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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殿下,陛下说任何人不得入内。”

士兵看着眼皮下头短手短脚的小孩儿,十分为难。

陛下怕这和尚跑了,特意交代了谁也不能进去,他从里边儿也不能出去。

说是换个人,肯定是二话不说就给赶走了,偏偏是这小殿下来了。

还不光是她一人来,身后还跟着个小尾巴。

是个文静的小女孩。

月弯弯最近在寨子里看见许多身穿甲胄的士兵,他大伯也叫人扣下软禁起来。

已然发觉事情好似有些不对劲,可看着三个当家都没什么动作,她也就按部就班,不多加烦恼。

她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叫大当家小殿下,就算是那位看起来很不好相与的周将军,也是叫的乳名。

小殿下。

陛下。

月弯弯倒吸一口凉气,整个脑子里都回荡着那一声声的小殿下,人都懵在了原地。

倒是傅锦梨。

一听不让她进去,她仰着小胖脸儿,很是茫然。

“我想进呀,小殿下想进~”

士兵支支吾吾地,不敢上手拦,又不敢不听指令。

傅锦梨还在装傻充愣,“我听话的,不是别人,小殿下不是别人。”

“恕卑职——”

可是下一瞬,小孩儿一撅嘴巴,奶声振振地,“父皇听小殿下话!爹爹说,大胆大胆,让永嘉进去。”

后边还学起她爹来了。

士兵还想说些什么,却叫旁边同伴赶紧来。

同伴笑着,弯下身子去引了傅锦梨进去,“小殿下勿怪,这小子脑袋不好使,这天底下哪有小殿下去不得的地方。”

傅锦梨脾气本就有些温吞,乖乖地就跟着进去了,还记得拽上一边发呆的月弯弯。

等她进去,门轻轻的掩上,同伴才又去教训方才拦人的士兵。

“小殿下你也敢拦啊,不要命了你!”

士兵憨憨地答,“可是陛下……”

“陛下什么陛下,禁军营那头陛下说话都没小殿下好使,你以为咱们还远啊。”

此次跟来伐淮的不是禁军卫,有一半从虎贲营抽调,一半是周意然旧部。

因为没跟在御前,许多情况不太了解。

但因这守卫之一,是周意然昔日部下,对他的处事作风知晓一些。

能从这时任禁军统领的前首领近日行径中探出些什么来,再加之以前听到的,一合计就什么都明白了。

现在他这一说,士兵才恍然大悟。

——

另一头傅锦梨小嘴“嘿咻”一声跨过门,脑袋四处看顾,很快就发现了那躺在床板上的和尚。

“他睡着~”

月弯弯仍旧沉浸在震惊中,还没怎么消化好,一见傅锦梨要上前去,忙给她拽住。

“大当家,不可!他是他是……”

是个坏蛋。

才刚被周将军抓来,怕小孩儿走近了被伤到。

可是傅锦梨横横竖竖左左右右地感受,也没感到半分不祥与戾气。

甚至于是还从和尚那铮亮的大脑门上看出些金光灿烂来。

“不怕,弯弯不怕~”

她不怵,还要反过来安慰月弯弯,小胖手一下一下轻柔的落在她的手背。

最后月弯弯也没把持得住,缓缓松开了手,只拉紧神经,同傅锦梨换了个位置,隔在两人中间。

这样就算她走近,也不能直接接触到那和尚。

傅锦梨也没急躁得往前,月弯弯在前头,她便在后头仍由她牵着,一步步走到床板边。

床上的和尚还在呼呼大睡,细闻身上还有些浓烈的酒气。

月弯弯赶紧拉着人退后一步,“他喝醉了,小心耍酒疯。”

傅锦梨没见过耍酒疯。

脑袋瓜慢吞吞一动,就小声去叫他,“起床啦~,大公鸡咯咯咯,爹爹拿棍子叫起床啦~”

“耍酒疯,小梨子看看,看了小梨子收拾!”

和尚没听见,还咂咂嘴又翻个身。

两个小女孩儿对视一眼,也不晓得现在该怎么办了。

月弯弯这时就道,“他既睡着了,那咱们走吧。”

赶紧趁着没叫醒将人支走,不然到时候真是坏人,打起来她这小身板也挡不住。

傅锦梨还是有些想看,但也听劝,不再吵他睡觉,乖乖牵着月弯弯转身就要走。

这时,却又被人叫住。

“你这龙侍倒是胆小,嗝~”

和尚好像真被他们叫醒了。

眼神朦朦胧胧的,双脸酡红,也不知被关起来,又是上哪儿去偷的酒喝。

这状态与周意然初见时有些相像。

都是颠颠醉醉地,嘴里总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怪了怪了,都说……龙侍,护养龙灵……”

“蕴暗夜……与白昼……”

他“腾”地一下坐起身来,酒气随着他的动作将屋子里灌满。

傅锦梨立马屏住呼吸,小脸都憋红了。

“臭臭啦,你臭臭啦,洗洗。”

和尚没听见,迷蒙的双眼要闭不闭地,目光胡乱地落在月弯弯脸上。

月弯弯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冷下脸去,扬了声音故作不善,“规矩一些,瞧我们做什么!”

和尚当真是醉得不轻,耳朵里好像进不去任何东西。

仍旧在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不对……不对,你不是龙侍……”

他鼻子细细一嗅,又一把扯过手腕上的佛珠迷瞪着眼睛,嘴里嗫嚅地念几下。

又这般神神叨叨几下,他忽地微微瞪大眼睛,有些诧异。

“原是如此,怪不得……双生双生龙侍……”

“难得一遇。”

奇奇怪怪地,总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月弯弯在他话落的一瞬,有些莫名的心悸,心脏砰砰两下狠狠地砸在胸腔。

她不太舒服。

傅锦梨察觉到,就立马迈了小步子上前,“做什么!你干什么小光头,欺负人,欺负弯弯!”

人小小地,大话通天。

现在一撸小袖子,好像就要冲上去往和尚脸上招呼一通。

她这一站出来,才叫和尚注意到了她。

和尚立马闭上嘴,一看见傅锦梨就赶紧下床来,却是醉得神志不清,一跤跌在地上。

“哎呦,痛死我!”

尾椎骨上传来的痛,叫他神经有一瞬的清醒,眼神清明过来,感到些不妙。

可也仅仅只是一瞬。

后头又被铺天盖的醉意遮住了神智,继续胡言乱语起来。

他疼得,哎呦,哎呦,却又就着这姿势,虔诚地拜下去。

“白堕……见……见灵……”

声音越来越低,断断续续地,最后竟是双手托额,就这么趴在地上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