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学校放学的时间,宽敞的马路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自行车,摩托车几乎把大部分的空间全占了,容若诗费了好大的劲,才在马路边上的树荫下把车子停靠了进去。
“怎么样?你在这等一会,我去买几瓶水回来?”
容若诗看到纪夏面色苍白、有气无力的模样,很是担心。
纪夏点了点头,示意她把车窗放低,让窗外的风驱散车中的闷气。
她轻抚着肚皮,情不自禁反呕了下,也不知是不是怀孕了体质变化的原因,这一路回老家很是辛苦。
从不晕车的她,这一路晕得头昏脑胀的,轿车上的汽油味也令她恶心反胃,幸好有容若诗陪着。
眼看快到老家了,偏偏正午的时候在这里堵车堵了几个小时,车里带的水都被喝光了,容若诗见她似乎有中暑的迹象,想办法把轿车停在树荫下,下车去买水了。
她回头往车窗外望去,发现不远处是一所学校,刚好是放学的时候,一个个穿着校服,稚 气未脱的小学生背着书生蹦蹦跳跳走了出来。
容若诗在小学附近的小店买了两大瓶矿泉水,提着水穿过拥挤的学生,向着轿车走来。
正在这时,几步外的榕树下一个面色阴沉的形似乞丐的男人忽然暴起,一手抽出怀中藏着的西瓜刀,疯狂地向着身边走过的两个小学生砍了过去。
纪夏坐在车里看到这一幕,吓得厉声尖叫:“若诗,小心——”
容若诗看到几步外的冷冽刀光,眼神惊恐不知所措,而西瓜刀下两个小学生更是吓得神情一片空白,居然站在那里呆呆的动弹不得。
周围响起了一片惊恐尖叫声,伴着乞丐男人愤怒而绝望的声音中,一瓶矿泉水忽然砸了过去,把西瓜刀砸得偏了开去。
容若诗像头小狮子一般抓着最后一瓶矿泉水向着男人甩去,嘴里却冲着两个男孩高声喝斥:“逃呀,愣着干什么?”
“找死,多管闲事臭biao子——”
西瓜刀放弃了砍杀两个男孩子,凌厉的刀风向着容若诗砍了过来。
容若诗手中矿泉水乱甩乱舞着,砸偏了几回西瓜刀,很快便被乞丐男人一把抓住,西瓜刀向着她的脑袋砍去。
周围响起了惊恐的尖叫与抽气声,似乎下一秒便要血溅校外,周围的学生吓得四散而逃,校门外乱作一团。
容若诗也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双手放开了水瓶往着西瓜刀的方向挡去。
剧痛刺激着她的大脑,血色模糊了她的眼睛,正当她用双手紧紧握着向下砍的西瓜刀时,凌空的一脚把疯男人踹飞了出去。
容若诗只看到一个高大英武的青年似天神般降临在她面前。
他一脚踹翻发疯男子,一手搂着容若诗的腰一个旋转飞身,便把容若诗送到了安全地带。
容若诗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看到他动作利落地几下控制住了疯男人,只看得心跳如擂。
不到两分钟,场面便控制住了,英武青年把罪犯交给下属,交待下属平息恐慌,自己回到容若诗身边。
盯着她满是鲜血,他关心地问:“小姑娘,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
容若诗茫然地点了点头,身子一动,便觉脚踝钻心的痛,她身子一歪,便扑了过去。
青年下意识伸手搂住的了她的纤腰,手臂一紧,容若诗便贴到了他的怀中。
虬结有力的手臂 ,结实的胸肌与体温透过薄薄的衬衫传到她的心上,似电流搫把她电得晕乎乎的。
只见青年弯了弯腰,看了看她的脚踝:“你的脚也扭伤了,失礼了,我抱你去医院?”
他低头一伸手,容若诗便被他抱了起来,像只温驯的小猫咪般乖巧地躺在他的怀里。
青年抱着她走了几步,纪夏终于推开了车门,冲着他们用力挥手:“这里?这里有车,开着车送她去!”
容若诗被击溃的理智与神魂终于回笼,满脸惊慌之色:“糟了,我朋友,她不怀孕了,晕车,我是给她买水的。”
两分钟后,青年抱着容若诗放到了车后座,找了一台警车前面开道,自己则驾着两个小姑娘的车飞快地驶去人民医院。
纪夏坐在副驾驶上,一脸震惊地打量着青年熟悉的眉眼,看得青年满脸的不自在。
纪夏看了半天,迟疑地叫道:“三哥?纪远军?”
车子猛然一个飘移,纪远军吓得马上控制住了车子,惊愕地回头打量副驾驶上病歪歪的女生。
“我是纪夏,先去人民医院吧,我朋友是画家,她的手伤不得!”
“好。”
纪远军稳稳地开着车,跟着前方开路的警用摩托,一边惊讶地笑道:“小夏,三哥当真想不到是你,听大伯说你在番禺,怎么回来了?陈竞呢?”
“陈竞出差了,去了京城,我听说你在西南小叔那边?”
“转业回来了,我申请回江市,现在在警局上班,今天怎回事?你们怎么与那个男人发生冲突的?”
“什么叫我们和他发生冲突?我不舒服,若诗帮我去买水,谁知突然跳出一个疯子,发狂地要砍学生,若诗是为了救那两个学生才受伤的。”
“若诗是第一次来江市,连那个男人是谁都不知道,有啥冲突?”
几句交待了经过,纪远军也开车到了人民医院。
听说是为了救人而挺身而出的,他心底对容若诗多了几分敬意,停下了车,向纪夏交待一声,便抱起容若诗冲去了急诊科。
半个小时后,纪夏终于靠在病床上,满脸歉意地看着容若诗的手。
她有点中暑,再加上孕反应,难怪一路上这般辛苦。
容若诗的伤当然比她严重多了,双手被西瓜刀划伤,两手手心都切开了,左脚踝扭伤。
幸好看着严重,不过没伤着神经,只是皮外伤。
即使这样,纪夏也足够的内疚了,如果不是因为她,容若诗根本不会遇到这些事情。
她内疚地道歉,容若诗却不以为然地轻笑:“得了,又不是你导致的,道歉什么?”
“对了,刚才那警官是你三哥?还是堂哥?”她满脸娇羞地低声问道。
“按血缘来说,他是我亲哥,不过,在十几年前,他被过继给我小叔了。”
如果不是前世后来见过,还认得三哥长大后的模样,她差点认不出来。
不过,纪夏满脸惊讶地挑了挑眉:“怎么?春心动了?我记得以前给你介绍好几个,你都说没兴趣?”
容若诗把垂到眼角的碎发撩到了耳后,含羞带涩地低了低头:“刚才他搂着我踹飞疯子那瞬间,我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