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子终于春心动了,难得难得!”
纪夏笑眯眯地低声打趣着,容若诗脸色一红,低头含笑不作声。
不过,她很快抬起头来,迟疑地问:“你哥多大了?他有没对象或妻子?”
纪夏想了想,上辈子记得三哥也很晚才结婚,差不多三十才有儿子。
不过,这辈子有没改变?她也不太清楚。
毕竟,三哥被过继已经是十五六年前的事情了。
“说实在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很多年没见,不过,待会我问问?”
容若诗含羞点头,又问起纪远军过继的事情。
这事情,还是上辈子听说的,重生回来,家里好久没提过这个三哥了。
“其实,我也只知道一点点,我爸有个弟弟,当时还是一起去参军。”
“小叔比我爸厉害,立了许多功,一直待在部队里,婶子是军区医院的护士长,有个堂哥比我大一岁。”
纪夏叹了口气,声音也低沉了几分:“后来的事情还是我妈说的,小叔有一回休假带堂哥出门,却遇到了匪徒团伙,他救了一个被劫持的孕妇,但堂哥却在那次被子弹打中了心脏,当场没了。”
容若诗闻言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脸上浮起肃然起敬之色:“为了国家繁荣与安定,他们的牺牲太大了。”
纪夏耸了耸肩:“嗯,那回不仅小婶子心痛得吐了血,我妈也哭傻了,因为小婶子当年生孩子难产大出血,不能再生了,所以我爸答应把三哥过继给小叔。”
六七十年代的人,总觉得必须留后,家里实在没后,就过继血脉至亲的儿子。
纪支书这个大老爷们虽然不舍得,但觉得小儿子跟着老弟比跟着他的前途好,考虑三两天就同意了。
纪母心底舍不得,但怎么可能改变得了丈夫的决定,心中再不舍,在丈夫日常 的洗脑下,也觉得跟着小叔子前途远大,后来释然了。
再后来,孙子都出现了,许多年不见的幼子,当然不会这么提了。
听纪夏说起来龙去脉,容若诗神情忧郁着叹了口气:“不知你三哥当年被送走的时候,是不是很难过?”
纪夏摇了摇头,这个问题,她当真没想过。
三哥被带走的时候,她还不到十岁,又重活了一世,哪里想过三哥当年是怎么想的?
两人正聊着,纪远军提着一个网篮子的李子与龙眼过来了。
看到纪远军,容若诗情不自禁盯着他的五官脸红。
纪远军脸部的轮廓鲜明,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刚毅俊朗的脸孔挂着笑意,腰杆挺得笔直,行走间像一株挺拔的小白杨。
再想起下午救人时的英武身姿,容若诗情不自禁心跳加速。
纪远军第一时间看向容若诗包裹得像粽子般的手,关心地问她的情况。
容若诗下意识想撩下耳边的秀发,这才想起自己的手包裹成一团白色,羞涩地摇了摇头:“好多了,也没多痛!”
纪夏在旁暗笑:“刚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三哥,我这同学可是一个娇小姐,自小娇生惯养的,平时破块皮都要呼痛半天,最是娇气不过。”
“打死我都想不到有一天,这娇小姐敢拿着一瓶水就跟疯子拼命,还用手接别人的西瓜刀。”
容若诗本想说哪有这般夸张?但看到纪远军眼中的心痛与赞赏之色,又羞涩地咬住了下唇。
好吧,她这个好朋友总不会害她,而且 ,纪夏早早便跟陈竞恋爱结婚了,对男人肯定比她更了解。
纪夏变着法把容若诗夸了一把,又问起案情:“那个男人怎么回事?怎么在小学门外对着学生下毒手?看他早准备好的西瓜刀,这是准备杀人的节奏吧!”
纪远军闻言脸色微沉:“今天幸亏有容姑娘在,要不当真后果不堪设想。”
他简单说了下情况,那男子的儿子得了先天性心脏病,妻子受不了家里的穷,与工厂的厂长勾搭在一起。
男人无意发现妻子与厂长给他戴了绿帽子,把狗男女暴打一顿,然后厂长寻了个错处把他开除了。
男人一下没了生活来源,儿子又是这样的病,心下绝望,便给儿子扔到了家里,打算跑到小学校外报复社会,砍杀几个小学生再去死。
了解案情的经过与男人的想法,纪夏与容若诗都麻了。
这样的人脑子就是有病吧?妻子与厂长绿了他,然后开除他,不去报复狗男女,报复社会与无辜的小学生?
这种因为生活的不如意动不动报复社会的男人,根本就是反社会人格,这样的人,还是毁灭吧!
纪远军说完,又正色地向容若诗行了一礼:“今天的事情已经曝光了,你为了孩子们受伤的事情,我会向上级申请功勋,请你好好养伤,尽快恢复健康回到岗位上。”
容若诗红了脸,连忙摆手。
纪夏看了看朋友那张含羞带涩的脸,忽然揉了揉腰:“三哥,我想起来走走,他们都说怀孕不能总是躺着,你陪我一下。”
纪远军闻言不舍地看了容若诗一眼,这才扶着纪夏走出病房,在走廓上慢慢散步。
走到长廓的窗边,纪夏靠在墙边休息,一边轻笑问道:“哥,你娶嫂子没有?”
纪远军紧张地看了她微隆起的肚皮,淡笑地摇了摇头:“没有。”
“你今年都二十六了吧?还不打算找对象吗”纪夏心中一喜,不禁好奇地问道。
纪远军叹了口气:“以前总是出任务,顾不上个人问题,现在转业回来,大伯和伯母说给我介绍。”
“爸和妈天天待在乡下,认识什么女生?”
纪夏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低笑道:“三哥,你看我这同学怎么样?去年才在央美毕业,大学生,从来没处过对象,长得漂亮性格又好,心地善良,家里也是京城的,家中两个哥哥都结了婚,没负担,喜欢不?”
纪远军闻言不禁老脸一红,幸亏肤色较深,看不出脸色的变化。
他低声道:“她是京城的大学生,只怕看不上我。”
纪夏闻言笑了:“错了,我原以为她生性淡泊,不喜欢男人,在大学期间也给她介绍过几个,总是看不上,但她第一眼就看上了你,说你救人的模样太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