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东西都收拾好,问狼爷的来历。
虽然从小知道师父是做先生的,但是师父从来不让我看。
以至于我如今二十了,却并不知道这些相关的,也不懂怎么处理。
“狼爷,师父为什么会给你我定亲?”
师父从来没提过这件事,本来师父就很尊重我,从小到大从来都是跟我商量,或者嘱托我。
可这一次却提也没提,我觉得师父的信和狼爷这件事有古怪。
而且师父失踪了,那封信真的是师父留下来的么?
会不会是什么东西模仿师父的笔迹骗我的,师父压根没有走?
我脑子里想了种种,对于狼爷也起了防备心,如果他也是敌人派来骗我的呢?
狼爷那双眼睛漆黑如墨,歪头盯着我,随即轻笑一声,那声音仿佛耻笑,又仿佛不屑。
“你不信任我是对的,不过我也确实不会骗你,你可以自己验证,不过现在开始,我必须跟着你保护你。”
“以及,你师父的阴阳店已经半个月没开了,今夜再不开,只怕要出事。”
距离十二点没有多久了,隔着窗户看天空星辰点点,仿佛都带着几分莫测敌意。
我本来不想答应。
结果盒子里的钥匙亮起金光。
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从小我的眼睛就被师父封了,看不见脏东西。
可自打我半月前过完生日,这眼睛就总看见莫名其妙的东西,让我颇为苦恼。
“你知道这钥匙,如果还想见你师父,那就撑起阴阳店!”
我咬牙,“如果我不呢?”
狼爷笑了。
“那你这辈子都别想见你师父了。”
我咬牙,拿着钥匙进了师父作为阴阳店的主屋。
阴阳店,师父只允许我进阳店,却从未进入阴店。
主屋里干干净净的,和以前我进来没什么差别。
但是这会儿已经十点了,房中若隐若现出现一扇门,上面有一个钥匙孔和手印。
门上浮现一句话:阴阳店易主,休店半月!
依旧是师父的笔迹,我热泪盈眶。
“把手放上去,认证身份,从此你就能掌管阴阳店了。”
我一边擦泪一边把钥匙插进去,然后把右手贴在那手印上。
那门本来还是若隐若现灰蒙蒙的。
却在我触碰到的一瞬间,和钥匙一起散发出金色光芒。
“阴阳门启动,从此将开启平行空间,店主名字——方天澜,已授权启用。”
一个沉重而浩渺的声音在整个空间中响起来,震撼人心。
我呆滞的看着这扇金色的阴阳门打开。
而后门显示,我清晰看到,外面的牌匾上浮现大大的“阴店”两个字。
主屋还是那个布置,没什么变化。
可是我却觉得有什么不太对。
屋子里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狼爷原本还是蹲坐的大狗身影,却化成了一个黑衣短发的年轻人,肩膀上还沿着肩膀轮廓延伸出两圈黑色毛毛。
他身高很高,有一米九七,这样的身高又因为微带肌肉也不显得太纤细,配合着手腕脚腕的黑色毛球装饰物,反而显出一种反差萌。
狼爷右耳带着一个指甲大小粗耳环,深黑发尾被蓝色紫色银色丝线编制而成的发绳系着,长度不规则的编织线垂下来,显得格外不羁。
他这样的打扮,有些像是古代风流的侠客,又略微混着些金属,带着时髦科技元素,只是面容较冷,眼神带着狼族特有的锐利。
“打开阴阳门只用了两个小时,还可以。”
我一个恍惚,去看时间,发现已经十二点一刻了。
旁边煮茶招待客人的沙发后原本是空空的,此时却渐渐浮现一个木质吧台,外面可以坐人,里面调酒师可以制作酒和食物。
我走进去看了一下,很完整,各种杯盏很多。
狼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身后,弯着腰曲腿把我扣在怀里,“我教你?”
他微冷的呼吸从我耳边吹过,吓我一跳。
我直接一个肘击对着身后的人怼过去,却被他轻松捏住。
“没看出来,你还有身手。”
那是当然,大学两年我学了跆拳道。
此时此刻却尴尬了,于是我咳嗽一声,给他甩锅,“谁让你突然到我身后,很吓人的好不好!”
我不动声色抽回手,然后转身推他。
他挑眉,“你会调酒?”
我:???
为什么要调酒?
突然一个“吱呀”开门声,我转头去看,进来一个人。
那人白衣白发,左眼角一颗红痣尤其夺人眼光。
他一脸疲惫憔悴,头发都只是松松束缚,带着一种颓废感。
“老板……我需要一杯酒。”
我沉默了一下,就见那人坐在了吧台座位上,眼睛盯着我。
他眼中没有一点光芒,安静如同一个失去所有希望的死人。
我去看狼爷,狼爷却扭头走出去了,找了个卡座一坐。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整个房间建筑已经变了,成了带着四个卡座,和一个吧台的小酒吧。
这……
整个布局都变了,师父留下的痕迹一丝一毫都没有了。
我呆滞了。
那个白发人却敲击桌面,“老板?”
我急忙应声,“哦……等等……”
心里忽然响起狼爷的声音,“最好不要得罪客人,不然闹事的话,你现在还处理不了。”
我一脸悲苦,只能先拿一瓶酒应付这个白发人。
结果眼前却出现了一些东西。
一盏蓝色裂纹瓷杯摆在那里,酒架上十排酒,每一瓶颜色都不同,其中八九瓶酒都在熠熠生辉。
我的手控制不住把那些酒拿下来,或多或少倒进蓝色裂纹瓷杯里。
最后一瓶酒倒完,我就递给了那个白发人。
“客人,您的酒。”
这时候我才觉得我脱离了控制。
那人接过酒,喝下去。
然后他就醉了,趴在吧台上脸色通红的说着听不懂的话。
我蒙了,这是一杯倒?
那人一边说话,一边不断流泪,眼泪飞到半空中,凝聚在一起。
而后从另一侧柜台上,飞起一个小瓷瓶,把眼泪装起来,落在我手里。
这一切都是自动完成的。
我茫然看着手里的瓷瓶,瓶身上面浮现两个字——龙华。
我想,这或许是眼泪主人的名字。
我又打开吧台下的柜子,里面果然位置都空着,显然装完眼泪的瓷瓶要放在这里。
我松了口气。
以前师父的阴阳店阳店是茶室。
等白天,我再看阴阳店的布置,如果还一样,只怕我的阴阳店就是一间酒吧了。
我心里有些难受,师父的店一点念想都没给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