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府城,东侧,往生堂。
堂前伤患有序的排着队。
一旁也有不少拿了药出来的人。
“齐神医果真厉害!”
“那可不,谁不知道我们安夏府第一神医?”
“最关键的是看病问诊拿药,对我们这些穷苦人从来只要一半的价格。
对那些富户,也是看家财要价。”
一侧青年扯了下同伴的衣袖,使了个眼色。
“你看,看这衣服,镇世司的吧?”
“你小点声,听说这些人凶的很。”
青年嘿嘿一笑,拉着同伴离开往生堂的门口。
“就不知道齐神医要提什么条件了......”
“这倒是,我听说上次也是镇世司的人来看伤,硬是在往生堂打了一个月的杂。”
青年笑着看向林墨等人,小声道。
“这就是咱这位神医的本事所在了!有求于人不应允行么?”
林墨带着元筱竹排在后面,
身后还雇着两人抬着担架上的青璃。
“大人,我们就这样排着么?”
林墨瞥了眼,往生堂的牌匾。
这名字,还真是喜庆。
“等会吧,不急。”
看了眼身后的青璃,也就不再说话。
青璃感应到林墨的目光,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没来之前,她数次想要和林墨说上话。
都被林墨淡淡挥手阻止,只留下一句等好了再说。
服用自己炼制的红珠,再加上元筱竹一直输入气劲压制伤势。
这才能一直撑着。
“走吧,到我们了。”
林墨数人进入屋内。
正对着门口的是坐堂的位置。
墙壁上挂着一个‘生’字。
左侧是药材柜,右侧摆放着各种药箱道具。
坐在凳子上的齐白似有五六十岁,眼睛炯炯有神,
头发黑白参半,看了眼林墨,又看向担架上的青璃。
“嗯?”齐白诧异的又看向林墨,嘴里啧啧称奇。
“你这身体还真是奇怪。”
说着从一侧扯出一个药箱,打开之后。
里面全是各种小刀,齿锯,还有锤子。
各种没见过的刀具堆在里面。
“来来来,我先看看你,不过,要是能治,你得答应我件事。”
林墨微皱眉,躬身行礼。
“齐先生,先看下她的伤势吧。”
手指向一侧担架上的青璃。
青璃脸色苍白,缠绕身上的绷带还渗着鲜血。
能一眼看出自己身体有问题,这还是第一个。
不过瞅着摆出的这些看病用的,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踏实。
知道的是神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仵作,要来解刨尸体。
“哼,老夫可是少有的好意。”
齐白面色不耐的对着青璃招招手。
青璃被抬上前,齐白眯着眼把着脉,嘴上嘟囔道。
“身子都被别人渗透多少了,啧啧,这暗劲多的。”
齐白眉头一挑,放下手,缓缓道。
“身体有妖类的痕迹,还是蛇?合妖道?”
青璃紧张的脸色更加惨白,小声道。
“可是,不医?”
合妖道本就离经叛道,多为名门正道所不耻。
连那些邪修也会抓捕合妖道,来体验一些从未体验过的。
这也是为什么多半的合妖道选择加入镇世司之中。
其余的也是凶厉的很,打出了不少凶名。
“啊不!我可没那些看法,不过,人兽交织在一起,是你们的秘法,我不要,
你得拿你合妖道的补血丹来换!”
齐白捋着自己的胡须缓缓道。
“可是......我身上已经没有补血丹了,而且补血丹非我擅长。”
青璃吃力的抬着头看着齐白。
“那可就不行了!你若是有补血丹,我就救你!”
齐白晃着头,目光看向林墨。
这具身体才值得啊。
“大人?”
元筱竹看向林墨询问道。她还有不少补血丹。
看林墨不反对,从怀里掏出白玉瓶。
取出两颗补血丹。
“这些够么?”
齐白伸手接过,闻了闻,乐呵呵的收入瓷瓶中。
“够了,够了。”
齐白站起身子,围着青璃转了几圈。
从怀里掏出一套银针,神情严肃。
双手迅速取针,速度极快的在青璃身上接连轻点。
“呼!”齐白呼出一口气,随手一招。
一丝红绳化成一道红光,接连缠绕在每根银针之上。
“张嘴!!”
齐白拿出一颗丹药打入青璃嘴中!
轻喝一声。
“起!”
银针在红绳的带动下接连拔出!
“嗤......”
一道声音从青璃身上响起。
数道气劲从她身上窜出,青璃的脸色也开始红润起来。
“漏完气,加上刚才吞服我的丹药,没多久依靠你自身就能痊愈。”
齐白重新坐下,眼睛痴痴的盯着林墨,招着手。
“来来来!快快快!”
林墨看了眼好起来的青璃这才坐下。
伸出手让齐白把脉。
齐白握着林墨的手越来越用力,眉头也皱的越来越身。
“怪了!怪了!不要抵抗!”
一股温和的力量透过林墨的手腕,游走在林墨体内。
一圈又一圈。
林墨眯着眼,感受着渗入体内的力量,向着自己双腿之间探去。
猛地抽回手,不善道。
“可以了吧?”
齐白眼底越发的凝重,拿出一侧的匕首看向林墨。
“别动!接下来!我会轻轻的取你一点心头血!”
“大人不可!”元筱竹在一旁焦急道。
林墨看了眼元筱竹,扒开自己的衣服,淡淡道。
“你确定这样能知道我身体的问题么?”
林墨倒是不在意,他现在的身体哪怕被贯穿,也会缓缓恢复。
只是需要吸食气血更多了些。
齐白点点头,认真道。
“你放心!我会很轻。”
“那就来吧!”
林墨身体前倾。
刀尖抵到林墨的心口,缓缓沿着皮肤划出一道伤口,暗黑色的鲜血顺着皮肤流下来。
齐白拿出一个瓷瓶接上一些,又取出一根银针,极快的精准刺入林墨的心脏边。
气劲一转,银针旋转取出带出一丝心头血。随手捞起一旁的药粉散到伤口的位置。
齐白将白纱丢给林墨,自顾自的将心头血引入另一个瓷瓶。
林墨用手将白纱捂在伤口,淡淡道。
“怎么样?”
齐白在瓷瓶中接连倒入不少粉末,仔细端详着。
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震惊的看向林墨。
林墨催促道。
“怎么样?能医?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若是能医好,也就不用去追寻那剩下的残卷。
“大人什么代价都不用付,我医不好。”
齐白眼睛死死盯着林墨,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了不少汗。
站起身,整理好衣服,恭敬行了一礼。
“大人,小老无能,还请大人另寻他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