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心神色不明转身走入主屋。
夏氏已醒麻沸散的药效已过,疼的她呼天抢地。
“呜呜……老爷您可得为我做主啊!妾身在外向来是谨言慎行。从来对人都是和气有礼的,并不曾与人结怨,如今三番五次遭人暗害。
一定是有人存心要我的命,今日若那贼人的剑再偏上一分,妾身就没命了。”
左耳没了,这叫她以后如何见人。若不找到幕后之人,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爹爹!您一定要为娘亲做主啊!”沈时祎跪在沈言心面前哭成了泪人。
“娘,您现在有伤在身不宜激动,您冷静一下,父亲已经派人去大理寺,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将这群贼人绳之以法的。”沈时玉弯腰扶着夏意卿躺下。
“儿啊!我的儿,为娘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夏氏见到儿子哭的更凶了。
沈言心面色难看至极,“都别哭了,此事我自会查个水落石出。”
“老爷,这事一定是咱们府里的人干的,一定是妾身的存在挡了某些人的道了。
她们巴不得我早死,好给她们腾位置,老爷您一定要严查啊!
一定是吴氏那个贱人,一定是她,她眼见着我们的祎儿就要嫁入皇室。
而她的女儿至今无人问津,她怀恨在心,一定是她买通了杀手想要置我于死地!
好让老爷名正言顺的将她扶正,老爷您一定要把她抓起来好好审审。”夏氏捂着左耳声泪俱下的控诉。
“老爷冤枉”
“父亲明鉴!”
吴姨娘携着子女匆忙掀帘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沈时柒默默跟在她们身后进来,悄悄站在角落准备看她们唱大戏。
“父亲明鉴,姨娘她久居后宅平时连门都出不去,哪有机会结识这样厉害的杀手,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沈时珊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怎么不会,你们母女时常仗着祖母的宠爱在母亲面前耀武扬威。
满府除了你们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这事就你们春朝院的人能干的出来。
打量着我母亲没了,你的姨娘就能顺理成章的成为当家主母。
这样天大的好处,你们当然愿意铤而走险。
眼下谁都知道春日宴在即,你巴不得你的母亲被抬为正妻。这样你就顺理成章的成了沈府的嫡女,就有资格与我争瑞王殿下了是不是?
为了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你们什么事干不出来。”
沈时祎手指沈时珊眼神愤恨的盯着她。
“老爷我没有,妾身冤枉啊!”吴氏美艳的脸上满是清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老爷,您要为我做主啊!”夏氏靠坐在床上,看着端坐在床沿的沈言心。
“父亲,这一切不过是大夫人的猜测,毫无依据请父亲明鉴。
一来陛下已经下旨三品以上官员之女无论嫡庶皆有机会入选为妃,姨娘实在没有必要在这关头冒险,况且姨娘久居内宅如何联络上这般厉害的杀手。
再者府上人人皆知,大夫人与姨娘不睦, 若是大夫人出事,第一时间被怀疑的就是姨娘,正因如此,姨娘才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引火烧身。
还请父亲大人明查,此事一定是有心人故意栽赃。”沈时乐一番辩证有理有据,态度不卑不亢。
沈言心看他的眼神满是欣慰,脸色也缓和了许多。
沈时珊闻言,眼神微闪,看向一旁看戏的沈时柒。
“爹爹,若说真有什么可疑,女儿想起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今日六妹妹举止相当怪异,宴会上我们姐妹都在一处,只有六妹妹消失了一上午不知去向。
回城的路上我与她同一辆马车,她时不时的发出怪笑,没一会儿大夫人的马车就出事了。
而且当时我们的马车就在旁边,那帮黑衣人却只冲着大夫人而去,不曾上前一步,似乎知道马车里坐的是谁一样。
当时女儿吓的不敢出声,可是六妹妹却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好似知道他们不会袭击我们一般。”
沈时柒万万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身上,这都能扯上她,佩服!
所有人听了沈时珊的话,眼神齐刷刷的看向沈时柒。
沈时柒无语,好想爆粗口。
“你说我消失一上午是图谋不轨,我笑就说明我有问题?没毛病吧你”沈时柒被气笑了,“套你们刚刚的话,这不过是你的片面之词不可信。
还有你们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可没那本事。我一个足不出户的庶女,毫无根基哪来的钱和势力,简直是无稽之谈。
再说杀不杀主母对我都没有什么益处,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可不要为了给你亲娘脱罪就胡乱攀咬!我自从回府就穷的叮当都不响。
这日子过得还不如在庄子上,看到没我都瘦的皮包骨了,我要有那钱我多买点好吃的给自己补补不香吗?”
“这可说不准,谁知道这些年你在庄子上都结识了些什么人,做过什么事?”
“做过什么?想知道吗?”沈时柒冷冷看向沈时珊,“不如你也去庄子上住上三年五载就知道了。”
沈时珊被她的气场吓到一时语噎,“你……”
“都闭嘴,这样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此事我自有主张。
你们都给我滚回自己院里,谁再敢提起此事家法伺候。”沈言心额头青筋直跳,眼神冰冷的看向一屋子的人。
沈时柒转身大步朝外走去,模样甚是嚣张。沈言心看着她的背影神色晦暗不明。
接连发生刺杀,府上守卫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狗洞暂时钻不成了。
看来只能等春日宴过后再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