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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帐篷,困意瞬间袭上心头,野外的生存条件不是特别好,他打了个哈欠,缓缓脱掉外套和外裤,整个钻进睡袋里,他蜷缩起手脚,没一会身体就暖了起来。

内蒙的冬天一到夜晚是能冻死人的,齐苏的这睡袋质量还算不错,保暖程度很高,躺进去不至于整晚动手动脚。

许是白天休息的时间足够长,现在这会齐苏反倒是睡不着了,他翻来覆去的开始换睡姿,最后微蹙着眉,半边的侧脸深深地捂在枕头底下,没多久脸上就多了一大块红艳艳的印子。

正当齐苏努力放空大脑,使自己陷入沉睡的时候,他的帐篷外边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齐苏探出脑袋,歪了歪侧脸,视线猛地看向枕边的手机。

“呦黑爷你要去哪啊?”

尽忠职守的刘丧已经听到了脚步声,宛如电视里那些棒打鸳鸯的恶毒父母,几个健步挡在齐苏的帐篷前,看向黑瞎子的时候一脸皮笑肉不笑。

齐苏刻意放轻呼吸的频率,眼神微转,摆出了看好戏的意图。

外面黑瞎子还在耐心的和刘丧进行交涉,声音一字不漏的传入帐篷,齐苏摩挲着下颚,目光不时的瞥向外面。

刘丧如同冷酷无情的魔头,不管黑瞎子怎么花言巧语始终不肯退让一步,齐苏听着两人轻碎的争吵声,困意居然滚滚而来。

闭眼,睡觉。

……

第二天早上,齐苏洗漱完毕不出意外的看见了状态不是特别好的黑瞎子,知道他昨晚大概率没睡安稳,齐苏顿时笑得像偷到鸡的小狐狸,他的目光缓缓向下,在黑瞎子的身体某个重点部位快速扫了一眼。

“瞎子你失眠了吗?”

齐苏明知故问,脸上全是假惺惺的关怀表情,他敢肯定,昨晚黑瞎子被刘丧赶跑一定不好受。

张千军万马听到动静纳闷的看着,眼神狐疑的来回扫视,不解这两人打什么哑谜。

黑瞎子没有心情回话,有气无力的单手托着下巴,墨镜后面的眼神全是悲愤。

这个喜欢落井下石的小混蛋,他倒霉了有什么好处,齐苏笑眯眯的表示让黑瞎子不好过他就高兴。

吴斜热情四溢的招招手,等齐苏坐下,王胖子煮的牛肉汤也熟了。

解语臣看得出来黑瞎子备受煎熬,墨镜下方的黑眼圈很明显,眉头不着痕迹地挑起。

瞥见齐苏到来,张海客贴心的递上一碗昨晚热过的牛肉汤。

齐苏胡乱吞咽了几口,便搁置了,随后拿过篝火旁的烤饼,大清早的谁也没心情吃那么油腻的食物。

张启灵已经吃完了早饭,正在收拾行李他忙了一大早,眉间神采奕奕,精神饱满,不像没休息好的样子。

几人手上都有活,皆是个忙个的,齐苏盘腿干燥的石块上,慢吞吞的吸溜着牛肉汤,他饭量浅,没几下就感觉肚子充满了强烈的饱涨感。

张千军万马看到黑瞎子精神萎靡不振,还诧异的多看了几眼。

结果下一秒被打量的人毫不犹豫的抬起凶巴巴的表情,仿佛只要张千军万马再盯上一秒就把他当场撕成碎片。

张千军万马不是笨蛋,都是男人,只能说懂得都懂,思绪稍微一转立刻领会到黑瞎子心情极差的原因,他收回目光,眼睛再度向着齐苏看去,故意拉长声调。

“黑爷我那有一些清热败火的药,需不需要给你送点。”

黑瞎子还没回答,张海言就已经忍不下去了,背后靠着树干笑得肆无忌惮,清脆爽朗的笑声久久不绝,黑瞎子手指微动,改了攻击目标,眼神危险的凝视着张海言。

“你笑够没有?”黑瞎子咬牙切齿地问道,张海言敛起笑声但坏坏的摇头,似乎存了心的气他。

黑瞎子不满的啧了声,语气分外不爽,“你多冒昧。”

两人斗了会很没营养的嘴皮子,营地就拆全部拆除了,虽然忙碌,但是时间消耗的很快,确定没有一丝遗漏之后,由着解语臣喊了声出发,队伍再次往林子深处探索。

吴斜心情极其高涨,黑瞎子的惨状仿佛是强心针,吴斜觉得以他目前的状态,一口气跑八楼不带喘的。

这次打头阵的队形终于换了人,不再是一成不变的张启灵了,而是以张启山为首,张启灵负责殿后,黑瞎子和张鈤山则在边上戒备,以防各种突发事故。

张海客难得偷会懒,他用自己的速度不急不缓的前行,偶尔还抽空观察下周围的地形,一切都有条不紊,直到快接近中午,将要踏出林子边缘,突然窜出一伙不明势力的人。

这事故发生的很唐突,双方人马一照面,还来不及看清长相,张千军万马的枪率先亮了出来,径直指着带队的头领。

“你们什么人?”

在枪亮出的那一刻,呼吸似乎也陷入了凝滞,双方的气势变得剑拔弩张,两支队伍尴尬的对峙着,王胖子惊的合不拢嘴,怔了半天一脸郁闷的嘟囔道,“我们都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倒斗了,怎么还能遇到同行?”

王胖子拉扯着的嗓门,隔了十几米远依旧听的清清楚楚,那群人明显是认识王胖子的,一听到他的声音,眼神扫了过来,脸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几下。

张鈤山默不作声的活动了下手腕,缓步来到前面,用着不紧不慢的语气说,“我劝你们最好放下武器,还有谦虚点,否则别怪我没提醒。”

吴斜混在人群中仔细观察了几下,这帮人已经武装到了牙齿,腰间不仅有枪还有各种各样的刀,身材也孔武有力,胳膊粗壮,身上萦绕的肃杀气浓郁到了快化为实质。

张启灵的表情没露一点异样,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吴斜小心收回探究的目光,看向张启灵。

“是佣兵。”张启灵的语速又轻又慢,声音细的近不可闻,吴斜和解语臣难得有了几分默契,不约而同的做头疼状。

因着江子算的关系,吴斜对佣兵界倒称不上完全的陌生,只是这伙人也实在大胆,华夏是佣兵严明禁止的禁地,哪怕这是内蒙无人区,一群佣兵的出现也足够引起官方注意了。

想着一些有的没的,吴斜将目光再一次投向前面,可能有着王胖子作为缓冲的调节剂,也或许是忌惮他们一行,佣兵的头领神色已经缓和了不少。

“老金派你们来的,兄弟你们准备的真充分啊。”就在吴斜和解语臣思考着怎么脱身的计策时,王胖子一摇三晃大咧咧的凑上前,嬉皮笑脸的跟对方寒暄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