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再醒来,温蝶觉得自己离肾虚不远了。
一晚上。
将近一晚上。
“……”
温蝶看了眼天花板,转身,权斯燃已经不见了。
床头柜上留了便签,她注意到,只是却没有力气爬起来。
被窝里有股……
意识到是什么气味,温蝶脸颊猛地通红。
她想翻身坐起,一动,腰酸到极致,无奈,只好动作极其缓慢地侧身将自己撑起来。
不想刚要完全坐起,房门外就有了动静,是熟悉的脚步声。
时间卡得太妙,温蝶不由地思考是不是权斯燃在主卧安装了监控。
而意识到这里,她身体就下意识地打了个颤。
昨晚,他就像完全不知疲惫的机器一样,一直挑着她。
被反复主宰感官的那种感觉,令她大脑一片空白,到最后,哭都哭不出。
只能张着嘴,喘气。
温蝶不禁懊悔之前和权斯燃坦白得太多。
就不应该暴露她喜欢小皮裙的事,不然昨晚,他应该多少是会收敛些的。
“夫人醒了,我抱夫人洗漱吧?早餐已经备好了。”
权斯燃唇角扬着一丝笑,走近,弯身要来抱她。
温蝶下意识地想起昨夜,身体打了个哆嗦。
他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唇角笑意更深。
这样最好。
小蝴蝶会清楚,她是谁的老婆。
“别怕。”他张口,语气很温柔,丝毫没有心里的暗黑。
“乖,我抱夫人起来洗漱,早餐,都是夫人喜欢吃的。”
不容拒绝,他抱着她起来。
只是在掂着她时,又佯装讶异,“怎么,这样了?”
温蝶很想控诉,她看了看权斯燃,又硬生生将控诉的话憋了回去。
她是真的看出来了,这男人现在,软硬不吃。
就是单纯的,想折腾她。
也不知道,人类雄性,是不是也像兽类一样,有那什么期。
“没关系,洗漱完,我给夫人找条换。”
“哦,不对,等会也是该换衣服的。”
她完全站不稳,必须要他一直圈着腰,用力的圈着,她才能站稳。
偏偏这时候,他还要问一句,“很酸吗?”
温蝶想透过镜子瞪权斯燃一眼,忍住。
权斯燃笑,低头,吻了下她后颈,“好香,好像变得更浓了,是不是因为昨晚?”
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抱她出到外边餐厅,早餐摆好了。
应当是刘妈考虑得周到——她之前常坐的那个座位,给她铺上了软垫,还弄了腰靠。
权斯燃却不松手,非要抱她坐他腿上,手臂搂着她后腰。
“……”
“我喂夫人。”
“……”
勺子挨到唇边,温度适宜,温蝶吃下,确实温度很适宜。
有点诡异。
他一直盯着监控?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桌上没有热菜板。
所以,这些早餐,应当是她醒来之前不久的时候,送上来摆到桌上的。
温蝶边吃,边打量着权斯燃的表情。
她觉得自己有点不懂他了,能够和她分享他的童年遭遇的是他。
但,欺负她,完全不给她问话机会的也是他。
温柔是他。
霸道专横,疯批的,也是他。
“……”
这男人,还挺全面发展哈。
“我想吃虾饺。”
温蝶一时半会儿想不通,干脆也暂时不想了。
消耗体力过大,她只想好好填饱肚子,然后好好的,睡上一觉。
他夹了虾饺喂到她嘴边。
颗粒很饱满,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现做的。
夹了几颗,他问:“还想吃吗?”
她点头。
他笑:“夫人倒是挺专一。”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阴阳怪气呢?
温蝶吃下这颗,不扮乖了。
下一颗虾饺到嘴边时,她反手捏了他衣襟。
虽然力气不大,但显然威慑作用还是起到了一些。
权斯燃动作微顿,筷子放了回去,笑了笑,“夫人不满意我的算账方式?”
温蝶刚要说出来的话再次被阻拦住。
算账?
下一秒,她又捏重了些。
“你才不是算账,你分明是……”
“是?”
没休息好的温蝶卡了壳,词穷了。
“分明是,故意折腾我。”
“你心里藏着事,最好……”
“最好?”他勾着唇,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温蝶脸皮烫得厉害,抬手,拍他肩膀。
“夫人省着些用。”
他捉住她手,“不过夫人,我心里真的没藏着事。”
她眼眶微红,又要拿出杀手锏,他先一步亲了她额头。
“我只是在算那两个债的账。”权斯燃看着温蝶眼睛。
“夫人觉得我在折腾夫人,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之前,我对夫人,都一直收着?”
“才给了夫人这种错觉,觉得我昨晚,生气了?”
温蝶有一种荒谬的感觉。
眼前这个男人,远比他暴露给她的可怕。
更变态,更疯狂,更难以捉摸。
“还要和我理论吗?”他问她。
温蝶想了想。
昨天,宴会厅里,确实,他帮了她大忙。
另外,影楼拍照,她又误会他了。
后来回来,她又……又在他面前提了小狸花猫。
他不高兴,也是正常。
但,总感觉哪里还是怪怪的。
这种怪异感,让她心里有点空。
她还是摇了头,算了。
夫妻之间,算那么清,也没必要。
“不理论了,总之。”她抬头看权斯燃,“这账我也还你了,你以后,不许再翻旧账。”
权斯燃微顿,勾了勾唇,“那是自然,我这人,除了仇人,不翻旧账。”
“另外,你最好是……”
“嗯?”
“最好是别变心。”她看着他,一字一顿,说话时手指点了点他心口。
“要是变心,我一枪崩了这里。”
他瞳仁微缩,心跳空了一拍。
笑得有些勉强,“夫人倒是舍得。”
“我向来如此,总之给权总您提个醒。”她有样学样,阴阳怪气。
“腰不酸了?”
“我认真的。”温蝶对上权斯燃的眼睛。
权斯燃淡笑,“那夫人恐怕要失望了,我这颗心,是石头心,谁融化了它,它就认定谁了。”
说完这声,他低头亲她额头。
温蝶瞳仁微扩,他又亲她脸颊,被她轻轻推开,“我还有点饿。”
“行,我继续喂夫人。”
他直起身去拿筷子,丝毫未恼,一贯的冷静从容。
温蝶看着权斯燃的动作,心里那点不快散去。
或许真是她多心了吧。
不过,权司书……
昨晚最初,事情似乎就是因为她提起权司书开始的?
以防万一,看来她之后还是对权司书这三个字,避讳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