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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时光荏苒

一个月后,县衙门口。

全县上百名提刀衙役捕快和弓手,全都神情肃穆地站立在县衙门口。

李玉看着这群乌合之众,心中毫无波澜。

虽说只是些乌合之众,可是也是拿着武器的,加上这身官差的衣服,在整个寿张县也可以横行了。

而李玉这一个月来,将李大李二提了上来,负责管理训练这些人,加上自己的威慑,剔除一部分害群之马,又招了一些新人,如今也算掌握了这上百号人。

“各位,本官刚上任寿张县县令时,知州大人就跟我说过,本县盗匪横行,如今已经一月有余,这段时间,本官对县里情况也算了解,而你们也养精蓄锐已久,本官今日召集尔等,便是要来一次扫黑风暴,以雷霆行动,一举铲除这些毒瘤,给全县百姓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从现在开始,由李大李二两人各领一队人,李大向南,李二去北,手持名单,将这些毒瘤全部抓捕归案,如有反抗,格杀勿论,出发!”

“尊知县大人令!”

闻言,早就知晓细节的李大李二立刻回应。

而剩余人员脑袋一开始还是嗡嗡的,可紧跟着也都兴奋起来。

他们也都是百姓,自然看不惯城里那些欺压百姓的恶霸,听到县令有此行动,无不摩拳擦掌。

随着李大李二招呼,上百人迅速分成两队,朝着他们的目标前进。

城内一家赌场内,几个打手在头目的指示下,正对着一个赌客拳打脚踢,想要让其签字卖女。

这赌客虽说一开始贪婪这一行来钱快,可是却也被赌场设了局,导致家破人亡,而他并不是个例。

这时,李大带着一帮捕快上门,这些打手还想着和往常那般赔笑贿赂,可是如今这些捕快根本不吃这一套,将其全部套上麻绳锁链,带回大牢。

另一边,几个贼盗正在一处店铺销账,李二带着手下将出口全部堵死,来了个瓮中捉鳖。

类似事情很多,这一天,不停有捕快押着犯人来到县衙大牢,将其关进去,然后又匆匆离去,继续抓捕。

到了晚上,等大家累的精疲力尽之时,此次抓捕顺利圆满结束。

而大牢里,也已经乌压压关满了人。

当然也有些悍匪想要反抗,可是全部被捕快们一拥而上,纷纷砍倒在地。

看着衙门前上百号虽然累可是脸上挂着激情的衙役们,李玉不由点了点头。

“诸位,本官宣布,这次扫黑风暴抓捕行动,圆满完成,衙门内已经备好饭菜,大家尽情享用。”

“多谢知县大人!”

等到所有人去吃饭后,李玉继续忙碌起来。

抓捕行动已经结束,那么下一步就是审判行动。

这一个月里,李玉将县衙这些年所有的卷宗都看了一遍,又有李大李二明察暗访,加上这段时间百姓们的告状,所以对于县里的毒瘤全都了然于胸。

李玉需要将这些案件和这些犯人一一对应,梳理清楚,并且让人寻找苦主前来指认告状。

衙门左主簿还有宋押司等胥吏也跟着他,从早忙到晚。

左主簿中规中矩,李玉不做评价,而宋押司,李玉却很看好他,觉得这个人是个能吏。

李玉也能看出来,宋押司对于官位的渴望,虽说作为县衙的胥吏,不出意外,这位置可以代代相传,可没有谁不想更进一步,有个官身。

就算宋押司这一代完成不了,那么下一个宋押司,百年后的宋押司,也会以做官为目标,这是祖祖辈辈的渴望。

所以见李玉这个三元及第的知县是个做实事的官员,宋押司也是拼了命的表现。

就为了以后有可能的提携。

第二天,连夜收到衙门消息的百姓们,纷纷来到县衙门口。

太阳刚刚升起没多久,衙门前便已经站满了乌压压的人群。

李玉没有多等,时间紧任务重,他要在一天内将这些案子都判成铁案,拖的久了,也会被一些人找到靠山什么的。

很快,大案交给自己审理,稍大的一些交给主簿,鸡毛蒜皮的就给了宋押司负责调解。

一天下来,所有犯人都得到了处理。

有些情节很轻的,打上一顿放回去,也有的关几天。

那些犯事严重的,刺字流放,有人命的,则判秋后斩首。

等到晚上,所有犯人都得到了该有的惩罚,而判罚也由李玉次日交给知州审核通过。

经过这一遭,整个寿张县城内的治安立刻得到了恢复,人人皆称赞李玉为青天大老爷!

