是离开这里。
“可不是,人家有马车,不怕走远道,咱们就不一样了,且得吃些苦头呢。
我可听说,可是她撺掇着村长带领全村人离开这里的,也不知道她到底安的什么心?”
另一个妇人附和着,同样眼羡又嫉妒。
“为了展示人家的马车呗,人家有,咱们没有。”
这话酸的,也是没谁了。
“要我说,咱们商量好了,大家都不走,看村长到时候还听不听她的话。”
“我看行,就这么干。”
几个眼红的妇人拍拍前襟儿,无趣扎堆儿走了。
她们把这话传到了温美酒奶奶的耳朵里,那可不得了,老太太就差跳着脚在家里骂了。
“你说我儿子养了个什么玩意儿?”
“谁爱走,谁走,我打死也不离开这里。”
她们把这话又传给了温美酒的大娘,大娘呵呵冷笑两声,使劲儿往地上吐了两口吐沫。
“我就说那大丫头和那王公子不清不楚的,她爹娘还恼我,现在怎么样,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吧?”
“其实,他们承认了也没什么,我早说了,这世道是笑贫不笑娼。”
“哎,我是不想着跟他们走,我得守在这里等我两个闺女,她们说这两天要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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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一到,温美酒和娘手拉手,代表全家去了南边的打谷场,村长已经早早来到了这边儿。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各家各户的代表也纷纷来到了打谷场,他们的家属站在打谷场的外围听话儿。
村长一开始讲了讲最近外面的状况,大多数人都听说了。
后来,村长让他的大儿子,也就是守卫各个村口的负责人——温家恭上来,讲讲他们最新看到的情况。
“乡亲们,今天我们守着村口的时候,外面来了不少流水的灾民。
一开始我们还相安无事,可是后来有几股灾民仗着人多,就想硬闯咱们的村口,幸亏我们调人比较及时,他们才没敢硬碰硬。
这次躲过了,真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躲过去,所以我提议大家还是早点离开的比较好。
路上,咱们也不用守着几个村口,人力也比较集中,没人敢把咱们怎么样的。”
温家恭讲的是实情,可是不喜欢的人说什么也不会信的,还总觉得他是故意这样说的。
“也不知道那温家丫头给了他们全家多少好处,你看,他说话和他爹一个口气。”
已经把温美酒的不是嚷嚷的整个村子都知道了的中年妇人,此时还不忘黑温美酒一把。
“咱们只管听着,看看最后谁跟着她走,呵呵。”
各家的男人都愁眉不展,即使没被选上去守村口的,他们也不安心就在家里待着,多多少少都到外面去转转。
他们看到的情形并不比温家恭说的好上多少,走似乎是必然的结果,虽然他们有很多不舍和不甘心,还有那可怕的未知之路。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早前已经通知了大家,谁要是没想好的,没和家人商量好的,那就赶紧回去劝劝家里人,早点收拾好东西,我们明天凌晨卯时出发。
谁要是错过了,那老夫也爱莫能助。”
村长一下这样的结论,坐在打谷场中间的男人们还没说话,站在边上的一些中年妇人开始嚷嚷开了。
“我们不走,你们谁爱走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