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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茵茵听到门外那拉常在求见的禀告时,手上正拿着一本书在看,秀文则在收拾行李,她闻言淡然的放下书,在看的那页夹上书签,又把书放回书架上,移步客厅后,才开口让人进来。

下一刻,就见那拉常在顶着满脸的红疹痘痘,哭着喊着进了门,一进来就跪求作主。

“淑妃娘娘,奴婢被人谋害了!您一定要给奴婢作主啊!”

何茵茵目光一下落在她脸上,

被吓了一跳,似惊讶道:

“那拉常在,你这脸怎么回事,好好说,别哭。”视线转向芸香,斥道:“还不快扶你家小主起来。”

可那拉常在却不肯起来:“娘娘不答应给奴婢作主,奴婢就不起来!”

何茵茵眯了眯眼,这位可真没眼力见,不过总比太过聪明好,而且少了这个,还会被塞下一个,于是面色严肃的承诺:

“你放心,要是真有人谋害你,本宫定不会坐视不理。”

那拉常在得到保证,这才在芸香的搀扶下站起来,然后不等问就急不可耐的把自己被苏答应害得肌肤过敏,险些毁容的事说了。

“娘娘,苏答应这等的心肠歹毒,您一定要重罚啊!”

何茵茵闻言当即皱眉:

“你放心,本宫这就让人彻查,若真是苏答应做的,本宫定不饶了她。”

很快她兵分两路,一边让人把苏答应请过来,一边让小草去调查那拉常在过敏一事。

苏答应本来正在梢间里与冬儿讥讽那拉常在实在蠢笨,还以为自己真是无意间碰到月季花,只会无能发怒,可突然前殿来人说淑妃娘娘有请。

她疑惑又暗喜,这次应该只有自己一个人了,那拉常在这会可不敢出门。

可没想到一进正殿的门就对上了那拉常在仇恨的目光,她心头一咯噔,有了不好的预感,面上却竭力保持镇定:

“奴婢给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何茵茵目光审视的看着苏答应,直接开门见山:

“苏答应,那拉常在说她肌肤过敏的事不是意外,是你谋害的,这件事你怎么说?”

苏答应闻言瞳孔骤缩,立刻叫冤:“娘娘,奴婢冤枉,奴婢没有害那拉姐姐!”

那拉常在听了气的差点跳起来,

扭头指着苏答应尖利道:

“你敢说冤枉,本小主入宫没多久,除了你之前没告诉任何人我对月季花过敏,而那日从前殿请安回来,冬儿就曾指着月季花让你看,可从那之后她就开始鬼鬼祟祟的收集月季花,然后不久我就月季花过敏了,不是你是谁?”

苏答应听了巧言善辩,不仅一条条全驳了回来。

还说全是她个人猜测,没有证据是在诬陷她。

那拉常在本就满脸红疹,这下气的脸色狰狞,上蹿下跳,跟个小丑似的吓人。

何茵茵坐在上首看着这幕,眯了眯眼睛,这苏答应果然聪明滑溜,要不是她从刚开始就派人跟着,说不定还真抓不到她的把柄,让她反诬陷了那拉常在,想着茶盏重重落在桌子上,不悦道:

“都住嘴,身为皇上嫔妃,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那拉常在与苏答应瞬间噤声,正好这时派去调查的小草回来了,还带了人证物证,那两个杂役宫女,以及在后殿梢间树下埋着的月季花花瓣残渣,和参杂了月季花汁水的胭脂。

苏答应不可置信的看着花瓣残渣以及那盒胭脂,要说人证就算了,这两个这么隐蔽是怎么被发现的?

何茵茵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失望的看着她道:

“苏答应,本宫原以为你温良乖巧、蕙质兰心,可没想到实际却是内里藏奸,心狠手辣,那拉答应不过与你有口角之争,你竟出手害人,是本宫看错了你,这次定不能轻饶了你,不然如何对得起受害的那拉常在!”

“娘娘!”

苏答应闻言惊惶的抬头,连跪带爬到何茵茵跟前不停地磕头求饶:

“请您饶了奴婢一次吧,奴婢只是鬼迷心窍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何茵茵看着眼前抛去自尊的苏答应,心中警惕,这时本来高兴的那拉常在见到何茵茵的表情以为她为苏答应心软了,立刻插话道:

“娘娘您千万别信苏答应的话,奴婢可是常在,她一个答应就敢谋害我,焉知这事一旦纵容,有一天她会不会敢谋害到娘娘头上?”

那拉常在这话也是灵光一闪,而何茵茵听了犹豫的脸色变得坚定,苏答应心里恨死那拉常在了,同时也知道自己完了,果然惩罚出来,她被罚俸一年,禁足半年,她本就囊中羞涩,又无皇上宠幸,到时生活都堪忧,更别说还有那拉常在的仇恨。

她瞬间心如死灰,一飞冲天,

顶替淑妃娘娘的梦终于醒了。

另一边本就郁气的佟皇贵妃得知特意安排的绝色又有心机的苏答应,还没侍寝就废了,气的又把承乾宫给砸了。

……

翌日,何茵茵到了畅春园,这次她不再是给皇太后侍疾的臣女自然不能再住寿春永,而是入住的澹宁居,距离康熙的九经三事殿不远,她到之前便有宫人打扫好了。

可她到了后只更衣休息了一会,便趁着夕阳还未下去,转去寿春永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请安,虽然明日去也不算失礼,可小心无大错。

寿春永,出殿迎接的讷敏看到何茵茵,连忙福身行礼:“奴婢见过淑妃娘娘,娘娘吉祥!”

“讷敏姑姑快快请起。”何茵茵上前亲自扶起讷敏。

讷敏神色微动,顺势站起来道:“娘娘已是淑妃娘娘,直接叫奴婢讷敏就是。”见何茵茵想说什么,她直接转移话题:“您可是来拜见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

何茵茵心思电转,想起四阿哥之前跟她说的惠妃挑拨之事。

“却是如此,可是有所不便?”

讷敏点头:

“娘娘来的不巧,皇太后与太皇太后刚从寺庙祈福回来没多久,有些累了,这会正在休息,您看?”

何茵茵攥着帕子一动,这个时辰按理那两位早就祈福回来很久了,怕是故意不见的。

“是臣妾打扰了,那明儿再来给太皇太后、皇太后请安。”

讷敏看着何茵茵走远,退回寿春永,把两人之间的对话一五一十的禀告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

皇太后闻言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愧疚:

“老祖宗,看来是咱们误会了淑妃,她不是谣言中说的那样娇纵跋扈,忘恩负义之人。”

太皇太后转着佛珠不置可否:“当年董鄂妃刚入宫不也知礼谦逊,可最后呢!”说到这,她老眼射出一道寒光:“自淑妃入宫后,皇帝再也没宠幸过其他后妃,哀家绝不能让玄烨踏上他皇阿玛的老路。”

既有了苗头就要扼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