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沈时柒吃饱喝足怀揣着一百两,心满意足的回府。
这趟收获颇丰,这样的宴会她倒是不介意多来几次。
这是个好的开始,也只是个开始。
沈时柒一想到将来她将会成为雍京的首富,有花不完的票子,就忍不住咯咯的笑。
那模样多少有些瘆人。
“妹妹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笑得如此开心?”沈时珊一脸狐疑,莫不是她又攀上哪个世家大族了?
沈时柒进庄子后就不见踪影,这会儿又笑的一脸春心荡漾,八成是勾引了哪家的贵公子。
凭什么?她费尽心机都得不到的,沈时柒凭什么轻轻松松就能获得。
“啊!没什么”沈时柒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笑。
她想的太入神了,竟然忘了车上还有一个大活人。
“你……啊!”沈时珊正欲问个究竟。
马车剧烈晃动,沈时珊一个不留神往车前栽去。
“小心……”沈时柒踉跄着抓住车窗边缘,顺手拽住沈时珊将她拉了回来。
沈时珊差一点就被甩出马车。
马车外传来打斗声,沈时柒暗道不好,这是又遇到刺杀了。
她悄悄撩起车帘向外看去,一群黑衣人围住了夏氏的马车。
因赴宴的地点在城外不远,因此并未带多少家丁,这些人的战斗力不堪一击。
是谁这么恨夏氏,竟如此明目张胆,光天化日之下在城门边上就敢行凶。
实在是,实在是太帅了,沈时柒忍不住在心里为这帮人摇旗助威。
“你……你们是谁?我可是啊……”夏氏站在车橼边话还未说完。
一柄长剑擦着她的耳朵而过,瞬间车帘上染满鲜血。
“啊……救命,杀人啦!”夏氏捂着耳朵尖叫。
沈时祎被车帘上的血吓的惊慌大叫。
“救命……我爹是朝廷命官!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家丁纷纷受伤倒地。
黑衣人并没有进一步动作,反倒是迅速撤离现场,似乎并不想要她们的命。
夏氏坐在车上捂着鲜血淋漓的耳朵瑟瑟发抖。
沈时柒还没看过瘾,他们就如一阵风般离开了。
五城兵马司校尉带人赶来时只来得及看见他们离去的背影。
“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公然行凶,给我拿下。”
领头士兵带着一队人马追着黑衣人的方向而去。
另一队人马留下护送她们进城。
直到马车再次启动,沈时珊才颤抖着从沈时柒身后探出头。
“妹妹……坏人都……都走了吗?”
沈时柒正要说话,前面的马车里又传来惊叫声。
“娘,您的耳朵?怎么样会这样?”沈时祎凄厉又惶恐的声音传来。
刚刚那一剑削掉了夏氏的左耳。
开开心心出门赴宴,狼狈不堪逃回府。
沈府顿时乱作一团。
意柳居下人出出进进,大夫正在全力医治,医童一旁为其拭汗。
这可是朝中二品大员的夫人,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他们的脑袋也就保不住了。
夏氏耳朵被利剑割掉,只剩一张皮连着,鲜血染透了衣襟,看上去甚是吓人。
沈时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院子里沈言心端坐在太师椅上,下面跪倒一片皆是今天外出的家丁和婢女,不少家丁还带着伤。
沈时柒与沈时珊垂手站在一旁,就连在国子监上学的沈时玉和沈时乐也被叫了回来。
“怎么回事?”沈言心眼神阴冷的一一扫过众人。
下人们你望着我我看着你,无人敢上前回话。
“说?”沈言心手重重拍在太师椅上发出砰的声响。
“奴才,奴才们也不知道,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
回城时眼看就要进城了,突然冒出一伙儿黑衣人,上来二话不说就冲着夫人的马车去了。
他们个个武艺高强,小的们实在不敌啊!”一个受伤的家丁直起上半身小心翼翼回道。
“岂有此理,这帮匪类三番五次挑衅,光天化日之下劫杀朝廷大员家眷,实在是欺人太甚。”沈言心气愤的站起身。
“郑平,去大理寺传本官的话,让大理寺少卿江黎查明此案尽快下发海捕文书,一定要将这帮歹人尽快抓捕归案。”
“是老奴这就去”郑管事领命退下。
“还有你们护主不利,杖责三十,罚奉三月。”
“爹,此事不妥,这帮黑衣人显然是有备而来,个个身手不凡。
又岂是他们能应付的了的,他们也算是尽忠职守了。
况且他们也都受了伤,不如就免了他们的责罚吧!”沈时玉上前作揖,眼神别有深意的看向沈言心。
沈言心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心领神会。
“这次看在大少爷为你们求情的份上,就暂且饶了你们,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都下去吧!”
“谢老爷,谢大少爷开恩”众人如释重负匆匆退下。
院子里又恢复了平静,落针可闻气氛异常压抑。
主屋传来动静,大夫背着药箱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沈大人,老夫已经尽力了,夫人的血已经止住了,暂无性命之忧。但是尊夫人的左耳怕是保不住了,还请大人见谅。”大夫忐忑的看了一眼沈言心。
“什么?你是说我夫人的左耳没了?”沈言心眉心皱起脸色凝重。
“是!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夫人左耳生生被人割下,只剩一层皮连着实在无法恢复了,不过并不影响听觉。”
“多谢大夫,来人送送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