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爱意来得汹涌,打得苏漓有点不知怎么面对。
“嘶”头皮传来疼意,秦越洲轻哼一声,“你真狠,嘴硬不承认就算了,还如此负心的待我。”
他语气里充满控诉。
苏漓无语连连,一个使劲终于把人推开,下了床,靠着老旧木桌,指着门口的方向。
“你是想自己出去,还是我把你丢出去?”
秦越洲慢悠悠坐了起来,盯着她看,漆黑瞳孔像一道吸人旋涡。
“夫妻哪有分房的道理。”
他玩味道,轻挑的冷凝眉梢多了一分邀请之意。
苏漓冷下了脸,拿上包袱就要走,秦越洲下了床,先苏漓一步离开房间,经过她身边时,他还推了她肩膀一把,将快踏出房门的苏漓推了回去。
秦越洲的动作快得像一阵风,一点也不给苏漓反应的机会。
“走就走。”
耳边传来少年略微负气声,苏漓抬头,只见秦越洲已经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暗松了一口气,算那家伙还有一点良心没舍得让她大半夜出走。
关上房门,苏漓躺回床上,失神望着房梁。
一想到秦越洲适才的表白和所做所为,她就有点烦躁,在床上滚来滚去老半天睡不着。
怎么会变成这样?
秦越洲怎么就喜欢她了?
摸着自个嫩滑的脸蛋儿,苏漓自恋上。
这张迷死人的脸,好像秦越洲会喜欢上也不意外,加上这段日子她对他的照顾,好像他不喜欢她才显得没良心。
这么一想,苏漓理解同时又无限感慨。
怪她,一切都怪她太过优秀,迷得小男生找不着北。
想通此事,不纠结了,苏漓闭眼,头一歪立刻睡下。
相较于苏漓的没心没肺,秦越洲则真是难以安眠的程度。
他坐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嗅着难闻霉味,神色淡漠,一双漂亮的眸子在夜里异常乌亮,似在盘算着什么。
他知道一个理,送上门的皆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得慢慢来……
夜里。
苏漓睡得迷迷糊糊时,感觉脚踝被只大掌抓住,以为是做梦,她下意识一脚过去。
“砰”一道闷闷隐忍声在夜里清晰响起,苏漓混沌的意识清明。
她不是在做梦!
“是谁?”
虽看见,但她能感觉得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嘭”一响,感觉那人撞上了桌子,苏漓光着脚跳下床,凭借声音判断位置,一脚踹了过去。
脚心一软,她感觉自己踢中了。
“噢!”痛苦男声响起。
苏漓乘胜追击,二话不说又一拳头打过去,感觉也打中了对方。
只是暗中之人学聪明了,竟忍住没发出半点声音,这让苏漓一时难以判断贼人具体位置。
苏漓站在原地没动,房间内暗得看不到任何东西,等她视线稍微适应一下黑暗时,才发现人已经悄悄从窗口跑了。
她顺着窗户跳出去,追了过去,最终还是没能抓到人。
应该是手脚很利索的贼人,对做偷鸡摸狗的事很娴熟,所以才跑得这么快。
经过短暂交流,苏漓得出了结论,她转身正要回去时,身后不知几时多出了一道影子。
起先她吓了一跳,下一刻她反应过来,本能一脚踢过去。
秦越洲脖颈一歪,少女足尖带风的从他脸边轻轻划过。
刚躲过这一脚,苏漓带着狠风的拳头又迅速袭来。
“是我。”秦越洲及时攥住朝太阳穴击来的拳头。
两次出击都是抱着将人打晕的狠劲。
苏漓愣了一下,瞪大杏眸,借着月亮昏暗的光线才认出秦越洲来。
“怎么是你?”
她抽回手,有点意外。
“为什么不能是我?”秦越洲反问了一句,又询问,“发生什么事了?大半夜不睡觉你乱跑什么?”
注意到苏漓光着的双足,他拧了拧眉。
“有贼进屋了,我没能抓住。”苏漓没瞒着。
秦越洲眉心一冷,“以你的身手都抓不到的话,应该是住在附近的人,而且对这个院子的布局很熟悉。”
“我也是这么想的。”苏漓道,他们才住进这个院子里第一天就遭贼了,可见是早被惦记上,究竟是什么人,胆子这么大,敢在第一天就上门。
“知道是男人,还是女人?年纪多大?身高怎样?体重又如何?”秦越洲想了想,又问了一些信息,他们人生地不熟,要想精准抓住贼人的话,这些特征很重要。
苏漓思索片刻,“男人,年纪应该在三十岁左右,身高的话……”
她参照秦越洲的身高比了一下,很快得出结论,“应该在你肩膀的高度,体重中等。”
她是学医的,通过两下交手就能判断个大概。
这样特征的中年男人在这一块不少,而且他们对附近的人不熟,但从这些信息中可以准确排除掉赵家的人。
“到底是谁,胆子这么大敢偷到我房间来。”苏漓来回踱步。
为什么偏偏摸她房间来?
为什么秦越洲就没事?
想到踢中那男人时闻到的酒味,苏漓眼里冷意渐深。
做贼还靠喝酒壮胆,最好给她藏稳了,别让她抓到!
秦越洲想到了什么,眸底拂过一抹寒光,嗓色温凉道:“我们对这里的人不熟悉,想了也是白想,先睡觉吧,那贼人今晚应该不会再过来了。”
苏漓不甘心却也没办法,无奈点头,抬脚要走时,腰间突然一紧,她被秦越洲拦腰抱起。
“你、你做什么?”
怕摔到,苏漓勾着他脖颈,少年俊美脸蛋在月光的覆照下,显得有几分不真实的朦胧感。
“院中乱七八糟的小石头很多,当心划伤脚心,我抱你回去。”秦越洲低头,瞳孔里写满专注。
“你白天才打扫过,哪有什么小石头。”苏漓戳破他崴脚的谎言。
“那你下来自己走好了。”秦越洲的手毫无预兆一松。
苏漓身体下坠,要不是反应快,她铁定摔了一屁墩。
“你、你……”
她难以理解地瞪着反应一下又一下的少年,他是脑子有问题吧,说抱就抱,说松手就松手!
“我这样做有问题吗?”秦越洲无辜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