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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冲天似乎可以燃烧所有的邪恶,齐苏安静的站在那,看着汹涌沸腾火十分无奈,这下好了,什么线索都没了。

放把火是烧痛快了,但是也太不计后果,齐苏抖动着唇,有心想说点,思考了一下又没了下文,现在讨论这些没多大用处。

刘丧有意放缓呼吸,这味实在上头。

眼看着差不多了,黑瞎子还细心的检查了一遍,一脚把还没烧干净的陶俑踹到火堆里继续烧。

刘丧最终没忍住,跑到河边哇哇大吐了,罪魁祸首倒是早有准备,王胖子鼻子里塞了两团洁白柔软的棉花,虽然不能彻底隔绝气味,起码可以有效减少点摄入量。

那头张启山简单的说了一下河边的见闻,没多少价值,这点在齐苏的意料之中。

然而张启山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齐苏费解和心惊,吴斜刚才把发生的事情和几人叙述了一遍,张千军万马在死人身上仔细查看了番,结果却是毫无收获。

张海言迈着轻快的脚步,双臂悠然缠上齐苏的肩,身体柔若无骨与齐苏紧密的贴合在一起,堪称严丝合缝,齐苏艰难承受着这份甜蜜的负担。

“阿言你能不能站直身体?”

虽然张海言的身材不似黑瞎子那样高高壮壮,但分量也着实不算轻了,他是什么品种的大树,这些人一找到机会就喜欢赖他身上,自己多重多高心里就没点数。

吴斜警告了张海言一眼,随后不信邪的他如法炮制,也从头盖骨挖出一块类似鱼鳍的东西,在张启山面前晃了晃,吐字清晰。

“就是这个,佛爷你没看到?”

张启灵一脸莫名的盯着张启山,至于心中怎么想,谁都看不出来。

解语臣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缓缓转身,目光同样紧紧凝视张启灵山,不肯放过一点点细微的表情变化。

张启山向后扬起脖颈,坚毅沉稳的眼神透露着茫然,他不觉得这种情况下吴斜找他逗闷子,于是耐心的盯着吴斜的手看了又看。

“没你手上什么都没有。”

吴斜眉头一皱,此时的脑海全成了一团浆糊,根本理不清头绪,吴斜不死心的看向张鈤山,但不等他盘问,被行注目礼的男人已经先出声了。

“抱歉,我的视觉和佛爷一样,也没看到你说的东西。”

现场的气氛好似静默了两秒,吴斜举着手,保持原来的姿势,视线下意识转移,谨慎的看向不远处的张千军万马。

“他们没忽悠你,我也看不到。”注意到吴斜求证的目光,张千军万马先是定定地看了他手心两眼,然后诚实的摇头。

王胖子蛋疼的撮着牙花子,感觉不是一般诡异,气氛在这好像陷入了凝固,黑瞎子一会看看这个,一会回头看上几眼陶俑,眉心快拧成疙瘩了。

“为什么你们看不到?”刘丧惊奇的问道。

他的问题也是大伙需要思考的,张启灵试探着摸向吴斜,下一秒鳍被抓住,他能触碰到那片鳍,这不是幻象,或者眼睛出现的虚拟视觉。

“这是怎么回事?”张海客低头思索,他总觉得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好像在哪听说过。

王胖子倒也不愧是气氛组的核心成一片,眼看氛围僵持不下,抓抓发麻的头皮,把吴斜扒拉到一边,用着做贼似的声调轻语。

“为什么我们能看到尸体里放东西,这些小张反而都不行。”

吴斜苦恼的微微摇头,这他哪知道,而恰好,现场就有几个知识渊博,阅览群书的全方面发展的人才。

张海客这时忽然缓步上前,面色凝重的解释,“我们看到的大概是菩萨仗了,有些人据说天生不凡,打个生动的例子,比如佛家有五眼之说,这菩萨仗就相当于佛家的天眼,在特定情况下可以看破一切肉眼看不到的虚妄,而什么是虚妄,这个定义就广泛了。”

吴斜一头雾水,耐心做聆听状,只是他对佛教研究不深,还有很多不解的地方。

黑瞎子倒是突然笑了,在这种时候这道笑声异常突兀,几人下意识的停止了交谈,眼睛齐刷刷向着他看去。

解语臣稍微消化了张海客倾诉疯信息,一改之前的满腹心事,紧蹙的眉目缓慢舒展,对着吴斜道,“黑爷估计是想我们这眼睛暂时恢复不了,就不必管了。”

老子说过,福兮祸所依,在诡异莫测的第二陵有这样一双特殊的眼睛,或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黑瞎子知道解语臣领悟能力强,非常配合的拍拍手以示赞赏,随后猛地看向吴斜,似真似假的教育起了徒弟。

“看看人家花儿爷多聪明,再看看你,傻的可爱。”

吴斜僵着脸用力点点头,黑瞎子看他徒弟一副悲悲戚戚的可怜相立刻顿住了接下来的话题,心神微动,非常无良的吹起了口哨。

“小三爷需要知心大哥哥陪伴不,看在师徒一场的份上,真心患难价一千一晚。”

说着黑瞎子应景的拿出了刷卡机,吴斜也是吝啬鬼化身,当即没好气的白了一眼。

“小爷我没钱,找小花要去。”

黑瞎子立刻扭身递上了刷卡机,解语臣看也不看,嫌弃的后退了几步,掷地有声。

“让开。”

对黑瞎子,解语臣郁的语气称不上多客套,他拉着齐苏沿原路返回营。

至于坑同伴的吴斜,解语臣眉眼闪烁着清冷逼人的波光,他自有无数种收拾吴斜的方法。

黑瞎子眼一瞥很快注意到解语臣打算秋后算账的目光,顿时笑得很开心。

他先是用毛骨悚然的眼神盯着吴斜安静的看了会,随后再度晃晃手上的刷卡机,一副稳坐钓鱼台姿态,腔调不怀好意。

“小三爷恐怕事情未必如你所愿,如果你缺保镖可以找我哦,打折优惠价300。”

吴斜当然也看到了解语臣临走前瞪来的眼神,不过他没多少紧张感。

反正现在这年头欠债的是大爷,再坏又能坏到哪去,总不能强制他这穷鬼还款吧。

他目前就一座吴山居稍微值点钱,如果解语臣不辞辛苦,倒是可以收走,盈亏自负,还免得老被王盟催着要工资。

张千军万马在河边洗了洗手,路过吴斜身边时候用看稀有物种的眼神打量了几眼。

吴斜抬眸望天,很自然的装没看见,跟黑瞎子这种混蛋待的久了,他的脸皮和节操都得到了大幅度的变化。

感谢无良师父孜孜不倦的教导。

回到营地的时候,解语臣心中的无名火已经消失了不少,他远远的看了一眼齐苏的帐篷,转身瞥向身后的张鈤山还有张启山,脚步微微一顿,语带寒霜。

“佛爷,张会长你们回自己的帐篷去。”

张启山的速度默默一窒,惊诧的看着挡在齐苏身前的拦路虎,漂亮好看的花儿爷坦然自若,如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门神。

齐苏其实不介意解语臣这么做的,小心翼翼的往边上瞥。

张鈤山双眸含笑, 见他看来,嘴唇微微张合,用唇语说了句较为私密的话题。

齐苏立刻扭过头,果断对刘丧道,“花儿我去休息了这里就交给你了,还有刘丧你也给我盯着,但凡有靠近这帐篷的,不要客气,直接动手打。”

对视个鬼的秋波,现在他强的要命,内心早就波澜不惊了。

正所谓心中无男人,拔剑自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