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两个人将童铁英送回家,才又坐车找了一家宾馆。
现在的燕镇也没什么正规的出租车,和之前的来宾市一样,三蹦子、拖拉机到处都是。
到了宾馆,雷奕鸿管服务员要了开水,把煎好的药热一热。
他们要在燕镇待够七天,复诊以后再回家。
雷奕鸿把热好的药交给媳妇,“童奶奶说不想找到爱人也许是没听到他的死讯,还可以当他活着。而且那个人现在活着的话也才四十左右岁,如果隐姓埋名,再次成家也是有可能的。”
童小茜点下头,“我明白,分别了二十多年了早已经物是人非了。”
那种为了谁终身不娶,终身不嫁的童话在现实中太少了。
但是后世的童奶奶死守着宿舍楼不肯拆迁,也许在她心里还是希望能再见到那个人一次。
毕竟也是因为她才伤人,才亡命天涯的。
也许她早已经不在乎这个人是否再婚,只是希望他能活着,而她的心里也不会那么愧疚。
童小茜龇牙咧嘴地把药喝完,顿时胃里感觉一阵翻江倒海,真的是良药苦口,不止苦口,还苦胃!
雷奕鸿赶紧给她嘴里塞了一块糖。
“你也赶紧喝了!夫妻同甘共苦!“童小茜把另一个药碗端给雷奕鸿,看着他津着鼻子喝完才满意地塞给一颗糖。
雷奕鸿第一次知道夫妻同甘共苦是这么回事……
雷兴德两口子要几天后才能到,这几天两口子去了京城。
雅宝路市场现在还是摆地摊儿的形式,狭窄的胡同里,两边搭着红蓝白条的彩条布,非常简陋。
但是车来车往,人潮涌动,要比云霄市场的老外客户多。
这里不止有罗斯国来进货的商人。
这附近有好几十家的各国使馆,市场也就吸引了更多的老外。
虽然雅宝路很火爆,但是两个人也没打算把生意拓展到这里。
利用摊位赚钱对于两个人来说已经是小钱了。
来这里主要是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颖的款式。
两个人来京市还有件事要办,就是买房子。
他们打算全国各地的城市都买,将来可以换着地方住。
也勉强算是投资吧,就是增长速度对于他们来说太慢。
现在俩人也是有过亿身家的土豪夫妻了。
但是照比他们的目标还差得远。
照比那些百亿m币的寡头们差的更远。
五天后,两个人在京市机场接到雷兴德一家三口,带着他们马不停蹄地坐火车赶往燕镇。
于静怡对于这个三十多年没见面的姐姐还是很期待的。
童铁英已经早早地就等在火车站,看见童小茜两口子带着一对中年夫妻和一个年轻小伙子从站里走出来,她立刻冲过去,和于静怡两两相对,都红了眼眶。
童铁英拉着于静怡的手,没说话眼泪先掉下来了,“小囡……”
“姐……”于静怡的眼泪也掉下来了,虽然年纪小,记忆不多,但是血脉亲情是骗不了人的。
她赶紧拉过来雷兴德,“姐,这是我先生兴德,这是我儿子高翰。”
“大姨好!”雷高翰对于突然多出来的亲姨也是挺懵的。
“哎,好!”童铁英看着于静怡一家三口,心里一下被充满了。
她拉着于静怡的手不放,“走的时候还是个奶娃娃,现在都已经是孩子妈了……”
两个人在前面边走边聊。
雷高翰最高兴的是见到雷奕鸿。
“鸿哥,我已经联系到要飞机的国家了,你什么时候陪我去趟罗斯国呗!要两架!”
他乐颠颠地拿出一份购机合同,“我爹地同意给我投资了!”
雷奕鸿把合同拿过去看了看,“做完这个生意就别做了,赶紧回去上课吧。”
雷高翰一把扯过合同,“你怎么和我爹地一样啰嗦。”
这人比自己大不了几岁,每次见面都要说教一番,老气横秋的。
雷奕鸿看他一眼,“这笔生意估计就是你这辈子的巅峰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把学业完成。”
不继续学业怎么遇见老妈?
雷高翰唉了一声,“我就不是学习的料……”
雷奕鸿点下头,“你也不是做生意的料。”
早点成家立业,生完儿子再去遨游世界就是为雷氏添砖加瓦了。
雷高翰拍拍自己的胸脯,“这回我就证明一下!”
雷兴德在旁边听见了瞪了他一眼,“你证明什么?那边靠着雷小兄弟帮你买飞机,这边是我给你联系的买方,你就是个签合同的。雷小兄弟说的没错,这次完事赶紧滚回去上课!”
他又看向雷奕鸿,“小兄弟,这次不白让你帮这个忙,你开个价,陪他去一趟。我这边走不开。”
雷奕鸿笑了笑,“不用,我们过些日子也要去罗斯国,那边的超市要开业了。”
雷高翰搂住雷奕鸿的肩膀拍了拍,“那不成,一百万m币!”
上次找雷兴德的马来公司做代理,雷奕鸿付了一百万m币的代理费。
这回又相当于还回来了。
雷兴德也点下头,“这个钱是必须要给的,找别人我也不放心,就这么定了!”
雷奕鸿也没再客气,这个钱赚的也不亏心。
童铁英带着几个人去了立各村。
村子不大,也就几十户人家,今年的地已经种下了,秋收以后就要收走了。
房子也要倒出来。
童铁英走到一户破旧的院门前停下,“小囡,这就是我们曾经的家。”
“父母去世以后,我去了医院上班,分田到户的时候就没咱家的地,但是房子还在。”
养父的房子本来也是留给她的,但那时期特殊,也不允许个人留太多房子。
养父的那套村上就收回去了。
童家的这套房子也被村上代管,改革开放以后才还回来。
“幸亏你们现在来了,再晚点,这一片就再也看不到原来的样子了。”
童铁英拿钥匙开锁,过来陈旧的院门。
院子很小,堆满了杂物。
“还记得吗?夏天的时候爹会在院门的门梁上拴两根麻绳,再整块木板给你荡秋千。除了你谁都不让坐,说我们太重了,会把门梁坠塌了。”
于静怡看着那个门梁,好像有了那么一点模糊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