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些灭自己志气涨他人威风的屁话,”吴斜没好气的打断了王胖子的话题,“西王母都杀过,区区第二陵就吓到你了?”
话到最后,吴斜开始调侃起来,表情似笑非笑的,王胖子当即把头摇的像拨浪鼓,开什么国际玩笑,他长这么大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天真你看不起谁啊,胖爷我会怕。”王胖子急赤白脸的梗着脖子大声辩解。
吴斜没理会王胖子的叫嚣,表情始终淡淡的,温和的目光缓慢划过齐苏的侧脸,见他眼神透着疲态,心头微软,缓缓倾身,声调下意识放柔。
“要去睡一觉吗?”
齐苏勉强打起精神,冲吴斜舒展着笑颜,“我的宝贝小三爷就是会疼人。”
张鈤山坐在后面,直翻白眼,果然偏心了不止一点点。
王胖子默默地用双手紧捂住眼睛,屈辱的将头扭到一边,没天理了,专门欺负他孤家寡人,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胖爷你脑……这是怎么了?”
刘丧坐在对面,略微抬眸便恰好看到王胖子脸上丰富多变的表情,一会平静,一会咬牙切齿的,短短三四秒钟时间就变了好几种,别提多叹为观止了。
甚至刘丧觉得是不是下午时赶路太急,使得这货的脑子不小心灌了水。
“丧啊,这段日子就我们两个苦命人相互依靠了。”王胖子很快恢复了情绪,搂过刘丧的肩膀,唏嘘不已。
张千军万马听到这里,终归没忍住,侧过脸颊,噗的一下吐出嘴里全部茶水。
轻咳了几声,张千军万马顾不得仪态,憋着笑问,“胖爷您这是整得哪出?”
解语臣低头看看险些溅到脚边的那滩水迹,资深洁癖患者额头青筋跳了跳,更有一瞬的沉默,甚至解语臣合法的怀疑起此人是否居心不良,存了心的搞他。
一旁的黑瞎子见状嘴边的笑意逐渐变深,解语臣回过神,猛地抬起头恶狠狠瞪了他一眼,黑瞎子无辜摊手,这就迁怒上了。
齐苏一阵头疼,这家伙老是喜欢惹怒解语臣生气,这对他有什么好处,未免引火烧身,见势不妙的齐苏干脆利落的抬腿走人,张启山眼疾手快,眼看齐苏快要走远突然伸出手,把他拽到了身边。
齐苏抿了抿唇,身体自然松弛,源源不断的热量从他身上传递开,鼻翼间萦绕的全是张启山的气息,令人安心却又霸道。
“好乖。”
他的头抵着张启山的肩窝安静极了,面对送上门的可口小白兔,觊觎已久的大灰狼断然没有放过的理由,老实没一会儿,那双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齐苏的呼吸乱了一瞬,整张脸迅速红透,数息后,见还没停手的迹象,恼怒的抬起头 ,瞪着一双风情迷离的桃花眼,在张启山耳边咬牙道,“还不松手。”
尽管他们的动作都很轻微,声音细弱的几不可闻,但架不住有心人的注意,没多久,几束光线如约而至,同时两道视线倏然回眸,一道是黑瞎子的,另一道是张千军万马。
齐苏的头领努力压着张启山的肩,紧张的不敢抬眸,张千军万马的目光缓缓扫向受害者,刚刚才被调戏了一把,晶莹剔透的面颊残留着大量的暧昧粉雾,细长的颈子上也被大片的红粉占据,身躯时不时的颤抖。
莫名的可怜但更多的是想欺负。
都是男的,谁还不懂谁。
瞥见张千军万马的视线久久不曾挪开,占有欲极强的男人掀起薄唇冷笑了几声,掰过齐苏的头按到胸口,坦然迎上张千军万马的眼睛。
“你不觉得这样直勾勾的盯着一个人看是很不礼貌的吗,你的教养全被狗啃了?”
他有什么资格提这茬,张千军万马面 色刷的一下变得冰冷,骤然握紧手上的电筒。
张启灵黑着脸,视线微移,看了一下齐苏,转头瞪向张启山。
“族长你凶我做什么,现在难道不是一致对外?”张启山振振有词,齐苏窝在宽厚的胸膛,神色一片淡然。
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三五不时上演,他完全适应了鸡飞狗跳的生活,或许哪天突然安静下来,他反而会感到不适。
面对感情他是被动型的,如果不挑明了说,就永远当做不知情,他渴望很多陪伴,也渴望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目前的生活虽然偶尔有不如意,但是人不能过于贪婪,对齐苏而言保持现状就挺好,他用侧脸轻轻蹭了蹭张启山的掌心。
很温暖,又结实。
张启山被齐苏的这动作蹭的心底一软,原先那些抵触负面的情绪瞬间一扫而空,张千军万马目睹了两人亲密的互动,面上表情也没什么反应。
吴斜正在和张海客讨论第二陵的事,瞥见那边战火齐飞,立刻收起声,张海客也往那边睨了眼,忽然勾唇一笑,“这战争真够激烈的。”
刘丧好奇的看向他,“你不管?”
张海客惆怅的叹了口气,对于张千军万马的事情他们早就做好准备了,所以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人都有劣性根,对喜欢的谁不喜欢独占。
只是他们明白齐苏讨厌这些,所以从不在他面前展现罢了。
微怔片刻,就听到解语臣不带一点感情的声音,“他终于忍不住了。”
吴斜心有所悟,偷偷回头瞥去,那张风流尔雅的芙蓉面此刻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吴斜咽咽口水,“小花你还好吧?”
这好友要是忽然不理智跟张千军万马打起来,他是帮忙拉架还是袖手旁观。
解语臣拽拽胸前的衣领,瞥了眼心思不纯的吴斜,镇定优雅依旧,“收起你那点小九九,我的头脑从未有这会清醒。”
吴斜立刻面露微笑,借以掩饰被戳破的内心,随后两人默契非常,同时对着张千军万马冷哼了几声。
解语臣不放心自家小白兔,周遭的大灰狼实在是多,思索片刻他对张海言道,“从现在开始,你要寸步不离的守护着小七,尤其是给我盯紧了张千军万马。”
张鈤山还有张启山的例子摆在那里,解语臣对张家人的节操没抱多少希望,光靠刘丧,或许还不保险。
“我知道轻重。”张海言微微颔首,天生深情的眼神此时不带一点笑意,实际上不是碍于场合不对,张海言更想挥拳揍人。
最好是打的某人满脸桃花开,看他还怎么到处勾搭自家心爱的小族长。
几人讨论了一会,张鈤山终于把话题扯回了正事上,他指指不远处的水潭。
“我去那边看看。”
齐苏听到动静也没过于在意,这里有座雪山,高耸入云,附近的水源全是融化的雪水汇聚而成,许是远离了人烟,加上植被稠密,这边空气格外清新甘冽,待上一会心情能愉快一整天。
看惯了草原,猛地出现道河谷,还是比较稀奇的,黑瞎子提着烧水壶,快速跟上张鈤山的步伐,平时几人赶路喝的水都已经消耗光了,需要重新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