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来宣旨的宦官，沈白汐转身看着洛元舟。
“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她不自觉地弯了弯唇，语带揶揄。
虽然有人要做一个活雷锋，做好事不留姓名，但她也不能收到这么贵重的礼物还装傻。
“明日，我们要进宫谢恩。”洛元舟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她，还顾左右而言他。
沈白汐煞有介事地点头，“然后呢？”
然后……
洛元舟忍不住抬头看向她，忽然意识到这是在外面，忍不住轻轻轻咳了一声。
试着商量，“要不，我们回屋里再说？”
“好，走吧。”沈白汐很自然地回答。
两个人都没有意识到，这段对话其实已经很暧昧了。
朝夕相处中，双方习以为常。
两个人青天白日地回了屋子，其实更让人怀疑。
比如管家。
就站在廊下看着他们的背影，大感宽怀地笑了出来。
但实际情况，进屋的两人再正经不过。
沈白汐坐在常坐的窗前，洛元舟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莫名有些心不在焉。
“所以，为什么要为我讨要诰命？”
沈白汐又一次旧事重提。
大魏朝有史以来，一品的诰命夫人用手都能数过来，而且多是成婚多年的老夫人、老太君。
像她这样出嫁连一年都没到就得到如此恩赐的，也算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了。
洛元舟被问得一哽，低下头看见自己一直佩戴在腰间的荷包，里面装着沈白汐第一次来看他时留下的平安符。
他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拿起荷包。
“你不是也给了我平安符，我为你求诰命在正常不过！”
果然，有人还在嘴硬。
沈白汐微微叹了一口气，决定不和嘴硬的男人一般见识。
她先站起来，慢慢地走到洛元舟面前。
“当初，我送你平安符是敬你在西北守卫百姓。”
她说，眼见着洛元舟的眼睛因这句话变得黯然，忍不住轻笑。
“但是我现在，想知道你为何求诰命，是因为我想确认，你的心意是否与我相通。”
直球，永远是最致命的。
洛元舟的眼神瞬间变得飘忽迷茫，直直地看着沈白汐，“你……”
“我爱慕你。”
沈白汐往后退了一步，笑容温婉动人，“所以想知道，你的心意是否也是如此。”
曾面对数万敌军也面不改色的少将军，这一次彻底慌了神。
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反应过来自己的窘迫，他几乎无地自容，绯色从耳尖一直蔓延到脖颈。
猛然又意识到沈白汐还在等着自己的回答，又马上抬起头。
“我、我当然和你一样！”
说的磕磕绊绊，但是情真意切。
其实这个回答在沈白汐意料之中，只是想听他自己说出来罢了。
她懂古人的含蓄，但就是想听洛元舟明明白白地说出来。
为了不尴尬，沈白汐又朝他走了一步。
“那你之前说教我易容，还算不算数？”
“当然算数！”
洛元舟怎么能让她质疑自己，斩钉截铁地点头。
“那现在来教我。”
沈白汐让他用自己的脸进行教学，两人一同坐在青铜镜前。
智勇双全的洛少将军拿起特制的工具，看着近在咫尺的柔美面容，第一次乱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