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玉根苏晚清分开,独自拿着库房支领银钱的令牌钥匙,独留苏晚清一个人待在墨王府邸。
这时节酷热,偏巧墨王府邸地势独特,这一处更加清幽凉爽 。
苏晚清不愿意躺在萧祺躺过的被褥,但瞧见所有东西都焕然一新,顺势躺在竹席上。
她昏昏沉沉睡了一个下午,等到晚上,才被蜀玉轻轻推醒。
“小姐,外面有一位自称曼殊的女子,要见你。”
苏晚清想着那过江,已经到南湘药王谷的苏瑶琴,觉得自己是应该要见一见曼殊,毕竟她们两个之间是要好好分赃款的。
曼殊还是一身低调的黑衣,她两眼弯弯,给人亲近之感。
“阁主今日找我来此,可别只为了叙旧,我料想您也是有事求我。”
苏晚清起身,给曼殊倒了一杯茶水,“我找你确实是有事相求,喏,你瞧瞧这幅画像。”
那画像是白如故。
“你要活的还是死的?”
曼殊跟苏晚清是把话说开,已经没有嫌隙,曼殊为人爽快,苏晚清利落,两个人一拍即合,好得跟穿一条裤子一样。
“这人是我那金蝉脱壳的嫡母,白如故,她原本是侯府的嫡出小姐,但是我这几日在千机阁查了她的过往,发现她并非我以为的那样顺遂。”
白如故父亲是个能世袭的侯爵,并无官职在身,只是富贵,手中有些闲钱,因此老太太极其不待见白如故。
曼殊想着苏瑶琴,抿茶,试探性问道:“这白如故有何来历?”
苏晚清一一说来。
白如故自幼丧母,侯爵爹也没续弦,一家子冷冷清清,过了几年白如故生来一场大病,侯爵爹的老娘,也就是白家老太害怕这唯一对不起孙女养不活,在道观里求了个干娘。
往后,白如故就寄住在道观里边。
“白如故的寄名干娘,是毒门的一位长老。当年毒门圣女巫屠月违背门规,私自叛逃下山,那长老原本是看守山门的,喝酒误事,疏忽大意,被毒门掌教责罚,贬到了宗门之下的道观。”
曼殊完全把苏晚清这地方当成自己的另外一个家,一点都不客气,自己给自己倒满一杯茶,吹吹热气,一饮而尽。
“你这话一说,我算是知道白如故那干娘叫什么了,‘唯有香如故’,怪不得这名字听着耳熟,她干娘想必就是那嗜酒如命的烂酒鬼梅洲麓。”
曼殊对此人似乎怨念颇深,苏晚清自是不跟曼殊见外,亲自给她又倒上一杯茶。
“不错,正是这梅洲麓。你与她有渊源在身?”
苏晚清是晓得了,看似顺天侯府一家子都按着规矩,老实交代对方姐姐妹妹,父亲母亲,但实际上,大家对彼此得真实身份一点都不了解。
苏晚清是看见陈老鬼那夜,才晓得,原来陈姨娘来头那么大,居然是原先云川城地下生意一把手陈老鬼的女儿。
又想起苏瑶琴是杨踟蹰的独女,苏晚清觉得自己还需要在努力,她很想去弥补自己死掉的两个女儿,但一想到女儿需要跟男人苟且才有,她顿时觉得不想了。
她觉得男人恶心。
“岂止是有,那可是太多了,多到数不过来。”
曼殊茶杯一放,拽着苏晚清絮絮叨叨说起陈年旧事,听得苏晚清下巴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