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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钩,夜凉如水,宫廷深深,美人凄凄。

香衾冷,檀香袅绕,残烛滴泪怨良宵,廊亭空寂惹凄凉。

秦乐萱端坐在轿辇上,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雕花扶手,明明是盛夏,却能感受到森森寒凉,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

僧多粥少,皇帝只有一个。

到了长生殿,时贵立刻迎上来,恭敬道:“昭仪娘娘,皇上已等候多时。”

他是真心替秦昭仪高兴,皇上差不多有一个月没翻牌子。傍晚,魏公公那个老货像往常一样,端着小主们的绿头牌进来,以为又会遭到一顿痛骂。

不曾想,皇上只是扫了一眼,随手拿起托盘里面的木牌。

时贵看到秦昭仪的名字,就知道是皇后安排的,不出意外的话,托盘里面,十几个牌子全是秦昭仪的名字。

他的心提到嗓子眼,生怕皇上不喜秦昭仪,直接撂牌子,去翻别的牌子,于是讨好的笑道:“哎哟喂,秦昭仪刚解了禁足,就赶在德妃娘娘前面获的圣宠,还是我们沧澜人有福气。”

魏公公附和道:“那是自然,沧澜人杰地灵,岂是元戎的无知妇人能比的。”

元戎国女尊男卑,男人被女人踩在脚下,活的毫无尊严,试问哪个男人受的了,所以沧澜、花渊两国都看不起元戎国。

两人一唱一和,哄的龙心大悦,笑着催他们去芳华殿报喜。

在时贵的记忆里,还是头一回听到皇上催人去报喜,他产生了一种错觉,因为秦昭仪被禁足,皇上才不肯翻牌子的。

“贵公公,本昭仪自己进去就好。”秦乐萱微微一笑,优雅的下了轿辇,扬起下巴,故意挺了挺不太明显的胸,缓缓朝殿内走去。

进了寝殿,她下意识的朝书案看去,发现没人,视线在殿内转了一圈,目光落在墙上,画像旁边挂着通体乌黑的长剑。

不由得脱口而出,“冷霜……”

“萱儿,喜欢吗?”萧景行掩下眸中的落寞,他这么大一个活人坐在床上,竟比不过墙上挂着的死物。

秦乐萱轻轻叹息,“冷霜随妾多年,是妾最好的伙伴,它为战而生,皇宫不是它该待的地方。”

她本意就是让冷霜找到它的有缘人,重回战场斩杀敌人,保卫家园。

萧景行想到别的男子拥有冷霜,心里极不舒服,嘴上说的大方,“朕也有此意,想将冷霜赐给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

他大步走到萱儿身后,从后面拥住她,淡淡的药香抚顺胸腔内躁动的心。

有萱儿在,胜过千军万马带来的安全感,他感觉心里很踏实。

秦乐萱任由他抱了好一会儿,轻声道:“妾还有事,今晚就不陪你了。”

说着,抬手想要将人敲晕,手腕被他牢牢抓住,抬眼望去,毫无准备的跌入一对深邃的墨眸中,控诉与不舍交织在一起。

她一时看呆了,不可否认萧景行长得好看,星辰大海都远不及他。

“这大晚上的,你想去哪里?”

声音里透着满满的的委屈,秦乐萱仿佛成了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不,是负心女。

无奈道:“你别闹,妾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千不该万不该,错就错在你别闹三个字上,这句话像踩在狗尾巴上。

萧景行脸色骤变,语气尖锐且不讲理,“你是不是想去和野男人私会?”

疑问、不解、责怪的目光看过来,让秦乐萱败下阵来,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帝王嘴里说出来的。

这家伙到底受了什么刺激,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她沉默不语,拉着萧景行往殿外走去,并未看到身边的人,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他想,无论何时,萱儿最在乎的人永远是他。

萱儿的轻功极好,几个纵身便来到神武门,跃过高墙见宫门口停了一辆马车,昏暗的灯笼光影里,有两个俊俏的少年郎。

脸庞俊冷,身姿挺拔如松,身穿同款藏青锦袍,翩翩少年,气度不凡。

萧景行的脸色更加难看,声音沉沉,“秦乐萱,他们是谁?这种姿色你也看得上,他们长得有朕好看吗?”

秦乐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含糊不清道:“他们可比你干净多了。”

“你……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朕是天子,怎么可能只有你一个女人。”萧景行如玉般的脸庞被怒火憋的通红,心间升起一股苦涩。

他都多久没召人侍寝了,小没良心的怎么就这么狠心。

秦乐萱怕真把他逼急了,会死人的,伸手抚上他的脸颊,细细摩挲,笑的温婉迷人,“萧景行,你有完没完,他们是妾的亲弟弟,你嚷嚷啥,把守卫都引过来看皇上翻墙吗?”

这一刻,她十分瞧不起萧景行,整日想着灭秦家的门,怎么连秦家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是不屑认识秦家人,还是知道秦家人必会乖乖赴死,不会有人来复仇。

“是弟弟啊?”

萧景行后知后觉,清咳一声,掩饰刚才的失态,又恢复往日里高冷的姿态,负手而立,“朕就知道,就算天下所有的人都背叛朕,萱儿也会永远和朕站在一起。”

秦乐萱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咯咯笑道:“皇上还真是自信,那如果,妾站在您的对立面呢?”

萧景行牵起她的手,满眼深情,“不会有那么一天的,若真是有那一天,朕就带着大军投奔到你麾下。”

秦乐萱的手被他牢牢握住,掌心的温度刚刚好,她却觉得炙热无比,肌肤传来灼热感,心跳快了许多。

她反握住他的手,笑的肆意,“皇上说的话,妾会当真的啊!”

在心里默默的补充道,当了真,所以更加痛恨背叛,莫要让我失望,后果您承担不起。

萧景行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留下专属印记,眉眼间皆是柔情,“君无戏言。”

四目相望,情意绵绵。

站在马车旁的秦忠诚看不下去,出声打断他们,“大姐,夜里蚊虫多,你先把药给我们,等会再和姐夫你侬我侬好吗?”

话音未落,他感到一阵恶寒,空气中弥漫着杀气,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