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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捐肾要遵循自愿原则,可是有贺淮清在场,什么原则都变成以他的要求为准。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出什么事我担着”,就打消了医院的全部顾虑。

谢长秀就这么一边撕心裂肺地叫喊着,一边被医生拖进了检查室,开始给她和姜卫东做肾脏配型检查。

所谓的配型检查其实并不多,无非就是血型检查、细胞毒性试验、肾脏大小匹配检查、抗原配型和群体反应抗体检测这几项。

听起来似乎很复杂,但其实只要抽血和拍片结束,然后耐心等着出结果就行了。

通常情况下,配型是否成功要等一周左右的时间才能揭晓答案。

不过,贺淮清十分体贴地帮他们付了加急费,确保当天就能拿到结果。

在等候结果的期间,几人静静坐在姜卫东的病房休息室里。

谢长秀的表情惴惴不安,所有的检查她都已经做完了,她浑身都在止不住地发抖,只盼着配型千万千万不要成功。

也不知道她是搭错了哪根筋,敢去招惹姜影。

连姜卫东和姜自秋都频频败在他们手上,她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以为可以拿捏住姜影他们。

她丝毫不怀疑,但凡她和姜卫东配型成功,贺淮清会毫不犹豫让人把她扔进手术室,切下她一个肾换给姜卫东。

光是想想她都觉得不寒而栗。

……不,不仅如此。

贺淮清从容地坐在沙发上,打量她的表情让她感到害怕。

那个眼神似乎在暗示她,即使她跟姜卫东配型不成功,贺淮清也铁了心要嘎她一个腰子下来。

——毕竟全国等着要换肾的人这么多,就算姜卫东用不上,也总不会浪费的。

谢长秀这才意识到这个年轻男人的可怖,她整个人惶恐不安,就差给他跪下了。

她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说话的声音不光颤抖,还带着几分乞求:“贺董,我知道错了,不管怎么说咱们也算是亲戚……我也算是你的半个长辈啊……你不能这么对我啊!姜卫东不过就是肾衰竭而已,你们不是一直跟他不对付吗?干嘛还要让我去救他啊?我看其实就这么保守治疗也挺好的……反正他现在跟个活死人差不多,实在不行死了也就算了……就算做肾脏移植手术也不一定能成功,对不对?”

贺淮清就笑笑不说话,看向谢长秀的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他现在之所以还颇有耐心地跟姜影坐在这里,单纯是为了等配型结果的。

谢长秀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要去招惹他们,见贺淮清一脸无动于衷,她又转而迫切地盯着坐在他身旁的姜影,用最老套的话开始跟她套近乎:“小影啊,你难道不记得伯母了吗?你三岁多的时候,伯母还抱过你呢!你快劝劝你老公,咱们虽然这么多年没见,好歹也算是远房亲戚,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啊……”

姜影若无其事地瞟了病床那边一眼,见谢长秀开始跟她打亲情牌,便转过头来看着谢她说道:“三岁?我又不是神童,怎么可能记得?难道你记得三岁的时候哪个远房亲戚抱过你,谁又给你换过纸尿裤?”

贺淮清在旁边看着她轻笑。

谢长秀哑口无言,这么多年大家不都默认,长辈跟不熟的晚辈搭话时来来回回就是这几句话吗?怎么到了姜影这个死丫头这里,她就偏不按套路出牌,丝毫不给自己面子呢?

她深知今天为了哄骗姜影来医院做肾脏配型,把面前这两尊大佛算是得罪惨了,自尤其是贺淮清,听说她要让姜影去捐肾,看她的眼神想要活剥了她似的。

如今要想让他们放过她,只能想办法跟他们站到同一个阵营去了。

时间不等人,谢长秀无时无刻不在护着自己的腰子,她明白,要是等到医生把肾脏配型结果拿过来,她可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谢长秀拿定了主意,便迫切地想要跟姜卫东撇清关系,她组织好语言,情真意切地对姜影说:“小影啊,其实你不知道,这么多年我对你伯父……不,姜卫东早就有很多意见了,尤其是当年你们一家人的事,我当年听说你们遇难了之后,简直是又震惊又痛心,可是姜卫东那人啊,他上半辈子真是穷怕了,一心就只盼着赶紧继承你家的财产,哪怕我怎么劝他都没有用……哎,大家都是一家人,我是真觉得他太冷漠无情了,可是你也知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不管怎样都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由着他霸占你家的东西。”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提起了姜影亲生父母的原因,姜影神情微有些动容,默不作声地看着她,似乎是在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谢长秀见状说得更加起劲了:“这么多年来我虽然花着你们家的钱,但是可以说我没有睡过一天的好觉啊,时不时就会想起你们一家三口。可是姜卫东那个死没有良心的,非但理所当然地占着你家的产业,而且有钱了以后就变得越来越坏,脾气也越来越阴晴不定,还时不时地在外面跟别的女人胡来,根本就没有把我这个糟糠之妻当成一回事……我这些年跟在他身边我容易吗我?你看看你看看……我白头发都不知道长出多少根了。”

姜影表情逐渐认真,一副完全听进去了的样子:“伯母啊,你说的这些我都能理解,不过他姜卫东就算再有万般不是,那毕竟也是你的丈夫啊。你们夫妻感情这么好,他如今病成这个样子,你作为妻子当然得全力救他才是啊。”

贺淮清闻言也瞟了病床那边一眼,然后嘴角浮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谢长秀越说越来劲:“我们夫妻感情好?天呐,那是你们外人不知道,其实我早都跟他过不下去了,要不是因为他这个人太固执,死要面子,好几年前我就想跟他提离婚了!就他那个牛脾气,天底下也不知道几个人受得了,反正谁爱跟他过谁就跟他过,我是真的一天都不愿意再伺候他……”

最后,谢长秀笑得有些阴暗,她的声音也稍微压低了一些:“何况,他现在就算是死了,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算是一件好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