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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清像是想到了什么,单手拽起夏丛的衣领,狠狠将人掼在地上,对方疼得在地上打滚。

“京兆尹当真教子有方,孤亲自提着你这孽障去一趟京兆府衙门。”

薛如意唯恐天下不乱,“太子殿下顺便将城外菜田被马踩踏的事件一并报给京兆府,地方县令不敢管,也就只好麻烦京兆尹了。”

少男不认得太子,却认一头棕色卷发,翠绿眼珠的薛如意,登时吓得尿裤裆,一股子骚味,被正午毒辣的太阳一晒更加刺鼻。

苏晚清后退数步,用香囊掩鼻,“这没出息。”

城门看守瞧着城楼出现乱子,立马派人下来,苏晚清差人押着夏丛去了京兆府,自己跟着众人搭建新粥棚。

一个时辰,众人大汗淋漓,薛如意鼻翼翕动,忽然道:“什么味道,好香。”

苏晚清依旧喜欢沐浴,抹带毒的香膏,此时眼睛看向别处。

陆陵将最后一锤子砸在木桩上,彻底固定粥棚的四角,“许是乐游原那边的草花开了。”

二人向苏晚清告辞,依旧奔着乐游原方向去,年年过节,都会有世家子弟在那举办马球赛,汇聚了一堆公子小姐。

苏晚清席地而坐,之前被她扶起的小姑娘举着一把破蒲扇,呼啦哗啦,给苏晚清扇着扇子。

“你膝盖上过药,还疼吗?”

苏晚清抬手,给小姑娘抹掉额头上的汗珠,要过扇子,给对方扇起大风来。

小姑娘看着没有甘蔗粗,瘦巴巴的,手上没有力气,苏晚清一扇,就有好大一股风。

“不疼了,大子殿下,你可以每天都来施粥吗?我家里只有我一个人,现捡不到饭吃,我每天都要饿肚子。”

小姑娘渴望地看着从天而降的苏晚清,乱世粮食弥足珍贵,得之则生,弗得则死,苏晚清看着眼前瘦小的人,一边后悔没有把掉在地上的白粥全部塞进夏丛的嘴里,不吃干净不许他走。

“你家里大人呢?”

苏晚清看着小姑娘嘴里参差不齐的牙齿,想起自己以前换牙时也说话漏风。

“我娘被我爹打跑了,街坊们说是回我姥姥家,但是我不知道我姥姥家在哪里,我爹每天喝好多酒,以前打我娘,现在我娘不在就打我,好久之前,他晚上喝醉,掉进女娲祠的枯井里摔死了。”

小姑娘很崇拜苏晚清这样施粥的大善人,她好久都没吃饱,苏晚清下旨施粥起,她每天都端着一只破碗过来,今日,她还领到了两只粽子,高兴地不得了。

苏晚清毕竟前世是生过女儿的,她听着这番话,心中很不是滋味,想要打那混账男一顿出气,对方却已经遭天谴摔死了。

“大子殿下,可以吗?”

小姑娘再次请求。

苏晚清摸摸她干枯发黄的发尖,“好,大子殿下以后都会过来施粥。”

她心中忧虑,云国不是没有爆发过大型战乱,朝前看二十年,平阳王杀宦官,云川城内就是一片死尸,大太监们吃得满肚油水,百姓在他们肚脐插灯芯,烧了三天三夜。

那时,西北有骁勇善战的狄国,南边有打秋风的棠海国,周边的其它国家也对云国边境虎视眈眈,接连发生小摩擦。

云国内部也是诸王并起,同室操戈,打得不可开交。

“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笑得灿烂,比天中的太阳还要明媚,“我叫小蛮,我娘叫我蛮蛮,希望我长得壮实一些。”

“大子殿下也希望蛮蛮长得壮实些,好帮着大子殿下去打坏人。”

苏晚清笑着看蛮蛮,乱世不止,永远都会有数不尽的流民,百姓吃不饱肚子,权贵却有多余的粮食酿酒,大肆挥霍。

她要这乱世自她而止。

蛮蛮一派天真,亮晶晶的双眸很是坚定,双手叉腰,站在苏晚清跟前。

“我以后就当那两个骑马的大将军,大子殿下你是不知道,那两个看起来凶凶的大姐姐都好厉害,每次有坏人欺负百姓,都是她们出手,把坏人打得落花流水!”

说着,蛮蛮还挥舞着拳头,看着可爱。

苏晚清想要带走蛮蛮,蛮蛮却摇头,“我还有一个朋友,我不想跟她分开。”

“蛮蛮的朋友也跟蛮蛮住在一起吗?如果是,蛮蛮可以等一边变成大将军,再去找她玩,又或者大子殿下带着蛮蛮,去找她告别。”

苏晚清一派温柔。

蛮蛮点头。

两人骑上雪花骢要离开时,苏晚清看见一个老妇人用手扒拉掉在地上的白粥,一个女官说白粥掺沙,吃了对肚子不好,老妇人说,带回家洗洗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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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如意骑着枣红色的大马,走在前面,陆陵带着她的乌夜啼缓缓跟着。

“陆陵,你们云国男子都这么放荡多情的吗?刚才,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太子身上的味道。”

薛如意对香料敏感,她母亲是香料商人,故此,薛如意自小对各种香料如数家珍。

陆陵并不知道如今的太子是苏晚清假扮,她有些琢磨不透。

“天底下的男子都管不住下半身,跟他是哪一国的没多大关系,外人都传陆廷爱妻,但是根本不知道他爱喝酒,一喝酒就没完没了,不仅酒后失德,而且打骂府中女眷,就连我小时候都被他打过,。”

陆陵按下今日遇见太子一事,将额头碎发撩开,一个红枣大的伤疤露出来。

薛如意大惊,“果真天下男人一般黑,陆廷这种又好色又醉酒打人的,就该被战马踩死。”

“所以,尽管云川城内都在传太子殿下对死去的苏大小姐一往情深,我都是不信的,男人都是一个样,根本不会改变,如果有,我只能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陆陵跟陆廷不合,那是打小就接下的仇怨。

“亏我还以为太子会跟这些男人不一样,今日他拦下丢进沅水的粽子,我还对他另眼相看,以为他腿好了就改好性子,准备行善积德来着。”

薛如意为自己看错人恼怒。

那边,陆陵却是将目光放向了西南,“这天底下,到底都是男多女少,等哪天女人称王,就断了这男祸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