如今大鱼皆去,就算有些小虾米,也都夹紧了尾巴,捕快们分为三班,昼夜不停的巡逻。

并且和以往不同的是,由于这些捕快做了自己的职责,连带着百姓也在夸他们,所以这让他们也有了自己的使命感,巡逻也变得格外用心。

当他们巡逻之时,也不用他们像以前那样主动索要,百姓们都笑着主动给他们递水送食,完了还得说一句辛苦了。

百姓们心中有杆秤,谁对他们好,他们就爱谁。

几天下来,整个寿张县已然做到了路不拾遗。

而寿张县这边治安好了,那么梁山水寨的水匪们也就过不下去了。

这年头的寨子都是些小打小闹,仗着水性好,又不闹大,这才一直存活。

但是这些水匪也不一定就比城里百姓过得好,而且他们还得去城里买些生活必需品维持生活。

所以城里的治安好了以后,这些水匪也没办法销赃或者买东西了,进来就被发现身份,然后报官。

几天下来,水匪们苦不堪言。

这时候,宋押司带着人前去谈判。

因为这宋押司乃是寿张地界的地头蛇,积年老吏,故而之前和这些地方的黑白两方都有来往。

这水寨上下以前也是百姓,后来发了水遭了灾,这才落了难。

由于地貌变化,加上寨子不错,所以这些年就这么过来了。

这些年靠着打劫过往的商队和行人维持生活,不过也不做杀人的事情,还算讲点道义。

于是宋押司告知水寨寨主李玉的意思,也就是进行招安。

这水寨上下由于如今日子不好过,加上很多人也早就想上岸做回良民,商讨之后,纷纷同意了下来。

李玉从中筛选,没什么恶事的小虾米重新编造户籍为民,罪恶较多的,统一打包扔进朱县尉的军队里,找机会让军法收拾他们。

至此,不止是寿张城里,包括整个地界,都得到了大治。

在古代,你一个县城不需要搞多好的经济,只需要你能将其治理到没什么案件,百姓安居乐业,能足额收上税,那就是大治。

所以李玉第一步才会选择整顿治安。

那么第二步,等你治安好了,百姓们自然就会安居乐业,种地的种地,做生意的做生意。

由于治安很好,那么做生意就不会像之前,上下打点,最终剩不了什么钱,说不准还要倒贴。

如今百姓们,包括邻县商人们听说寿张县路不拾遗,纷纷前来投资做些生意。

于是,寿张县开始繁华起来。

秋收之后,有了初步的税收之后,除了交给朝廷的,李玉也拿出来一部分,召集百姓,进行修路。

由于李玉已然得了民心,百姓纷纷出力。

所以到了大中祥符四年,本就是交通要道的寿张县,更是道路平坦。

一时间,路过的商队更多了,也有很多愿意留下来寻找商机的。

于是,随着人越来越多,需求越来越多,经济也越来越繁华。

在大中祥符三年年底的时候,李玉便已经派出李二,带着人将赵盼儿带了过来。

至于孙三娘和宋引章,则没有跟过来。

李玉让这两个女孩留在钱塘看家,主要也是如今正忙,而且住在县衙里,带着两个小妾影响不好。

当赵盼儿看到李玉的那一刻,开心的直接跳到了李玉的身上。

毕竟只是个十多岁的孩子。

赵盼儿来了以后,李玉也少了一些工作,选择多陪伴赵盼儿。

他还记得自己那年除夕答应赵盼儿的,永远不离开她的身边。

所以李玉这才将赵盼儿接了过来,每晚都在一起。

小别胜新婚嘛。

不过可惜的是,或许是李玉成了仙,而赵盼儿只是肉体凡胎,使得赵盼儿一直不能怀上孩子。

对此,赵盼儿虽然着急,可是有李玉的安抚,如此也就这样过下来了。

时光荏苒,转眼间时间来到大中祥符六年夏天,李玉在寿张知县任上已满三年。

这三年里,寿张县在李玉的治理下,好像变了个样。

以前的县城虽说也算热闹,但是百姓生活并不富裕,还有恶霸横行,城外也是盗匪丛生。

然而三年后,商业繁华,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人人脸上挂着笑容,衙门上下也和百姓相处融洽,一心做事,至于城外,各种行人车队络绎不绝,农田里也是种满了粮食。

