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翠第二天就走了,这一年来,段红兰给她买的衣服首饰,她一件都没有带走,就穿走了一身破衣服,拿着一个破包袱。
陈品良院子里就只有桃红了,照顾陈品良这个事情就只有她来做了。
以前陈品良好的时候,整天老爷老爷的喊,现在陈品良病了又要她照顾,就变成了老东西!
吃还好,要是陈品良尿了,拉了,那免不得还有一顿打。
陈根是最后赶回来的。
桃红一见陈根,立马扶了扶身子,陈根可是她这么久以来见过的为数不多的清俊男人了。
可陈根根本没看她,径直去了陈品良屋里。
推开门,一阵恶臭袭面而来,熏的陈根差点都吐了,这幸好是冬天,这要是夏天,还不知道臭成什么样子。
强忍着还是踏步进去了。
陈品良见是陈根,努力的张嘴,可是说不上话来。
陈根看了他几眼,眼中情绪不一,最后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陈品良内心都不知道他到底来干嘛。
又过了两天,桃红捂着鼻子,端了个盆子过来,给他全身上下擦拭一番,中间吐了好几次。
一边擦一边骂道:“老东西!你怎么还不去死!”和以前在床上喊他老爷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妈的,老娘福没想多少,尽是来吃苦了!”
擦完以后,段红兰终于来了……
段红兰其实不想来的,犹豫了很久,才打算过来,因此才让桃红把屋里收拾一下。
但是屋里还是有一股味道,像是腐烂的味道。
段红兰推开窗户,透透气,春来给她端了根凳子后就退回出去了。
段红兰看着陈品良,陈品良也盯着段红兰。
陈品良的眼窝深陷,皮肤就像树皮似的扒在脸上,已经没了任何朝气。
段红兰一坐下来,就看见他眼睛里流出了些许的泪,像是悔恨?
“陈品良,我们差不多有一年没见了吧?”
段红兰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本来我想的,如果你在家老实本分,你应该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的,可怪就怪在,你好吃懒做,又贪想鱼水之欢,最终落得这么个下场,我本来以为至少你走到这一步,都需要个三五年的,没曾想就一年,你就作成了这样!”
“你和别人乱搞也就是了,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手伸向自己的儿媳妇……”
“你有这样的结果,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你说你当初选择跟我和离多好,至少现在你可能还活着不是?”
段红兰的话说的很隐晦,但是陈品良还是听出来了,他现在这个样子和段红兰脱不了干系。
“其实我有一个秘密,一直以来,所有人我都没告诉,现在我告诉你,我不是真正的段红兰,真的段红兰早就在你们不管不顾的那个冬天就被黑白无常抓走了。”
陈品良瞪大了眼睛。
“陈品良,这世上真的有鬼,也有十八层地狱……”
段红兰说完,站起身来,也离开了。
第二天,陈品良就去了,听说去的时候眼睛瞪的老大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吓死似的。
当阿强给他穿寿衣的时候,发现他后背早就生了恶蛆,恶心的阿强好几天没吃下一口饭。
段红兰还是走了个形式,请了人看风水,然后经文一念,村里人一请,就把人装到刚定的棺材里,抬上山了,几个步骤,三天人就埋进去了,让村里人都觉得意外,意外的快。
还让村里人不解的是,陈品良去世,陈家人,似乎并没有多伤心,头七时间一过,整个陈家就揭了白帘,着手准备过年了……
陈根是陈品良上山后就离家去县城帮忙打理生意了。
陈刚也差不多,店里的活根本就做不完。
而陈品良走了,吴秀梅就带着陈凝霜回了村里。
吴娟家今年又卖了好些红薯给段红兰,春天的时候,吴娟就问过段红兰收不收红薯,得到段红兰说收的回答后,今年除了水田,别的地都种上了红薯,村里有些人看吴娟这样,自己家也跟着多种了两亩红薯。
段红兰今年红薯收的多,差不多在村里收上来万把斤,把家里所有人都召集起来做粉条,一大家子在院子忙活了一个月才全部弄出来。
今年段红兰聪明了,夏天的时候让阿东去捉了两窝十几个猪仔回来养,这不要的红薯渣就全部派上了用场。
十几只猪在老房子那边养的膘肥体壮的。
吴秀梅看着这十几只猪,愁的皱眉:“娘,这么多猪,我们家如何吃的完,要不让镇上收猪的来,卖一些给他们?”
段红兰却不干:“放心,我都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