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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她不想团圆。

只是,每年回去都会面对许母那问询的眼神,她就不回去了。

每到过年,她都会和许大茂吵一架,然后各回各家。今年,她父亲那边有些事情,并不在家,她也没地方可去。相对于没什么人气的别墅,她更倾向于这里。虽然这里也没几个朋友,但至少很热闹。

王守仁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翻开从图书馆借来的书就开始看。

他在迅速地吸收着这个时代有关于机械的知识。

至于外面浓厚的过年氛围,老实说,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

过节这种事情,聊一聊人生,谈一谈理想,小饮几杯之下,放浪形骸也好,放声歌唱也罢,这种抒发心中情绪的方式只有在有亲人朋友的地方才算是真正的圆满。

而他,孤身一人。

现在也好,前世也罢,大差不差,对于他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一个人过着,坚定着自己的目标,仅此而已。

“咚咚咚!”门被敲响了。

王守仁有些疑惑,这个时间点,大概已经都回家去准备吃食了吧。怎么会有人来他家?

打开门,原来是一大爷,手里还端着一盘饺子。

“今天是除夕,你想在家里过,我也不拦着,但是这盘饺子,你得收下。”一大爷用一种不容置疑地语气说道。

“好!”王守仁心中微动。

见到王守仁接了自己的饺子。

一大爷不由自主地露出了自己的笑容,伸出手,拍了拍王守仁的肩膀:“好孩子!快端进去吧,别一会儿凉了。”

说完,也不等王守仁说什么,转身就走。

一大爷,今天晚上,跟着贾家一起吃。

这算是老传统了,每到过年,总归有一些人家的条件不怎么好,一大爷就会打着他们老两口自己过年太无聊的借口,上门去“蹭吃蹭喝”,只不过,他们会自己提着猪肉上门,主人家准备饺子皮和白菜。既照顾到了主人家的尊严,又让主人家能够和和美美地吃一顿。

原本,今年倒是不用太照顾。

但耐不住傻柱那张碎嘴。

秦淮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那天之后,就开始拒绝傻柱的盒饭了。

用的理由也很正派,厂里已经开始有传言了,这种事情不能再继续下去。傻柱一听这事儿,差点没跟秦淮茹急眼。倒是最后一大爷站出来了。

现在的秦淮茹,可不是以前的秦淮茹了。这姑娘,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内,就结束了学徒工的生涯。

还是特事特办下来了,傻柱再这么带饭着实不合适。

傻柱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放弃,但这一过年,傻柱立马就跳出来表示,秦姐家多惨多惨,要么,一大爷今年去秦姐家过吧。正好,我和我妹妹也没什么人,大家凑一块儿。

最后也不知道咋说的,一大爷算是同意了。

傻柱站在月亮门处看着一大爷给王守仁送饺子,那叫一个吹胡子瞪眼,恨得牙痒痒,在他的认知里,秦姐就是因为这么个玩意不再跟他多说话的。

没有证据,也没有理由,全靠他的第六感。

王守仁走进了屋子,看了看屋子极具年代特色的陈设,悠悠地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想了想,又走到了家里唯一的柜子旁,把放在上面那瓶酒拿了下来,这酒,是今天他出去打的,手在桌子上轻轻一挥,就出现了两盘卤煮,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都是下水,在这个年代,这种东西很便宜,特别下酒。抽出筷子,正打算美滋滋地来上一口呢。

门又被敲响了。

他皱了皱眉头,这日子,怎么就没完了还。

打开房门,就看着娄晓娥俏生生地站在房门口,手里还提着一纸包东西,王守仁眼尖,看到了上面“便宜坊”的字样。

“怎么,不欢迎?”娄晓娥挑了挑眉头。

她一个人在家里,实在是闷得慌,这人,一旦闲下来,烦恼也就多了。

烦恼一多,她就想到了三大爷跟她说的话,这大过年的,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是啊,他在想什么呢?

“欢迎欢迎,娥姐上门,哪有不欢迎的。”王守仁乐呵呵地把娄晓娥迎了进来,别的不说,就单单这姐手里那包东西,都值得请进来了。

便宜坊,创业于明朝永乐十四年(公元1416年),在努力努力,都奔着千年老字号去了。

这便宜坊的烤鸭,可是一绝,可惜的是,王守仁只是听过,没有去吃过。

今天有机会,自然要好好地尝一尝。搓了搓手,把门带上。

娄晓娥走进了王守仁的屋子,四处扫了一眼,很简单,也很普通,唯一值得称道的是,挺干净的,这个年代,墙皮脱落,掉灰等等问题常有,把屋子保持得干干净净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她之前也看过傻柱的屋子,那叫一个埋汰。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房子收拾得倒是挺立正。”

“要是不立正,您也不能来。”王守仁接过娄晓娥手中的东西,走向了厨房,整整一只烤鸭,拿出刀子,片了片,又调了一碗酱,拿了出去。

“哟?你还有这手艺?”娄晓娥惊讶地问道。

“对吃的有点兴趣,研究研究。”王守仁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心下却是一惊,暗暗地给自己一巴掌,忘了前阵子的事情了?咋这么嘚瑟呢,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怎么着,今年娥姐您没回去呀?”

自然而然地把东西放在桌面上,给娄晓娥满上了一杯。

娄晓娥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守仁:“怎么着?你就靠着这招拿下秦淮茹的?”

“我那是爱情。”王守仁一脸严肃地说道。

“噗……”娄晓娥送到嘴边的水直接就喷了出来,一边咳嗽一边笑,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眼睛微眯,指着王守仁:“这话,你自己个信吗?”

“信啊,怎么不信。”王守仁一脸地认真。

娄晓娥把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王守仁“嘿嘿”一声也不接话,卷了一块饼就往嘴里送。

北京烤鸭味儿好,看相也好。橘黄色的鸭皮里包着外脆内嫩的鸭肉,令人垂涎三尺。裹上葱白、沾上王守仁做的酱,也算是满口留香。

“这酱,差点意思。”

王守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