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利图斯身躯周围的粒状细胞器飞速滑动,稳稳挡住骑士的刺击。
它身子纹丝未动,似乎骑士的攻击毫无影响。
骑士不信邪,手中长枪再次刺来。
玛利图斯不紧不慢向后退去,试图拉开距离,却发现一道影子闪过。
屠谕者闪身封住玛利图斯退路,借由骑士癫狂的无差别攻击海嗣特点,强行让这两方对上。
面对这种绝境,玛利图斯表现仍旧平静,粒状细胞器在身躯周围盘旋,数道屠谕者无法理解的丝状能量带从玛利图斯身上涌现。
这些丝状能量带无视物理碰撞,直接穿透深蓝之树遗迹的墙壁,甚至有两道分别袭向屠谕者和骑士。
“杀死大海!”
骑士可不管这些,举起长枪狠狠刺向丝状能量带。
可祂的长枪径直穿过丝状能量带,没有对其造成半点影响,瞬间被丝状能量带缠绕在自己身上。
骑士:?
祂没有收到任何伤害。
低头扫了一眼连接自己和玛利图斯的丝状能量带,骑士再次坚定自己的决心,举枪刺向玛利图斯。
屠谕者那边不停闪身躲避,却还是无法绕过这种完全无视物理碰撞的丝状能量带,最终也被其缠绕在身上。
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瞬间涌上屠谕者心头。
“等下,别刺!”
它低喝出声。
可一切都为时已晚。
骑士一枪刺在不躲不闪的玛利图斯身上。
下一秒,混战的三方全都闷哼一声,共同分担骑士这一击的力量。
玛利图斯的生物核心颤动,完全放弃防御,平静道:
“大群,连接所有同胞,我们本就是一体。”
屠谕者翻身从地上爬起,只感觉浑身都在作痛,也彻底明白了玛利图斯的能力。
连接同胞,伤害共享!
这种能力可以让玛利图斯拥有近乎无限的承伤能力。
而此刻它将这种能力使用在大群内战上,更是一种同归于尽的无赖手段。
骑士捂着自己胸口稳住身形,一股怒火在祂胸腔越烧越旺。
老子管你这个那个的!
“杀死大海!”
伴随咆哮声在遗迹内回荡,骑士继续发起冲锋。
玛利图斯:??
不是,你有病吧?!
骑士长枪和利爪同时落在玛利图斯身上。
三方再次发出痛苦的闷哼,全都狼狈的摔在地上。
玛利图斯:???
它回头看向偷袭自己的屠谕者,发现后者挣扎着翻身再次积蓄力量。
不是,你俩都有病吧?!
在玛利图斯懵逼的注视下,屠谕者浑身肌肉绷紧:
“伊莎玛拉的血亲,你是同胞,但你似乎并不纯粹呢。”
“你要与我同归于尽?”玛利图斯惊愕道。
“同归于尽?”屠谕者语气满是嘲讽,“当你演化出这种绑定同胞的能力,并使用在同胞身上时,就注定暴露自己仍旧会以非大群方式思考的习性。
你在珍重自己的个体生命,你不愿回归大群,可死亡从不是同胞所避讳的事情。
即便是伊莎玛拉,也从不会在意自己的死亡。”
玛利图斯的生物核心第一次开始剧烈颤动。
骑士与屠谕者再次向它发起进攻。
它终于还是选择抽身躲避攻击,生物核心在身躯内四处游走,搜寻伊塔尔的身影。
可一片狼藉的走廊中,早已没有伊塔尔的踪迹。
“屠谕者,我对你的思想提出质疑。”玛利图斯释放更多丝状能量带,“生存,是大群的本能,大群的一切选择皆为存续。
伊塔尔的逃避正是我最充分的佐证,当伊塔尔也与我们生命相连时,你又会做出何种选择?它又会做出何种选择?”
屠谕者用自己的利爪给出回答。
玛利图斯抽身闪避,结果正好撞上骑士的冲锋,三方再次狼狈的摔在地上。
另一边,伊塔尔拼尽全力在深蓝之树遗迹的外围攀爬,不断朝遗迹最顶端前进。
它注意到玛利图斯释放的那些丝状能量带,那些能量带在海水中蔓延,深入伊塔尔视线的尽头,不知联系着哪些同胞。
但这些都没有让伊塔尔停下脚步。
它以最快速度爬上深蓝之树遗迹的顶端,仰起头释放只有海嗣间能够接收到的声波。
下一秒,一条丝状能量带穿透深蓝之树遗迹,将伊塔尔身躯缠绕。
遗迹内部,玛利图斯同样接收到了伊塔尔的声波信息。
它的生物核心颤抖更加剧烈。
……
……
“汇报战舰的状态!”
西昆妲神色肃穆,站在战舰中枢室窗边,眼神满是凝重观察周围裹挟战舰游向深海的海嗣群。
海巡队的战士语气急促道:
“动力结构已被破坏,逃生舱已被海嗣占据,武器模块断开连接,这些海嗣行动抱有明确目的,同时十分了解我们的战舰结构!”
西昆妲眉头几乎拧成一团。
她感到不解。
按照阿戈尔的情报,海嗣并不理解科技的意义,它们的习性就是进化,不断进化,全程保持一种被动接收外界刺激再做出相应行动的状态。
可现在这群海嗣的行径,竟让西昆妲有种错觉。
好似有一名阿戈尔人在背后指挥它们。
西昆妲连忙遏制住自己这恐怖的联想。
“西昆妲,我能帮上什么忙吗?”艾丽妮在一旁询问道。
“抱歉,你不了解海巡队和阿戈尔科技,这种情况恐怕没办法加入我们的行动。”
西昆妲轻声对艾丽妮安抚道:“你就安心待在我的身边,你是阿戈尔的客人,阿戈尔一定会保护好你,我相信克莱门莎女士得知我们遇险后会立即采取行动。”
面对西昆妲的安抚,艾丽妮却没有感到半点轻松。
她轻轻握紧拳头,犹豫道:
“对于这次我们的遇险,我有一个猜测。”
“什么?”
“这些海嗣可能是在针对我。”
西昆妲和中枢室内的海巡队战士齐齐一怔。
艾丽妮深吸一口气。
她知晓这种时刻,最稳妥的方式就是选择沉默,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保护好自己。
可她不能这样做。
“之前你们应该也注意到了,海嗣对我很友好,那是因为我其实是一只特殊的海嗣的老师,它叫伊塔尔。”
艾丽妮倒豆子般直接说出自己的全部推测:“我结合齐言的话,大致猜到伊塔尔正在做一项很重要的事情,而这个事情很可能引发了海嗣的内部冲突。
战舰外的这些海嗣恐怕就是反对伊塔尔的那一派,它们试图抓走我干扰伊塔尔的行动。”
西昆妲视线扫过在场的海巡队战士,最终落回艾丽妮身上。
她沉声道:“你是否知晓这种时刻,你突然说出这些言论,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