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星苦思冥想,她总得为陈纪年做点什么,不然这每个月的生活费和辛苦费,就当真是白拿了。
陈纪年开口道:“这次生病之后,你有想清楚未来的打算吗?还要像以前那样,四处乱碰吗?”
江暖星摇头,“不会了,我现在有点想开了,还是要慢一点稳一点才行。”
陈纪年说道,“虽然你懂得多,但是样样通样样松是成不了大事的,当务之急还是搞好学业,把该拿的证书都考下来,然后安心在我的公司工作,总有能让你发挥才华的地方。”
江暖星倒也放下执念了,之前她忙到脚打后脑勺,累垮了身体不说,也没有磨炼出一项特别过硬的技能,她的确应该按着陈纪年所言,踏实下来,做好一件或是两件事,然后等一个可以爆发的机会。
江暖星信心满满,“我做好打算了,之后的日子,好好搞学业,好好照顾你,好好工作。”
陈纪年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他转身去了书房,边走边道,“就在我这里好好休息,哪都别去。”
江暖星应着声,“好,那我给你腌点小菜。”
书房内,屋子里清香淡雅。
陈纪年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因为看到书柜上的那瓶插花玫瑰,瞬间紧张了起来。
他差点忘了魏征这号人,刚刚那会儿,他倒是被江暖星的那双小手给按迷糊了!
陈纪年死死盯着书柜上的花瓶,越看越不是滋味,他拿出手机,给乌皓打去了电话。
电话接通,乌皓嚷嚷道:“怎么了?你又被小花猫给撅了?最近一段时间,你也只有为了这件事才会给我打电话。”
陈纪年表情麻木,开口道:“有个问题请教你,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个魏征,你还记得吗?”
乌皓说道:“那个男明星?长得还不错的那个小伙子?”
陈纪年皱眉不爽:“他对暖星表明心意了,我该怎么做?”
乌皓大笑不止,在乌皓的概念里,陈纪年是无所不能所向披靡的,可每每到了江暖星这里,不是栽大跟头,就是闹大笑话,现如今更离谱,问的问题都是弱智到不能再弱智的程度!
乌皓笑到岔气,“我说哥,你还是我哥吗?你把你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那一套拿出来,还不分分钟灭了这个魏征?你怕什么啊?难不成小花猫喜欢这个魏征?”
陈纪年即刻纠正,“她对他没兴趣!”
乌皓说道,“得得得,小花猫就对你有兴趣是吧,对你有兴趣,你还被折磨的如此抓心挠肝?”
乌皓的笑声放荡不羁。
陈纪年被这笑声震得头痛,他没了耐心,“你再笑一声,你知道后果。”
乌皓当即收敛严肃了起来,“我说哥,你真没必要因为一个魏征而紧张,你和小花猫是合法夫妻,你怕什么?就算现在小花猫对你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早晚有一天,她会习惯你在她身边。小花猫心大,她没那么多男女私情的概念,老话说得好,能被抢走的爱人,就不是你的爱人,你就按着我之前说的那样,对小花猫好,给她花钱,最好让小花猫离不开你,只有这样,她才会安稳的呆在你身边。”
陈纪年不赞同这个办法,“按你这么说,就算江暖星对我有了感情,也仅仅只是因为物质依赖。”
乌皓说道,“不然呢,按你现在的方法,成全小花猫,让她进步,给她钱和资源去创业,教她成长,你不怕有朝一日她有能力了,直接甩开你吗?人性是深不可测的,你最好是按着我说的那个方法去做。”
陈纪年没有回应,他挂断了电话。
他看着那瓶玫瑰插花,他觉得,江暖星就是那束玫瑰,是他精心呵护并培育的玫瑰,娇艳美丽又可爱,但是,如果他培育出来的玫瑰,仅仅只是为了剪断根枝,插在花瓶里,等待三天后的枯萎,那这转瞬即逝的美好,还不如不存在。
他希望江暖星是有根枝的,他希望她用力扎根在厚实的土壤里,野蛮生长,不受束缚,永远向阳。
他喜欢江暖星,并非是因为她的外貌,他喜欢的,是她与众不同的性格与灵魂,即便这灵魂在大千世界里普普通通,千千万万,可他唯独只爱这一个。
他要滋养她,浇灌她,给她广阔天地,若是未来某一日,她茁壮成长离开了他的庇护,他定然会伤心难过,但他愿意为此一搏。
江暖星养好身板后没几天,陈纪年带着江暖星回了陈氏大宅,因为这天是陈纪年母亲的祭日。
乌岚随同陈纪年一起去了大宅,仪式很简单,每年一次,殷佩文的遗像和骨灰一直供奉在家中,因为陈从山一直认为,他此前的绝好财运,都是殷佩文带给他的,当然,这是算命师傅告诉他的。
乌岚和陶宛芹在大宅里碰了面,陶宛芹皮笑肉不笑,假意恭迎。
江暖星站在厅堂里,望着殷佩文的遗像,温婉大方的一张脸,倒是能看到一些陈纪年的影子。
江暖星上香行礼,不过行礼到一半,她便被香火烫到了手,她下意识发出很小的声音,全被陶宛芹看入眼中。
陶宛芹借题发挥,说得玄乎其玄,“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今天算是佩文第一次见到你吧,这第一次上香就烫了手,应该是佩文的在天之灵对你有意见了。”
此时,陈纪年并不在厅堂内,只有乌岚陪同在侧。
乌岚目光凶狠地看向陶宛芹,乌岚二话没说,拿起新的香火,燃得极旺,她戳着香火燃烧的那一头,直接烫在了陶宛芹的手臂上。
陶宛芹甚至来不及反应,惊吓加疼痛,“乌岚你做什么!”
乌岚把断裂的香火扔到一边,警告道,“逝去的人对暖星有没有意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佩文活着的时候,对你有很大意见!你最好别给我拱火,当年你在佩文死后搬进陈家,我那日赏了你多少个巴掌,你最好是给我长点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