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确实是德拉科的,但直觉告诉她,绝对不可以开门,不仅不可以开,而且还要躲起来!
当机立断,萧星星立刻转身跑向卧室并把门反锁起来,而门外的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长长叹了口气。
“哈……其实我也不想那么做的……”
“把锁撬开吧。”
大门被敲打出哐哐当当地声音,萧星星躲在卧室里都吓得寒毛竖起,推来床头柜把门堵住,一个不够就再来几个。忽而,门外一声巨响,大门被人踹开,她听到外边响起了阵阵凌乱的脚步声。
像是德拉科的声音说道:“在这里面吗?”
“是啊,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警惕,还是你的模仿太低级了?”
“想死就直说,我不介意帮你一程。”
鸮害怕得嚎了一声:“我错了我错了!八哥牛x!”
“哼……你们几个,把门踹开!”
“是!”
轮到卧室门遭殃了,萧星星在房间里左看右看,看看有没有能防身的武器,但是那些东西都被德拉科视为危险物品收走了——最后的办法只剩下……
她拨通了德拉科的电话,忙音刚消失的瞬间,卧室门在又一声巨响中彻底报废,挡在门口的柜子起到了一些阻挡的作用,那群歹徒被堵在门口,远远的,在一阵飞扬的灰尘当中,她看到为首的是一只通体黑羽,金黄长鸟喙的大鸟,而他身边则是之前见过一次的猫头鹰鸮。
“人类……这就是人类?”
同样也是金黄的眼瞳直勾勾地望过来,一点也不掩饰眼底的玩味和兴奋。
其他小弟在一旁激动得嚎起来:“八哥!真的是人类!”“人类人类!我们要发大财了!!”
“你们是谁……要做什么?”
她往后退了好几步,一路退到阳台上后背抵着栏杆。
“我们?”那黑色大鸟痞痞地笑了,随手掐灭嘴里叼着的烟头,大步逼近,勾爪一般的大手直接擒住了她的肩膀,“我们是来讨债的,要怪就怪这家伙吧!”
“鸮叔叔……?”
猫头鹰被提着领子,满脸苦笑:“别这样看着我,我也是逼不得已。”
“懂了吗?懂了就跟我们走,你不会希望我们用强的吧?”大鸟用他带着手套的利爪蹭了蹭她的脸颊,“啧,这小脸还真嫩!”
“……”
见这又娇又嫩的小丫头用不服气的小眼神瞪着他,这小味儿不就挠的一下就上来了?俗话说越辣的妞嚼起来才更带劲,小混混那股劣根性被激发起来了,于是掐得更用力。
“怎么?不服气吗?不服气就从这里跳下去啊!你敢吗——诶等等等等!!怎么还真跳啊!!!”
…
萧星星被带走了,被五花大绑,但是却是毕恭毕敬地架上了一辆面包车。
黑毛大鸟摸着被揪掉了几根羽毛变得光秃秃的地方,边吸冷气便难以置信道:“我靠真是服了你了,让你跳还真跳这么听话那怎么不乖乖跟老子走?嘶——还给我把羽毛揪掉了这么多,看着柔柔弱弱,力气还挺大的啊!”
“八哥,那你这些羽毛还要吗?”小弟捧着一摊被拔下来的黑羽,弱弱问道。
“要什么要!插你头上当触须啊要不要!”黑鸟大骂道,斜斜地坐在面包车后座上,与被胶带封住了嘴的少女并排坐着。少女不要命地爬上栏杆就要往下跳之时,还好他手疾眼快一下把人拽下来,此后便一直保持着这副气鼓鼓也不搭理人的状态……诶,还别说,虽然生着气,但还是蛮可爱的喔。
“那我扔了……”
“等等!”黑鸟突然叫住了小弟,挑了挑眉,“可以先留着,给我们小人类做个毽子玩玩。”
“啊?”小弟愣了一愣,嘟嚷道,“那这可能不够……”
“……”那早知道刚才再多薅一点,把他薅成一只秃鹫!萧星星在心底恶狠狠道,虽然手脚都被绑住动弹不得,但还是蠕动起身体,努力往旁边挪一挪,避免跟这黑鸟有接触。
“嚯!脾气还不小?挪!你挪!看你能躲到哪里去!”黑鸟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越挪就凑得越近,一直僵持到最后,便是她被堵在后座角落里,身侧的家伙凑得极近,黑压压的一片笼罩了她,一抬头,便撞进了一双得意洋洋的眼睛里。
“这么嫌弃我呢?”
他居高临下地望下来,戴着皮革手套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犀利眉眼泛着冷意,勾起一抹属于胜利者的坏笑。
“可惜啊,你现在栽在我手里咯~”
他的手指戴着银质的尖甲,泛着寒光冷气,不轻不重地在她脸颊上刮蹭着。这黑鸟确实像是黑帮集团的二把手,大金银链子戴在脖子上,再披着一件破洞风格的黑色皮衣,挂着铆钉和流苏,站在那里一看就是混社会的,痞里痞气。
漆黑发亮的羽毛服帖地排列整齐,唯有一撮不听话的碎羽在头顶上翘起,一处明显的伤疤从眉羽处断下,那一处不再长毛,露出浅色的皮肤。
“听话点,我还能让你过几天好日子,不然……”
他故意拉长了尾音,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懂吗?”
“哼。”
萧星星撇过头,不再看他。
“哦对了,自我介绍一下吧。”黑鸟又用他那尖尖的爪子戳了戳她,直到把人烦得又瞪过来才罢休,笑得极其欠揍。
“老子叫八重,给老子记住了。”
…
德拉科扔下所有的工作赶回家的时候,只来得及见到两扇被恶意毁坏的大门和一片狼藉。
他的家被搅得天翻地覆,玄关的鞋子、摆件和挂画掉在地上多出了无数道肮脏的脚印,一直延伸到卧室……专门给少女准备的粉色床单上落满了门被砸开的碎屑,两个床头柜东倒西歪,抽屉摔得七零八落,里面的东西也被踩得看不出原样。
阳台的门敞开着,风吹起窗帘,也吹来一股熟悉的香味和来自于入侵者的恶臭。他给少女买的手机静静地躺在床底下,从里面拿出来时,页面还停留在通话界面,是打给他的……
屋内已然空无一人,那个会跟他说欢迎回家的女孩儿被带走了。
德拉科捡起地上被踩扁踩脏,他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大吼大叫,冷静到全身的每一片鳞片都在耸动,发出咔咔的瘆人声响,仿佛山雨欲来前的低气压,正欲苏醒的恶龙……
“等我……”
他的低语在空寂的房间内回荡。夜幕降临,沉睡的巨龙终于伸出了他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