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过罢,萧遇溪刚停下,就感觉到一丝凌厉的光亮一闪而过,下一秒自己手中的玉笛就瞬间破碎。
清脆的破碎声,也将臧岚的思绪瞬间拉回。
众人看着这一幕,也有被惊到,头一次见上一秒还能吹奏的笛子,下一秒就破碎的。
阮南絮压下眼底那抹惊讶,出言问道:“可有愿上来与夙宫主比试一番的”?
众人似乎都并不擅长吹笛,一时间没有人回应。
司顷矢见状说道:“二堂主,你不是一向精通音律吗?不妨与夙宫主比比”。
阮南絮闻言连忙摆手,“可我不善笛只善萧和琴”。
萧遇溪低头看一眼破碎的玉笛,随后扭头就看到,盒子里的白玉笛在发光。
阮南絮此时端起盒子走来,萧遇溪见阮南絮和众人都没什么波澜,便断定这光亮只有自己能看到。
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大,忍不住猜想:“说到底这也不过是一支成色较好的白玉笛,又不是什么法器。
可为什么它像是认主般,不但泛起光亮,还如同宣示主权一样,将自己手中的白玉笛震碎”?
阮南絮此时已经走到萧遇溪面前,见萧遇溪没接,出言说道:“玉笛毫无征兆的破碎,可真不常见,夙宫主,这支白玉笛,想来是真的与你有缘”。
萧遇溪回过神,淡淡的说:“那这支玉笛,我就收下了”,随后伸手拿起盒子里,那发着光的白玉笛。
白玉笛到萧遇溪手中,闪烁两下,才褪去光亮。
萧遇溪走下台,还未落座,臧岚就低声说:“主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萧遇溪闻言明显有几分不解,但还是应下,看向木云舒,“夫人,我先离开一会,很快回来”。
木云舒抬眸看了萧遇溪一眼,“好”。
萧遇溪转身离开,臧岚紧接着也跟过去,众人看着这一幕,显然有些不解,但也都没有多说什么。
来到庭楼外侧,没有亭子避雪,雪花飘落在两人的身上。
臧岚的头发是黑色,雪落在发丝上,显得格外明显,而一头白发的萧遇溪,却完全看不出。
臧岚看着萧遇溪的背影,问:“你刚刚所奏的曲名叫什么”?
萧遇溪没有转身,拿着白玉笛在手中敲了敲,半开玩笑的说:“怎么样,好听吧,你是不是想学”?
臧岚此时心中很乱,他不敢相信,那究竟是真还是假,根本没有心情与萧遇溪说笑。
“在笛音响起后,我的脑海中就出现画面,画面中的素衣女子是你,你拿着玉笛,问曲名是什么”。
萧遇溪听到臧岚这么说,明显一愣,臧岚接着说:“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回应了四个字,伴君幽独”。
萧遇溪转过身,不敢置信的看着臧岚,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初见臧岚时,萧遇溪就将他认成师尊,可在他那轻浮的言语中,打消了念头。
后来再遇,萧遇溪曾多次想要施法探他有没有命星,可又不愿接受师尊回不来的事实,终是没有施法证实。
留个悬念,也是为自己,留一丝念想,再后来,得知臧岚没有命星后,尽管失落,也不得不释然。
可此时,臧岚脑海中却出现师父的记忆,萧遇溪也瞬间茫然无措了,她不敢置信,更怕自己的期望再次落空。
犹豫片刻,萧遇溪还是缓缓抬起手,对臧岚施法。
臧岚目不转睛的看着萧遇溪的眼睛,他多么希望萧遇溪会露出笑颜,多么希望自己就是叶尘渊。
然而却事与愿违,萧遇溪露出一抹苦笑,自嘲道:“你没有命星,你不是他,或许,我早就不该这般执着”。
臧岚眼眸瞬间暗下来,目光转向别处,一时不知说什么。
庭楼中
阮南絮来到木云舒面前,“在下想邀夙夫人合奏一曲,不知夙夫人意下如何”?
“谢二堂主相邀”,木云舒起身婉拒:“但我不会吹笛,也不善萧”。
阮南絮解释:“我吹箫,你以琴相伴就好”。
众人见状也跟着起哄,“夙夫人,你的琴艺不错,二堂主的箫声更是一绝,你们二人合奏,定是绝配的”。
木云舒一时有些不好拒绝,只好走上前抚琴。
然而刚弹到一半,左手就有些使不上力气,连最基础的拨弄琴弦,都显得很吃力。
阮南絮似乎也有所察觉,看了看木云舒的左手,连忙停下问:“你的左手有伤”?
毕竟是已经料到的事,木云舒表面还算淡定。
“没有,我只是一直不见夫君回来,有些许担忧,一时失神误了二堂主雅兴,见谅”。
阮南絮一时无言,微微低眸,木云舒又道:“我有些不在状态,怕是弹不好了,若有机会,下次再与二堂主合奏”。
木云舒说罢起身下台,萧遇溪和臧岚也在此时回来。
萧遇溪刚落座,一个声音便传来。
“我来迟了,为众位舞一曲,作为赔礼,还请众位笑纳”。
众人纷纷抬眸,就瞧见一位披着斗篷的女子,缓缓走来,此女子正是纪玄阳的女儿 纪锦棠。
尽管许久未见,臧岚只一眼,便认出她,不免微微低头,似乎怕被她认出来。
纪锦棠褪去斗篷,露出绚丽的舞衣,对阮南絮说:“为我伴奏吧”。
阮南絮的心思还在木云舒身上,此时显然有些兴致缺缺,但她毕竟是堂主的女儿,阮南絮也只好应下。
伴随着琴音,女子在台上翩翩起舞。
一舞过半,纪锦棠不经意的一眼,正巧看到臧岚。
臧岚察觉到有人看自己,抬眸就对上纪锦棠的目光,连忙收回目光。
纪锦棠顿时感到错愕,但还是压下情绪将整支舞跳完。
一舞过罢,众人夸赞,阮南絮也笑着奉承,“锦棠,你的舞跳的真是越来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