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望舟提着两瓶啤酒,晃晃荡荡的下了楼。
他一身omega信息素的味道毫不遮掩,就那样明目张胆的站在了慕放面前。
递给慕放一瓶啤酒,贺望舟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十分讨打:
“慕叔,您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慕放上下打量着贺望舟,眼神犀利如鹰隼:
“乔乔呢?”
贺望舟直言不讳:“听说您来了,乔乔躲在了柜子里。”
闻言,一时间,慕放陷入沉默。
贺望舟继续道:“慕叔,万分抱歉,乔乔现在精神有点紧绷,所以今天我是不请客人到家里坐的。”
说着,贺望舟举了举手中酒瓶:
“不然,咱们两个就在楼下把酒言欢?”
慕放眯了眯眸子,不怒自威:
“望舟,你十几岁的时候我就认识了你。
那个时候你虽然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但我那时就笃定认为你长大绝对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贺望舟微微一笑:“如此看来,我并没有辜负慕叔您的期望,真是深感荣幸。”
慕放眉目一沉:“你祸害别人我管不着,但是你要是敢欺负乔屿,我绝对饶不了你。”
贺望舟似笑非笑,一脸沉思的模样:
“慕叔,在我的印象中,您并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
但您对乔屿的关注似乎有些过多,您是喜欢乔嫣阿姨?想当乔屿后爸?”
闻言,慕放脸沉得犹如头顶夜空,他揉了揉眉心,过了好几秒,这才不情愿道:
“混小子,这话不要胡说,被别人听去,对乔嫣名声不好。”
闻言,贺望舟不再多言,而是指了指楼上:
“慕叔,乔屿让我千万不要告诉你,他在我这里。”
慕放哂笑:“但是你还是告诉了我,看来也没有对乔乔信守承诺。”
贺望舟不以为然:
“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没必要向您隐瞒,例如我喜欢乔屿。
但是乔屿那边,我该哄还是要哄的,该顺着他也要顺着他的。
所以,只能请慕叔今天不要上楼了。
这夜黑风高的,慕叔不如早点回家,洗洗睡吧。”
慕放摩挲着自己的手指,那里有枪茧,有疤痕。
温文儒雅的中年男性,眼底有厉色:
“我来不是想带乔乔走,我只是来警告你的。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花花心思多得很,就像我家慕远,就是个中翘楚。
但是你要对乔乔抱着随便玩玩的心思,我弄死你。
你要是已经临时标记了乔乔,在标记有效期内,你如果和别的omega拉拉扯扯。
我也要弄死你。”
贺望舟不疾不徐道:
“慕叔,我和慕远不一样。
毕竟我二十六岁,至今单身。
而您家慕远,确实不检点。”
慕放深深注视了贺望舟一眼,不再多言,而是愤愤转身离去。
见状,贺望舟耸了耸肩,转而回到楼上。
慕放、乔屿……慕叔不会真想给乔乔当后爸吧?这未免也太上心了些。
不过,贺望舟也没有过多思考,他现在要从柜子里把乔屿挖出来。
……
乔屿明明记得自己正躲在柜子里喝牛奶。
却不曾想,意识再次回笼时,早已天光大亮。
身体难耐貌似褪去大半,但是全身都透着一种大病初愈之后的疲惫。
还有后颈处,微微有些刺痛。
乔屿伸出手指去碰触,啧,肿了,还有牙印。
嗯?牙印?
乔屿猛然从床上弹起,记忆一点一点回笼。
包括贺望舟咬他,贺望舟说喜欢他,贺望舟野兽一般的眼神。
天呐!吓死了个人!
贺望舟喜欢他?他有什么好值得喜欢的?
又糙又莽还不精致,情商又低。
慕先生说得没错,随随便便一个发热期的omega,都能让Alpha甜言蜜语,谎话连篇。
弓着身子,乔屿计划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走。
不曾想,他连床沿都没碰到呢,就被人拽住了命运的衣领。
甚至贺望舟的手指还不小心碰到乔屿后颈处的伤口,牵扯起一阵细小疼痛。
刚被标记完的omega,情绪敏感脆弱还暴躁。
乔屿像被蜜蜂蛰了一样,他飞速回过头去,圆润杏眼睁成特别凶悍的模样。
语气中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疼!你拽我领子干嘛!”
贺望舟“嗖”的一下松手:“……”啧啧,真凶,他还真不是故意的。
乔屿回头时,不小心对上贺望舟的双眼。
刚刚醒来的Alpha双眼慵懒华贵,英俊非常。
乔屿脸颊染上一丝绯红,随即又手忙脚乱的想往床下跑。
这回贺望舟绕过乔屿后颈明晃晃的牙印,转而扣住了乔屿的肩膀。
Alpha大言不惭问道:“昨天的事情,你几个意思?”
乔屿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你在问我、我几个意思?”
贺望舟顺口胡诌:“对,你昨天睡着之前,说要对我负责的。”
乔屿一个头两个大:“得、得了吧你,人证呢,物证呢?分明我被咬了好不好。”
贺望舟满脸的失望:“既然你这样说,你自己问心无愧就行。”
乔屿:“???”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大爷的,亏他之前还觉得贺望舟是个好人,他真的是眼神不好。
少倾,乔屿还是扑腾着想下床,他已经旷工一天了,不能再继续旷工了。
贺望舟这回也没阻拦乔屿,只是他捉住了乔屿的肩膀。
在乔屿的扑腾之中,认真细致的往他的后颈处贴了一个创可贴一样的东西。
乔屿不解:“什么东西?”
贺望舟:“信息素阻隔贴,你的发热期现在还没有形成规律,贴个阻隔贴安全一点。”
然而,安全虽然是考量因素之一,但是更真实原因确是Alpha恐怖的占有欲在作祟。
不想让别人闻到自己omega的味道,也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omega脖子上的齿痕。
贺望舟皱眉盯着乔屿后颈,觉得还是不妥。
最后,他拿来一条卡其色的绸缎小方巾,在乔屿脖子上系了一个俏皮的结。
揉了揉乔屿的发顶,贺望舟终于舍得放人:“去上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