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幼宁盯着异常安静的王红霞,“公安同志,她们身上还没搜呢!”
听见这话,众人也反应过来,要是婆媳俩真往吃的东西里面下药,那药说不定顺手就被揣兜里了
姚老太很镇定,王红霞却像只被踩到尾巴的老鼠,眼神乱飘,嘴里还威胁道:
“都别过来,谁敢碰我一下,我也告他耍流氓!”
此地无银三百两,下意识的反应已经出卖了她。
何安民沉吟,“她们两位是女同志,我这边的人不方便搜身,不如……”
“我来搜!”
苗玉花先一步站了出来。
王红霞身子不断往后退,骂道:“姓苗的,滚开,不许碰我!”
“我呸!你以为我愿意碰你!黑心烂*眼的毒婆娘,害我闺女,你不得好死!”
苗玉花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扯过来,另一只手开始仔细搜找。
苗玉花常年干农活,手劲很大,死死钳住王红霞,任凭她扭得像条蛆,也挣脱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苗玉花从她衣服里侧的口袋搜出一个被揉成团的纸包。
完了!
王红霞瞬间面如死灰,整个人瘫软地滑坐在地上。
早知道就把药全部撒在粥里了,都怪她太紧张,下药的时候一会儿怕少了没作用,一会怕多了化不开有味道,磨蹭的时候死丫头突然走出房间往灶房来了,她害怕被发现,手忙脚乱地倒了药粉,剩下一点没倒干净,和纸包揉成团塞进了口袋,本想着等死丫头离开再扔进火里烧了,结果太紧张给忘了!
王红霞现在又后悔又害怕,嗫嚅着嘴,一句狡辩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姚老太狠狠剜了她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东西,这下真的要被她害死了!
终于搜到证据,苗玉花眼里冒着火,就是这个脏东西害自家闺女中了圈套,她恨不得反手塞进老太婆和王红霞嘴里,再把她们扒光了和麻子关一屋!
但她忍住了,小心翼翼地把纸团交给何安民,纸团里包着一点白黄白黄的粉粉。
何安民打开纸团时,姚幼宁就站在旁边,看见一丝淡淡的黑气从纸团里飞出来。
再定睛去看时,黑气已经不见踪影。
她现在头脑是清醒的,视力也不差,可以肯定就是有一丝黑丝从纸团里飘了出来。
姚幼宁下意识望向祁焱,祁焱很警觉,几乎同时抬眸与她对视,眼神紧张地询问她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
从表情看,祁焱并没有发现那丝黑气,就连隔得最近的何安民也没反应。
也就是说,只有她看见了。
她在心底默默呼唤,“系统,那丝黑气……”
【宿主,你好像,被黑锦鲤,盯上了。】
*
人证、物证都有了,何安民打算押着三人回派出所,可麻子至今还如一滩烂泥躺在院子中间。
他只好和祁焱打商量,“祁营长,还要麻烦你把他的下巴和胳膊安回去。”
不好走路是一点,下巴都被卸了还怎么录口供啊!
祁焱看了眼姚幼宁,得到对方点头后,才蹲到麻子身边,骨节分明的大手咔吧咔吧几下,组装零件似的,把麻子的下巴和胳膊安了回去。
那声音,听得人牙根直冒酸。
何安民敏锐地发现了姚祁二人的眉眼官司,眼底闪过笑。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们以一当十的祁营长也没能逃过啊!
麻子耍流氓是该遭狠狠的一顿打,但也不至于打得这么惨,那脸都被打得凹进去一个拳头印,五官都快看不太清,想来也是祁营长冲冠一怒为红颜了。
“诶诶诶,你们怎么还没打够呢,行了,都住手,别打了!”
何安民一走神,姚家三兄弟就又围上去给了麻子一顿暴揍,挑的还是对方身上已经受伤的地方,痛上加痛。
麻子的下巴好不容易合上,一个字没说,全用来嗷嗷叫唤了。
“何大哥,他们最心疼的小妹被欺负了,总要让他们出口恶气,我看着的,不会出人命。”
祁焱大手按住了何安民的肩膀,等了好一会才开口叫停,“大哥二哥,振华,差不多可以了,再打下去人撑不到回派出所了。”
他一开口,三兄弟立马停下手,就连最莽最冲的姚振华都听他的。
唯有何安民眼皮一跳,什么叫撑不到回所里?
事实证明,祁营长的眼睛毒辣,麻子刚被押到派出所门口就昏死过去了,后头还得喊冯家送钱过来看医生。
姚老太和王红霞被公安带走了,姚家的事却还没有结束。
姚二壮把村长孔德祥请了进来,“德祥叔,刚刚发生的事您都知道了。”
村长瞄了眼蹲坐在门槛抽旱烟的姚老头,尴尬地点点头。
他和其他村干部收到消息就赶过来了,一开始只听说是别的村的坏分子闯进老姚家耍流氓,但没想到其中还有奶奶、婶婶联合外人给孙女下药的荒唐事。
姚二壮也不管他怎么想的,沉声道:“我们二房今天就从老姚家分出去,请您帮忙做个见证。”
“我不同意!”
姚老头阴沉沉的脸埋在烟雾里,“冤孽,把你娘和弟媳妇送进派出所了,还想分家?没门!”
姚二壮头都没回,大声怼了回去:“我娘生我的时候就死了,罗平秋不是我娘!”
他眼底泛着红血丝,恳切地说:“村长,请您做主,给我们分家。”
最后村长还是拍了桌,“水富,娃娃们都成家了,马上娃娃的娃娃也要成家了,你就算不同意,我也要做主把二房分出去了。”
站在旁边的三兄弟激动地和姚幼宁对视,终于!要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