李玉对自己这三年的努力还是很满意的,而赵盼儿看向李玉的目光也是充满了自豪与佩服。

至于百姓们,当然对李玉这个知县充满了爱戴之心。

不止是寿张县,在李玉的带动下,郓州知州也开始励精图治,全州效仿,不然光一县大治,其余县不好,寿张县也很难繁华。

不然单单一个路匪,就可能导致寿张县不可能那么繁华。

只是其余县令有的做的很好,有的能力平庸,总体而言,还是寿张县最为繁华。

三年里,郓州知州高升,而李玉也年年得了上等考核。

就连宋真宗也得知了郓州的大治,提前实现了承诺,将郓州升为东平府,上下官员得到了品级上的晋升。

等到任期已满,李玉也等来了吏部的调动,被任命为福建路的知泉州事,从五品。

泉州靠海,离寿张县更是三千多里。

虽然因为政绩,加上郓州升府,很容易的升了官,当然也少不了银子,但是这路途也是够远的,几乎快相当于发配了。

好在路上可以路过钱塘。

三年没见,李玉也挺想念孙三娘和宋引章的。

同时,心中也有着一丝愧疚。

离开寿张县的那一天,全县能动的百姓纷纷前来相送,李玉也得到了百姓赠送的万民伞。

同时,一道不小的功德落在了李玉的神魂深处。

这一任,李玉算是完美落幕。

经过半个月的长途跋涉,李玉和赵盼儿路过钱塘。

回到家里,孙三娘和宋引章哭的泣不成声。

这一晚,是属于李玉和孙三娘的。

温存了几天,李玉又是动身走马上任。

这一次,孙三娘直接跪了下来。

“老爷,带上三娘吧!”

而宋引章看孙三娘跪下哀求,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跪倒在地。

李玉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这三年真的亏待了她们,于是顺势同意了下来。

至于钱塘的宅子,就让奴仆们待着吧。

又是半月,李玉带着三女来到泉州。

两月下来,李玉走遍了泉州全境,对其发展也有了规划。

这一次,由于李玉已是一州最高长官,所以并没有什么阳奉阴违和与其作对的。

李玉按照之前的经验,先是调兵剿匪,将全境匪徒全部剿灭的干干净净。

治安好了,李玉便开始发展民生。

泉州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加上水源丰富,十分适合农业。

于是李玉召集百姓,开挖沟渠,兴修水利,灌溉良田,又发现此地适合种植占城稻,便开始推广。

一年后,全州百姓丰收。

一时间,泉州大治。

与此同时,李玉修建港口,派出商队,到了大中祥符八年,泉州港口的商队已然到达海外三十多个小国和地方,海外贸易得到了空前发展。

所带来的便是税收三年后已达百万,而整个泉州的人口也已经过了百万,成为当时宋朝境内真正意义上的一线城市。

随着李玉做出这么好的成绩,光芒和政绩根本没办法掩盖,朝堂上下也都知晓了李玉李子圭这个治世之才。

加上李玉本身就是三元及第,乃是士大夫阶层。

虽然萧钦言不知道为何想要打压,可朝里毕竟还有柯政这样一心为公的能臣,于是李玉再次三连跳。

大中祥符九年,李玉被任命为杭州知府。

本来皇帝准备将李玉召回京城重用,被萧钦言一党拦住,这才继续留在地方。

最后才争取到杭州知府的位置。

当然,这正是李玉所乐意的。

离开泉州之时,李玉沿途再次受到百姓的洒泪告别。

而李玉也再次收货一比不菲的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