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忠勤侯府有往来的人家,今年年底都收到了忠勤侯府的特色年礼。
黑胡椒两斤、檀香和沉香各一盒,还有忠勤侯府腊味礼盒。
蔡祭酒家,袁文杰、袁文武兄弟俩是第一个送年礼的。
除了他们娘准备的万金油年礼。
蔡祭酒还收到了学生另外的孝敬:
有两个科伊桑人手工制作的鸵鸟蛋彩绘;
来自遥远马岛的两盆含包怒放、香气四溢的兰草;
可以入药的一对犀牛角;
能做皮靴的两张蟒蛇皮;
还有两串品相极佳的老檀木佛珠。
贵重自是不提,送的礼就合守礼人之心意。
蔡祭酒拉着俩学生,听着他们讲了一整日,海外游历的第一手消息。
怎么听,都听不够啊。
放他们离开前,蔡祭酒还没忘自己先生的身份。
把他们的功课都问了一遍,最后还问到他们今年是否参加童试。
“先生,我们兄弟俩都要参加的,读了这么多年书,总是要验证一下到底学得怎么样。”袁文杰胸有成竹。
他们要连童试都考不过,可不白瞎了这么多先生的教诲吗?
蔡祭酒点头,袁府兄弟俩这几年,沉稳了不少,书本知识也没忘。
看着还比在宫里念书的孙子长进多了,行万里路,果然长本事!
两盒香和佛珠被蔡老夫人给没收了。
老山檀的佛珠,每颗珠子都被打磨得非常光滑,独有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
伴读几人组,此行带回的以黄金和各色宝石为主,一些难得的药材和香料为辅。
蔡瀚文也分到了不少,全府的长辈女眷们都收到了他的孝敬。
蔡祭酒对着两盆兰草看了又看。
他们家没有暖房,可把他愁坏了,这要养在哪儿才好呢?
除了蔡祭酒家,其余的大儒先生们,兄弟俩也都一一送上了厚礼。
大儒们为他们的四书五经手抄本,可是做了不少贡献的。
也不能光他们吃肉不是?
兄弟俩也受到了先生们的热情招待,整整讲到腊月二十六才罢休。
随着兄弟几人和归家的国子监师生们的传播。
鸵鸟肉,成了大夏朝权贵们最渴望吃到的野味。
“啊!娘呐,再讲下去你家老二都成说书先生了!”袁文武瘫在翠花的躺椅上,搂着两个弟弟不松手。
这年礼送得他们都累死了!
还没到过年呢,过年岂不是更惨?
翠花从兄弟俩一开始回来的新鲜稀罕,各种好吃好喝的伺候,再到这会的嫌弃,也就不到十日。
“别光讲啊,你们这不是顶好的游记见闻么?要写成书,爱看的年轻人肯定不少。”
“娘啊,仲春就要童试了,怎么都要考完了才能写游记的,儿子们松快的日子不多了。”
翠花当然不会阻挡儿子们上进。
学都学这么多年了,要不考个文凭出来,谁知道真实水平咋样?
虽然她家已经算得上豪门了!
但是,豪门也有鄙视链的。
不学无术的纨绔和能文能武有文凭的少年郎,高低立下。
开春,不仅是他们兄弟俩要参加,小山和小川也要参加。
府上一下有四位考生,让翠花都感受到了高考一般的紧张氛围。
没人谁是闲着的。
哪怕快过年了,哪怕是刚出了几年长差回来的忠勤侯。
黑娃天天都在和涂司农开会。
这些粗粮、蔬果、棉花、胡椒、橡胶树的种植计划,是由他主导,涂司农配合的。
选地也是有讲究的,第一批种子数量都有限。
涂司农心疼坏了!
忠勤侯请他吃了一餐,全都是这些粮食做出来的饭菜。
哪怕忠勤侯再三给他保证这些粮食如何如何高产,他也很心痛啊!
吃一个甘薯,能少种多少苗了?
要不是看着忠勤侯他们几年没回家,马上就要过年了,涂司农都想马上开工干活了。
你说,北地天气冷?
那咱们的岭南,可暖和了!
他们可以先去岭南种上几十亩,再回京城来。
他已经把黄尚书那本种植观察日志翻烂了。
想到亩产四千多斤,他都激动得睡不好觉。
这几年,他把不毛之地终于都变成了高粱地。
还没等他为这丁点成果骄傲上,没想到,忠勤侯他们又回来了这么多的惊喜。
比人脑袋还大的芋头、磨盘大小的南瓜、完全可以做主食的玉米、可菜可饭的马铃薯和甘薯......
这海外的国家怎么这么有福气呢?
下回水军们要再出海,他要不要申请跟着走一圈儿?
而这些的种植地,也的确要从崖州府和岭南开启。
未来至少一年,他们都没法在京城长待了。
终于在腊月二十六,皇帝封笔那天,忠勤侯休上了迟来的年假。
在他休假的头一日,早就等得不耐烦的靖海侯请来了媒人黄尚书。
虎妞与袁文远的娃娃亲,两家正式定了下来。
交换了庚帖,互赠了定亲信物。
袁文远从此,年年都需要去未来岳父家拜年了。
小孩儿正是崇拜英雄的年纪,只觉得他未来岳父,穿着铠甲无比的神气。
至于多个胖媳妇儿,袁文远表示,他长大了会挣到比哥哥们还多的金子。
养活自家胖媳妇儿安全没问题!
翠花忙完袁文远的定亲仪式,她还要操心府里的过年物资准备。
查看三个侄女这一年管作坊的成果,还要给即将考童试的几个准考生合理安排膳食。
如此忙碌的日子,他们府在年前也还把赵雷霆的婚期给请到了。
来年仲秋,丰收的季节,赵雷霆就能娶回牟家小娘子啦。
囡囡高兴得很。
未来嫂子这两年多,她已经见过好几回了。
姑嫂俩很能说得到一块去,未来嫂子可喜欢听她讲她哥的那些糗事了。
终于得了嫂子进门的准确日期,这个傻丫头把自己存下来的月钱给了翠花。
想让翠姨帮忙多给他哥准备一些聘礼。
翠花点着她,笑着说:
“你哥也是这般,月钱都给了翠姨,说是一半留给你做嫁妆,一半置办他的聘礼。
难道姨和姨父做长辈的,还能让你们俩晚辈自个儿掏银子操持自个儿的婚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