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娇脸上飞起红霞,转过头不再搭理他。
这丫果然是故意吊着她!
通往太守府的道路两边,跪满激动的百姓,绝大部分人骨瘦如柴,衣裳破破烂烂。
赵元璟怜悯他们受的苦难,在心中想了一套抚慰方案,进入太守府不多时,就先颁布了一道惠民令。
之后几日,清点完官库物资,先按人口给每户发放制衣的绢布,以及救助银。
又亲自走访民间,倾听百姓的诉求。
了解到突厥兵占城后就大肆虐杀壮丁,强抢女子供其享乐,抢占百姓钱粮房屋,苛捐杂税,百姓无饭可食,饿死者众多。
紧急从周边各城池征调一批救济粮,免费分发给百姓。
命官府衙门清查房屋归属,尽早归还百姓被抢占的房产,积极帮助遇到困难的百姓解决难题。
百姓对他感恩戴德,直呼仁德明主。
陈娇娇却被他晾在一边,急的抓耳挠腮。
“说什么得偿所愿,压根摸不到人!”
李国公骑马路过,听到她的碎碎念,打趣她:“公主,上钩了哈?”
陈娇娇傲娇的说:“哼,要不是祖父为他说情,我才不理他。”
“哟,哟哟哟,我怎么听说人家给咱们太上皇发联姻国书,太上皇还没应允呢?”
陈娇娇:“……”
李国公爽朗大笑:“反正早晚都要跟他回去,先睡他一睡也无妨,末将看好公主哟!”
陈娇娇黑了脸:“你四十多了吧,准备当老光棍吗?”
李国公笑声戛住,义正严辞的纠正她:“是三十八,虚岁!”
说完,打马跑了!
“切!”陈娇娇寻思着给他找个婆娘,生个崽子管管他。
“小兕子,哥哥来找你兑现承诺了。”
陈娇娇回头,就见长身玉立的赵元璟,身穿鹅黄色燕居服,头发用同色丝带束起,手中拿着她送的折扇,恬淡的立在树荫下,有种随性的温柔。
“这外裳都穿多少年了,还不扔掉。”陈娇娇找茬。
这还是他初登基时,命尚衣局做的燕居服。
因为皇帝只需为父守二十七日孝,他坚持要为父穿三年孝衣,朝臣以不合礼制反对。
她就给他出了个主意,燕居服用未染色的熟布做内衬,鹅黄色软绸做外衫,糊弄宫里朝臣的耳报神。
他只与她穿同款同色的燕居服,孤枕难眠的日子,她就靠份特殊慰藉自己,劝自己忍耐。
“我这几年长高了几寸,这身是新做的。”
衣裳的样式没变,内衬早已换上软绸。
她不在身边,他的燕居服小了、破了,就让尚衣局照着重制,与她的那件挂在一起,给自己一份寄托。
“哥哥还挺念旧。”陈娇娇心情不错的调侃他。
“哥哥只念你这个旧。”
他说的格外认真,陈娇娇听的杏眼圆瞪。
“今天好像有点热。”姿态优雅的打开折扇轻轻扇风,赵元璟轻挑了一下领口,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下巴微微抬起,露出性感的喉结。
陈娇娇黏在他胸前的眼珠子,转移至他上下滑动的喉结,又缓缓移到他俊美的脸,橘色的夕阳为他镀上一层圣洁的金光,看的她手心又麻又痒。
“热……热吗?”
“热啊……”赵元璟状似无意的捏着衣襟,似是想把衣裳里的热气抖出来。
“都九月半了,有那么热吗?”她说着走上前,爪子伸向他的衣襟,“我摸摸你是不是穿太厚了。”
赵元璟得逞,任由她的小胖手在胸前乱摸,还贴心的用折扇为她挡着。
“你都没出汗。”陈娇娇的手在他胸口流连,“大家吹的一样的风,你怎么滑溜溜的?”
“想知道?”赵元璟诱惑她,“去哥哥卧房看看。”
“好呀。”
陈娇娇晕乎乎的被他牵着走,赵元璟侧头同她说自己的保养秘籍,还和她介绍自己用的香膏,热情的邀请她沐浴后试用。
还没走远的李国公看到,了然的坏笑:“小年轻就是喜欢折腾。”
连年征战,蜀国和大殷都急需休养生息。
公主回到赵皇身边,对大殷和蜀国都好。
等尘埃落定,两国守望相助,才能长存。
都是清醒的主,非要玩你逃我追的恋爱游戏。
来寻他汇报消息的副将,耿直建议:“末将觉得您可以和大公主学学,也好早日拿下未来嫂子。”
李国公:“……”
赵元璟准备了一桌陈娇娇爱吃的席面,屋内陈设都换成正红色,玉春瓶里插着几支娇艳的玫瑰,点燃的红烛散发着幽幽香气。
他一手拂袖,一手执天青碧玉壶,仪态优雅的为陈娇娇斟酒。
“小兕子尝尝,这是哥哥亲手为你酿的梅子酒。”
陈娇娇浅尝了一口,甚是喜欢酸酸甜甜香香涩涩的味道,一杯接一杯的饮,还找了个贪嘴的借口。
“菜,咸死了。”
“咸吗?我头回做,许是盐放多了。”咸才能多饮酒,他故意多放了几勺盐。
“你小时候烤的麻雀,也没这么咸。”陈娇娇伸手揪住他粉嘟嘟的耳朵,“你给我煮的面,也不咸。”
“许久不做,手生。”赵元璟柔声说,“若能时常做与你吃,便不会咸了。”
“你小子,嘴真甜。”
“只对你一个人甜。”
陈娇娇笑的眉眼弯弯,面对他的这张俊脸,少有女子能抵抗住他的蜜语甜言。
她一直在想,如果她不是蜀国的大公主陈娇娇,只是没有了价值的虞娇娇,他还会不会放下身段来哄她。
她还有没机会,同他坐在这里吃这餐饭。
他选的是她这个人,还是选择对他最有助益的合作对象。
松开揪住他耳朵的手,陈娇娇点住他的胸口:“对闻氏动过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