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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明显更嘶厉,就连在神游的孟敬水也听到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皱了皱眉。

孟敬水最先联想到的是孟敬业下乡后有一次寄信回来提了一句的事。

因为物资匮乏,甚至有人会把主意打到猫身上,剥皮吃肉。

猫在食物链上是捕食者,一般不会发出这样的惨叫,谢孟桥第一感觉就是有人在虐猫。

这种变态其实不少,现代甚至有人会把虐猫的血腥照片发到网上还洋洋得意。

总之,两人心里的第一感受都不太好。

等两人找到刚才声音传过来的巷子时,就看到角落里有一只被开膛破肚了的猫,身体几乎断成了两截,橘白相间的毛血淋淋的,鼻子被割到一边,眼珠也被挖了出来。

直观这血腥刺激的场面,孟敬水胃里一阵翻涌,赶紧把谢孟桥拉到一边不让她看这残忍的一幕。

是谁这么变态,连猫都要杀。

更令人心惊的是,这跟要饿死了想生存下去没什么关系,明显就是为了虐杀而虐杀。

现在杀猫,以后又会杀什么?

孟敬水拉她拉得快,谢孟桥只扫到了一眼,也足够让人感觉不舒服了。

多数虐杀动物的人心理或多或少都有毛病,他们通过剥夺、破坏、摧毁生命的方式获得满足感,并且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之前还有凌乱的脚步声,很明显虐杀猫的凶手是听到他们过来的声音仓惶逃走的,应该还没跑远,谢孟桥直接朝巷子的另一个出口走过去。

这条巷子中间有个弯,从弯这头看不到那边的情况,谢孟桥没莽撞,到了拐弯处前面特意放慢了步子。

预想中的情况没有发生,倒是从拐角处走过来一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黑衣男人,个子不高,双手插在兜里,像是路过。

紧接着,另一道挺拔的身影从后面走了过来,音色偏冷,“同志你有东西掉了。”

黑衣见势不对,拔腿就想跑,陆北淮已经快步追了上来。

“妈的。”黑衣男低骂一声,看见前面的谢孟桥神色一狠,冲过来就想抓住她当人质。

陆北淮没想到前面还有人在,不等他开口提醒,就见那姑娘神色一动,就着黑衣男抓过去的姿势一拉一拽,紧接着陆北淮就看到男人整个翻腾过来,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

“砰”的一声,被狠狠摔在了地上。

孟敬水目瞪口呆:“我妹,牛啊。”

陆北淮长腿一迈,第一时间就跨了过去,只是还没等他走近,怒气上头的谢孟桥又抬腿踹了一脚,直接把人踹出去撞上巷子,再沿着墙壁滑落下来。

死变态,一身的血腥味,揣在兜里的手还沾着血,虐猫的是他没跑了。

刚走过来的陆北淮罕见地愣了一会儿,这位女同志,力量不同寻常啊。

黑衣男噗地吐出了一口血,另一只藏在兜里的手滑出来,赫然握着一把刀。

孟敬水赶紧从后面追上来,先把刀踢开,对着那男的就是几脚,“你他妈的还带刀,虐杀了猫还想对人动手,老子踹死你个狗日的王八犊子。”

眼见着孟敬水越踹越上头,谢孟桥把掩住了半张脸的围巾往下拉了拉,竟然劝上了,“哥,你注意,别把人弄死了。”

孟敬水这才收脚。

陆北淮这时也看到了不远处的猫尸体,原来刚才这人在巷口丢的那把带血的刀沾的是猫血。

他微微偏头,刚想说什么,却在看到谢孟桥的时候脑袋突然空白,恍惚了一下。

瓷白的一张脸,小巧的下巴,抿唇时若隐若现的梨涡。

跟记忆深处那张遥远隐约的小半张面容契合无比。

陆北淮耳膜鼓噪,两年前那一丝异样的心理波动卷土重来。

“你......”这样的情形下,他想问的话显得不合时宜。

谢孟桥偏头看去,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指节修长的一只手,因为下垂的姿势青筋有些明显,腕骨突出。

紧接着,视线里就出现了一张俊逸的脸,双眼皮很窄,在眼尾收成一线,鼻梁高挺,下颌线锋利。

个子,比孟敬水还要高吧。

再次确定了,这人长得就跟黑衣男不一伙。

不过这跟她没什么关系,谢孟桥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想了想又看了回去,“这位同志,麻烦你在这呆一会儿,我去报公安。”

虐猫怎么罚法律没写,但是试图伤人可是板上钉钉的事,足够把他抓进去了。

陆北淮还没开口,巷子那边又传来一道苍老急切的声音,“北淮,北淮你在哪儿呢?”

周树茂没听陆北淮的在外面等着,而是赶紧就去了公安局报案,那刀上全是血,公安怕出了什么事故,立马就跟来了。

“姥爷我在这,没事,人已经抓住了。”陆北淮应了一声。

紧接着,谢孟桥就看到那天在供销社被偷了钱夹的大爷领着好几个公安走了过来,周树茂看到谢孟桥也有些吃惊,“小丫头,是你啊,你怎么也在这?”

公安看着地上半昏迷状态的黑衣男,又看了看边上的三个人,“这是什么情况?”

孟敬水哇啦哇啦把事情跟公安说了一遍,添油加醋地把事情描述得惊险万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拿刀要刺向我表妹的时候,被我表妹眼疾手快一个横踢,先是把刀踢飞出去,紧接着一个过肩摔,把人摔到了地上,就这样了歹徒还试图负隅反抗,然后我表妹又是一脚,直接把他踹得撞墙,这才将人彻底制服。”

口水横飞的,说得几个公安仿佛身临其境,对当时谢孟桥面对的凶险情况感同身受。

“同志你真是女中豪杰,勇猛无比!”

谢孟桥咽了咽口水,谦虚道:“有一点力气而已。”

公安把人铐上,又去看了一眼前面被残杀的猫的惨状,纷纷拧紧了眉头。

这种人简直就是反社会的存在!

此时的周老正高兴地向外孙介绍,“北淮,这就是那天在供销社帮我捉到小偷的姑娘,姑娘,那天没来得及道谢,没想到在这碰上了,真是谢谢你了。”

陆北淮定了定神,控制着声音放在一个不轻不重的程度,“你好,我叫陆北淮,那天和今天,都辛苦你了,身手很厉害。”

谢孟桥也没想到会这么巧,摆了摆手,潇洒道:“小事,不用放在心上。”

人老成精的周树茂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怎么感觉,刚才自个儿外孙脸上闪过了一丝失落呢?

周树茂咳了咳,“要谢的要谢的,姑娘,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边问,边隐蔽地看了外孙一眼。

谢孟桥没注意,倒是孟敬水疑惑地撇了撇嘴。

问个名字而已,他怎么觉得这个叫陆北淮的好像有点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