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公子如此说,孤便不多言。”
两人结伴,在园林中走走停停,一路看过不少奇花异草,陆玄一一为苏晚清详细介绍,引得苏晚清真的有几分感兴趣。
其中不乏剧毒植物跟花卉。
相谈甚欢。
苏晚清抬眼看天色,傍晚时分,云霞绚烂,粉嘟嘟的一团,恍若盛开到极致的粉桃花。
“时日不早,孤先行告退,日后再与陆公子叙旧。”
苏晚清谨记太子身份,时刻端庄。
陆玄微微一笑,双瞳剪水,格外清丽出尘,比苏晚清在南风院瞧见的清倌要好上不少。
她打道回府,那边陆玄却是含情脉脉瞧着她的背影,他对太子殿下一见倾心,单是那张脸,他就动心了三千万次,清秀倜傥,矜贵优雅,他想着长姐,心里打量着另外一番心思。
如果陆家一定要有人嫁给太子殿下,那个为什么一定得是长姐?他揽镜自顾,并不觉得自己容貌猥琐,反而云川城许多人夸赞他姿容清丽,妖而不俗。
世家男子不是磕五石散,就是在比美。
陆玄这样的男子比比皆是。
是夜,陆族长大声咆哮,质问夫人为什么不将陆渔看好。
一转头,陆玄就派人散播长姐跟太子殿下的绯闻,企图靠着造黄谣,强行撮合上陆家跟东宫。
长姐已经不在了,她去参军去了,必定不会在云川城内,他只需要替代长姐,嫁入东宫即可。
至于是太子殿下的续弦,或者侧妃,他是不在乎的,他担心太子殿下太爱去世的先太子妃,用假名,都有太子妃的闺名。
他怨恨太子殿下那样优秀的青年才俊早早结了阍,痛恨苏柏不当人,逼着太子迎娶死掉的尸体,他怨恨自己不能成为那个被太子怀念的亡妻,他愱忮得要发疯。
偏偏,太子殿下似乎对他没意思。
他的这一颗心,只有遇见太子殿下时,才是温热的,一离开太子,他就浑身发冷,冻得像冬天僵硬的死蛇。
——
“苏阁主,您老人家到处留情,这是又惹到了一朵桃花了,瞧瞧,这造黄谣的手段可谓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他太下作了。”
曼殊这次又提着一只醉梦楼的烤鸭,她一半,苏晚清一半。
两人私底下抱着半只烤鸭对啃 。
“陆玄他造他姐姐的黄谣了?虽然不知情,但是我也不例外,毕竟男人一贯如此,杜若那件事,我到今天都忘不了。”
“陆玄与陆渔同母所生,陆渔平日里也并没有得罪过这个弟弟,谁知道被家里娇宠惯了的陆玄如此带毒 ?”
曼殊吃得满嘴流油,刀切开鸭肉,蘸着各种特制的酱料吃。
醉梦楼的生意越发红火,老板天天忙得脚不沾地,还得是曼殊提前还几日预订,才有机会拿到一只鸭子,多价钱,人家也不买,讲究一个先到先得。
“看你如此轻松,那造谣生事的人一定拿下了吧?我倒是不想看着陆渔名声受损,陆玄,不如叫他自食恶果。”
苏晚清白日摘下了一朵曼陀罗,此时摆在案头,吊钟喇叭,细长优雅,纯黑入墨,看得苏晚清欣喜。
“我管了就要管到底,今晚上过来也只是告诉你一声,叫你看这一场大戏,陆玄心术不正,按你的法子来,也可以,但是不够解气。”
曼殊一肚子坏水,她对男人下手,向来不存仁慈,能往死里整,她就不会放一滴水。
“那我就拭目以待,不过,我还需要陆玄陪我演一出戏,陆家倒台,没他挖墙脚不行。”
苏晚清笑得和善,“自家人杀自家人,这才有意思。”
曼殊拊掌,“这听起来有趣,你玩完,我就掳了他去海外,他那嫩皮细肉,一定可以买个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