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无奈的叹了口气,“那你们这次来又做什么?”
“此事说来话长。”刘念自己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却对着苏墨干咳了两声打哑谜道,“就是有点渴了,不知从何说起......”
苏墨点了点头,也没有反应,一副淡然的模样。
刘念看着淡定的模样,纠结了许久,然后问道:“你不好奇?不想知道?”
苏墨摇了摇头,“不想知道。”
刘念嘴角一抽,沉吟了片刻,便开口道:“这样,你给我上酒,我跟你说。”
苏墨依旧还是摇了摇头,“你上次的钱还没付......”
刘念大怒,猛的起身,指着苏墨愤愤不平,“你怎么这么小气?你缺银两吗?”
“信不信......”刘念一时语塞,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信不信我派兵马去折光你的桃枝?”
苏墨点了点头,“我信,不过他们折不光。”
桃山之上有万灵之力,折了又会长出来。
刘念一下子被气的不轻,指着苏墨的手颤抖个不停......
一旁的凤尊看着刘念的样子,却笑了起来。她也好久没见过刘念这放肆的样子了。
刘念身为人皇,很少有在外人面前展露出这种失去威严的样子。
他们这样的人,注定没有什么朋友。
她看得出来,刘念在苏墨的面前,似没有什么身份上的拘束。
苏墨面对他们,也是极为的平静。没有世人见他们的那种小心翼翼,也没有那种阿谀奉承。
几面而起,却似乎成了好友。
一旁的小玄机看着刘念那气呼呼的样子,小大人一般的叹了口气,摇着小脑袋转身下了阁楼。
没过多久,小玄机便捧着一坛酒回到了阁楼之上。
“酒来了......”
刘念看向小玄机,立刻喜笑颜开,“看看,这才叫格局!”
“我是人皇,还能少你银子吗?”
“下次来,一定带上!”
苏墨看着小玄机捧来的清酒,无奈的笑了笑......又是浪费两坛。
小玄机依旧还是将酒放到了桌上,然后坐到了苏墨的身旁。这一次刘念也没客气,自己就倒了起来。
喝了一大碗,刘念舒畅的吐了一口气,“既然喝了你的酒,那就与你说说吧。”
苏墨瞥了刘念一眼,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碗,又给凤尊倒了一碗,慢悠悠的喝了起来,也不管刘念。
刘念也不在乎,自顾自的开口说道:“你之前不是在找那个什么‘儒圣’吗?”
“我近来一直在找人打听......”
他看了苏墨一眼,苏墨却依旧神色如常。
倒是小玄机立刻好奇的看向刘念,只听刘念继续开口,“不过呢,虽然派人一直在找,也派人查了无数的典籍......”
“还是没找到!”
苏墨摇了摇头,似乎对于这一点,早就已然知晓了。
不过对于刘念悄摸摸去帮他找人的举动,心中也是有些暖意。
刘念转头看向了凤尊,凤尊耸了耸肩,刘念无奈的继续开口道:“你要找的这个人真的存在吗?或者......”
“这两个字听上去只是一个名号,你有他的真名吗?我再去帮你找找!”
苏墨沉默不语,似乎想了很久,却是叹了口气:“我也记不清他的名字了,似乎有人与我说过,我却忘了。”
刘念嘴角一抽,这也能忘?
“或者有别的特征吗?”
苏墨回想起了当年在九天神域之中几番遇到的儒圣残念,照着记忆之中的那苍老的模样开口道。
“白衣白发,儒雅而随和,看上去是淡然的模样,实际上却有些腹黑。”
“生于红尘,以儒入道,喜欢下棋。”
“修为通天,善于布局......”
苏墨讲了一些记忆之中儒圣的模样,刘念和凤尊越听越不对,就连小玄机也是侧目看向苏墨。
等苏墨说完,阁楼之上陷入了一片沉寂。
刘念望着苏墨,纠结了半天的,而后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你要找的人,难道不是你自己?”
小玄机立刻点了点头,怎么看苏墨所描述的人,都是苏墨自己啊。
白衣白发,生于红尘,以儒入道,喜欢下棋,惊天修为,又善于布局......每一条都与苏墨一般无二。
唯一那一点不可确定的就是生于红尘。
可是小玄机却知道,自己的这位师兄就是人间之主,那三界人间的帝皇裴民安!
人间之主,自然生与人间红尘。
苏墨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并非是我......”
他与儒圣虽然很像,他却知道自己并非儒圣。
他见过儒圣残魂的模样,那是一个心负苍生的读书人,可却并不是他。
他与儒圣的容貌不同!
只是当年所遇的几次儒圣残魂都太残了,似乎都记不得自己生前之事,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要寻儒圣,也只是因为他与苏墨一样,有着圣境修为,并且是这轮回之中最为关键的一人......
刘念看着苏墨的否定,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吧,等我回去,下一道圣寻令,若有人见过你口中之人,我再与你说。”
苏墨微微一点头,“多谢!”
刘念立刻笑容满面,“能抵酒钱否?”
苏墨摇头,“不能!”
刘念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一旁的凤尊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几人继续枯饮着酒,也不觉得枯燥。
月色又起,刘念又有了醉意,脸上不自觉流露出了愁眉苦脸的神色。
苏墨看着刘念的神情,缓缓问道:“可有烦心事?”
刘念点了点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有!”
“这些年连年灾祸,民众穷苦。我明明是好心,将国库下发给百姓,却发现并无用处。”
“流向民众的银子多了,却发现银子变得不值钱了。”
“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似乎并未解决穷苦的根源......”
苏墨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银两只是世俗的等价交换物,是一个以物易物的痛物。”
“问题的根源在于,世间资源有限,你即便给他们银两,也并无用处!”
“且银两来得到容易,花的便也容易了。”
刘念一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那要怎么办?”
苏墨望向窗外的万家灯火,似乎心中抗拒并不想多管,可却不知为何还是给出了解决之法。
“你下发工时令,让民众种物,你按时结银两。”
“再开放国库,百姓可用在你那工时令下自己赚的银两,去你的国库购置粮食。”
“那些工时令下所种植的粮食,你再收归国库便可。”
“让自给自足变成为按时结钱,如此即便流年不利种物无产出,百姓们也会愿意。”
“至于种物因灾祸而收获不善国库入不敷出,我想你也有办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