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浩劫过去,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似乎唯一的变化,便是那开遍世间的彼岸之花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不见了。
被苏墨送入神山之中的人也在开遍世间的彼岸花消失之时被送回了各自原先之处......
这世间什么都没变,又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了,却又感觉少了一些什么。
世间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忙忙碌碌的生活着。世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九天浩劫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而这世间,只有寥寥几人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了结于那白衣布局。
......
无尽的星海之中,一只虚空兽在不断的穿行在星辰大海之间,那急迫的样子像是奉命在寻找着什么。
只是星辰浩瀚,无边无际。它终于还是明白了......苏墨让它寻找娘亲,不过是想要支开它罢了。
它惶恐无依,独自飘零在星辰之中,那与苏墨之间的牵连轰然断裂。
它回到了九天十地,可是却无论如何都寻不到苏墨的气息,仿佛那苏墨早已消失在了这世间一般。
虚空兽对着天地发出了一声无助的嘶吼,而后不断的穿行在星辰之中,寻找了着它的主人,也是唯一的亲人。
它觉得,只要它一直找,也许终有一天能找到那道白衣。
或许,那时他已苍老,可它终是...有归属的。
......
世间一个繁华的城池之中,一个黑衣老人缩在街头,看着街头的人来人往,神色迷茫。
黑衣老人的身旁躺着一个酒壶,壶中酒水早已喝尽。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小女孩走到了黑衣老人的面前,轻轻的放下了两个铜钱,然后蹦蹦跳跳的走开了。
黑衣老人看着那小女孩离开时开心的背影,不知为何眼中升起了一丝雾气。
“这便是你想要守护的东西吗?”
黑衣老人喃喃自语,低头看向那两枚铜钱,抬手捡了起来。
“也许,我宁愿这彼岸花之毒永世困我......”
黑衣老人拾起了酒壶拿着两个铜钱,缓缓的起身走向了一旁的小酒馆,那背影显得有些萧瑟和迷茫......
......
云宗的一个山门之上,陈美人回到了那一处药园之中,看着药园内种满的药草神色迷茫。
似乎想起了什么,陈美人从怀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张白纸,然后愣在了原地。
那白纸之上的所有气息全都荡然无存,仿佛就是一张普通的白纸。
陈美人看着白纸,愣了好久。
“妈的,被骗了。”
陈美人想要将那白纸撕碎,可是想了想,还是轻轻的将白纸收了起来。
他仰头看着苍穹,终于还是摇了摇头。
“这九天十地真没意思,民风奸诈,不适合我这种纯洁之人。”
“罢了罢了......”
......
妖界的一个酒楼之中,一个小猫妖正在接待着来来往往的客人。
一个新来的客人看着小猫妖一个人在大堂接待着众多的客人,顿时愣了愣。
“你是老板?”
小猫妖立刻蹦了过去,笑容满面的回应道:“我是店小二。”
那个客人闻言点了点头,“哦哦。”
小猫妖一看对方的样子,立刻指着一旁的一个破落的椅子开口道:“我虽然是店小二,但是那一张椅子是我的。”
“终有一天,我能攒出一个属于我自己的酒楼的。”
客人见到小猫妖认真的样子,顿时笑了起来。
小猫妖见到对方的样子,顿时有些沮丧。
他知道除了那个花妖先生,再无人会相信他有一天会有一个自己的酒楼了。
夜色浮起,等小猫妖忙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时,顿时愣在了那里。
他的床上正躺着一本地契和一把钥匙......
小猫妖小心翼翼的上前,拾起了那本地契和钥匙,发现那地契之下还有一张留信。
小猫妖轻轻的打开书信,只见上面留着一行墨字:
“小贰如今攒出自己的客栈了吗?如若还是没有,我将这个酒楼送你如何?不用觉得受之有愧,这酒楼于我无用。”
小猫妖看着书信,双眼渐渐的泛红,轻轻的将地契和钥匙捧在了怀中。
“花妖先生......”
......
成安安恍恍惚惚的回到了魔宗,见到了宗主成红叶。
成红叶看着如同失去了神魂一般的成安安,微微一叹,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书信,“这是前几日,忽然出现在宗门的书信,你看看吧。”
成安安怔怔的接过了书信,翻开一看,那上面赫然便是苏墨所留:
“安安,你觉得情为何物?
钦慕,真的为情吗?我阅书万卷,自问十载,我解不开这情之一字,不敢为你答那倾慕之情。
然,倾慕而思,非是相情。
我与白雪非是倾慕,实则更是清平。
那是相知,相守。
与你之谊,看不懂,不敢应......”
成安安读完了书信,脸上的哀伤之色褪去,恢复了一丝魔女性情。
“屁,明明就是你看不上老...本姑娘。什么不敢应......”
......
道宗的山门之上,道桦也看到了苏墨所留的书信。
道桦鬼鬼祟祟的避开了自己的师尊,找了一个角落偷偷的打开了书信。
信中只有寥寥几字,却是苏墨对他的情谊:
“道桦,帮我看着成安安一点,我怕这傻妞做傻事,我的风姿无人可挡,成安安对我的痴迷你也知道。
无他之言,朕无处不在。
对了,你要是还想做王爷,便去找大长老,我跟他说了,可以将道宗所在之地封给你。”
道桦看了书信,呆立了许久。
终于还是苦涩的微微一笑:“还好我避开了老头子,要是让他知道,我不得掉一层皮吗?”
忽然,道桦僵硬的转过了身子,看到了道十二和夫人神色冰冷地站在那里。
那道十二的手中也有一封书信,那信上只有几个大字:
“道桦想做王爷,他不想继承道宗。我是觉得他有些欠收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