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阳。”沐文安在帐篷外驻足询问:“我可以进来吗?”
“安姐姐,快进来。”盛灵阳在沐文安进屋后才继续说道:“这本就是你的帐篷,是我占用了.....”
沐文安笑了笑转移了话题:“你今晚先在这里休息,明日.....”话还未说完,便被盛灵阳打断了:“那安姐姐你呢?也是与我一起吗?”
“喔,我有其他去处。”盛灵阳低下了头低声呢喃:“其实,我们都是女子,可以同住的。”
沐文安解释道:“你别误会,是我自己不习惯跟别人同住。”
见盛灵阳仍是不太开心的样子,逐转移了话题:“先别说那些了,连日赶路你应该饿了吧,我准备了一点清淡的你先吃一点。吃完了早点休息,明日还有事麻烦你。”
沐文安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了折叠桌上,盛灵阳却没有立刻坐下来:“你说。”
“不是什么着急的事,就是要麻烦你描述盛家大房、二房几个主要的人是何模样,我 好画下来,让家里人多个心眼。”
“那不用明日,现在就可以,我头发未全干,也无法立刻入睡。”盛灵阳很高兴自己能帮上忙,开心的凑到沐文安身边说道。
沐文安侧目看了看盛灵阳披散的头发,看来沐梅有帮忙绞干头发,已经干了大半,便也不再拒绝:“那你先吃饭吧。”
盛灵阳不愧是大家闺秀,骨子里的教养让盛灵阳即使饿极了也是细嚼慢咽。
食不言寝不语......这一顿饭盛灵阳没说一句话,的沐文安也借口准备文房四宝暂时先出去了,在盛灵阳快吃完的时候才进来。
终于是吃完了,沐梅进来撤去了桌上的食盒碗筷,擦了桌子后,沐文安抓着桌子的两端,往外一拉,原本正方形的桌子变成了长方形。
盛灵阳惊奇的这瞧瞧、那看看,刚刚沐浴的时候盛灵阳就有仔细观察过,沐文安的整个帐篷都令她感到好奇。
虽然帐篷里的东西简洁:外间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两个箱子。
睡的床感觉是布做的,可是睡上去却很舒服、结实,盛灵阳在上面蹦了几下都没事,要不是沐梅要进来收拾,估计她能在床上玩一个晚上。
沐梅进来收拾,盛灵阳才看了个清楚,一个可以两人沐浴的桶底下有一个洞,打开后就能把水放出来,清洗干净后经过折叠,竟然还没一个首饰盒大。
里间如厕用的恭桶也是一张可以折叠的木椅,底下有一个盒子,沐梅也介绍了使用方法:如厕后摁一下旁边的按钮,盒子就会自动清理干净.....
不仅如此,平常的帐篷都是圆形的,沐家的这些帐篷都是方形的,一顶顶排列的整整齐齐,与平常的房子一般无二。帐篷里还能分出两个隔间,一边是如厕沐浴的地方,一个是休息的地方.....
盛灵阳不知道的是,沐文安的帐篷是所有帐篷里最简单的,沐家其余人的帐篷五花八门,有三四个隔间都是常态,就连锦衣卫的那帮大老爷们都是三隔间。更不用说帐篷里的家居物件.....
之所以会用这种帐篷也是经历过柳君如沐浴时遇蛇导致沐文安直接冲进帐篷里的事情后,沐文安才决定用这种有隔间的充气帐篷。即可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尴尬和麻烦,也可以让生活变得更好。
不过沐文安(小九)本性喜好简单、怕麻烦,对自己并没有那么多物资需求,但是对她爱的人却十分上心,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都给她爱的人。
沐文安把能拿出来用的东西里最好的都给沐家人安排上了,那些拿不出来的要么因为太奢华太引人注意,要么就是稍微一点高科技的在现代社会不好解释......
盛灵阳在神游九天的时候,沐文安已经从箱子里拿出笔墨纸砚铺在桌案上了,等盛灵阳回过神就看见沐文安已经在磨墨了。
她着一身男装,身姿挺拔似松,也有着女儿家的柔美。那双手,看得出来是练过武的,指节分明,掌心有着薄茧,却丝毫不显粗糙。
此时,这双手正优雅地握着墨锭,在砚台中缓缓磨动,墨色晕开,如同她那深邃而迷人的眼眸。每一次的动作都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像是在施展一种无声的武艺,刚柔并济,好看得紧。
沐文安磨好磨,抬头看见盛灵阳微微侧头,正看着自己,看入了迷。
“在看什么?”沐文安的手在盛灵阳面前来回挥舞多次,这才将入迷的盛灵阳唤回神。
“咳、额,安姐姐你,你没有耳洞吗?”回神的盛灵阳脸火辣辣的烧,一边赶紧转移话题,一边懊恼自己竟然看一个女子看入了迷。
从前她是对沐文安有念想的,但是那时是以为她是男子。但现在,自己已经知道她是女子,还是入迷了。
“早前被赶出府的时候为了生计,把首饰都典当后就没再戴任何耳饰了,久了就愈合了吧,我本就不喜那些累赘的东西,愈合了也好,女扮男装也方便。”沐文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安姐姐,对不起。”盛灵阳的脸上挤满了愧疚和不安。
“都过去了,只是你刚好问,我才跟你说的,你看,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嘛?来,我们抓紧把画像画出来。”沐文安和煦地笑了笑,宽慰盛灵阳。
听闻此言的盛灵阳也瞬间打了鸡血一般振奋了起来。通过盛灵阳的描述,沐文安在纸上描绘出了大致,后经过修饰上色更是形象:
身形肥胖,赘肉层层堆叠,仿佛每走一步都能看到浑身的肉在抖动。双下巴厚得几乎与脖子融为一体,将本就短粗的脖子彻底淹没。
面色潮红,是长期沉溺酒色后留下的虚浮之态。眼眶深陷,周围是一圈乌青,眼神浑浊又贪婪,透着对财富和权势的无尽渴望。
嘴唇微张着,露出被酒渍染黄的牙齿,难掩那股子颓败之气。华丽的锦袍被他肥胖的身躯撑得变了形,腰带深深勒进那一堆赘肉里。
眼神里尽显贪生怕死之态,没有丝毫贵族的高雅气质,只让人看到一个被欲望掏空了灵魂与身体的丑恶之人。
待沐文安画下最后一笔,盛灵阳惊叹地捂嘴:“安姐姐,你画的也太像了,这,这就是我大伯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