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笠微微张开嘴,半天才道,“仙君的脚劲儿,很厉害。”
此时妖族的事已经解决,也不怕有奸细透露庚礼在的事,冰笠便直接如此称呼他。
“个人爱好练出来的。”沈乔谦虚道。
炽渊笑得前仰后合,“还得是你啊弟!”
“尊上,天狂。”冰笠提醒,炽渊匆匆对沈乔说了句,“老子去去就回。”
飞身追向逃跑的天狂。
说实话,作为刚才几乎等同于面对了那一脚的当事人,天狂忽然就想起来炽渊那死了的王后化作原型时给他的那一脚,不可谓不厉害。
今日一趟,他碰上个猪队友,是倒了血霉,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只是他身负重伤,逃是没炽渊追的快的。
被炽渊一顿摧残后,使出了保命的物件儿,才逃过一劫。
冰笠留下收拾天狂带着来的魔兵,沈乔又闲下来,重新坐回屋顶上酝酿情绪。
虽然冰笠向来擅长隐藏情绪,但刚才她将老妖王踹飞后,还是捕捉到了冰笠脸上的一丝心虚。
他都心虚了,那她也得好好表演迁怒,省得引起他的怀疑。
等炽渊回来,冰笠叫来了魔医亲自给他疗伤。
妖王的议事大堂中,沈乔坐一旁,炽渊毫不吝啬的夸他。
“弟啊,你那一脚委实厉害,是怎么做到的,能不能教教哥。”
“若不是你,老子和冰笠肯定要受伤了,天狂那个阴损的东西,净使些下三滥的手段,真是丢我魔族的脸。”
他说得眉飞色舞时,一个魔侍急匆匆的跑进来,跪倒在地上前还看了沈乔一眼。
这位是冰笠手下的,自然是知道庚礼和桐雀的事。
所以跑来了,却不敢说话。
“尊上、左护法,不好了……”
冰笠蹙眉,明知顾问,“发生了什么事,直接说。”
那魔侍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双手奉上,“王后她自己施咒,自杀了。”
“什么??”沈乔猛然站起,冲过去拎住了那魔侍的衣领子咆哮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
魔侍吓得一头的冷汗,“仙君节哀。”
“怎么回事?”此时炽渊也坐不住了,一把挥开魔医,站了起来。
沈乔一把夺过魔侍手中的信仔细看起来,抬手捂了下眼后泪珠子滚落不止。
她踉跄几步,忽然俯下身喷出一口血来,而后双眼一闭晃荡着倒下。
本来她是想来个唯美的倒下,只是只身子一歪,她便被扶住了,炽渊担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魔医,快来看看他!”
冰笠担忧的扫了眼沈乔,而后弯身捡起落在地上,沾染上血的书信。
这书信还有用。
沈乔被炽渊抱上小榻,魔医看这架势惊讶,但不敢耽搁的上前查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这仙君体内的灵力乱得他这个查探的都跟着心慌。
他赶紧收回手来,“仙君这是悲伤过度,需要人修用灵力给他引导体内灵力,或者他醒来也可以自己梳理。”
“人修?”炽渊拍拍头,“能立马过来的也只有尘殊了!算老子欠他一个人情,现在就叫他来。”
他一时间也忘了人家是师兄弟的事,这个人情哪里需要他欠,取出玉简就要联系尘殊。
“咳咳。”沈乔一把拍开他的手,玉简滑落在地,“不劳烦魔尊!”
她挣扎着起身,被炽渊摁住,“你生气可以,但身体要紧!再说,她是自杀的!”
“若不是夹在妖族与魔族之间!她能想不开吗!”沈乔说着,双手捂上脸,泪珠便滑落到枕头上。
炽渊手紧紧的握着她的肩膀,眉心紧紧拧起,只感觉他痛苦,他也跟着一起痛苦。
冰笠直接跪在了地上,抬手道,“是属下没有保护好王后,属下该罚。”
“罚?”沈乔双目无神的看向屋顶,“罚也换不回桐雀。”
【我们的小帮手,那是不能罚,哈哈哈。】
“别影响我的情绪。”
【哦哦。】
老八噤声,默默的观看乔老大的高光表演。
沉默在屋中蔓延,魔医动都不敢动,呼吸都轻了几分。
好想逃,却逃不掉,他看到听到了怎么样的复杂关系!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
“我想静静,都出去吧。”
如此天籁的一声,魔医看向他们魔尊,在魔尊点头后心中雀跃。
炽渊看了冰笠一眼,而后先抬步离开,冰笠跟上,魔医最后关门。
冰笠被炽渊带着到一处说话,炽渊蹙眉看他,“桐雀到底是怎么死的?”
冰笠垂着头,直直跪下道,“属下有罪,桐雀勾结妖王与天狂,辜负了仙君的一片真心,不得不杀。
若是不杀,还不知她要如何的迷惑仙君。”
炽渊拳头捏的咯吱作响,“……这次是老子对不住庚礼了。”
冰笠淡淡道,“这样反倒是对仙君好。”
“其实不杀,控制住也不会引得他那般伤心。”
“长痛不如短痛。”
炽渊沉默许久,叹息一声,“起来吧。”
“是。”
一魔兵走近禀报,“尊上,妖族少主云临被妖王关押在地牢中,病倒了。”
“关在地牢里?”炽渊纳闷。
冰笠道,“大概是意见不合。妖族是时候有新的王了。”
等炽渊看着冰笠处理完了妖族的事,回去寻沈乔的时候却没找到人。
他的神识笼罩住整个妖族。
此时,客院摆放着桐雀身体的房间中,沈乔在神识探来的前一刻,跪在床前拉住了桐雀冰凉的手。
她趴在床上,不露脸,也不出声。
【来了,来了。】
炽渊踏步进来,动作极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跪一站,就这么安静待着许久。
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一穿着蓝袍子的身影跑了进来,不但忽略了门口的炽渊。
还一下子将趴在床边的沈乔闯到了一边子去。
云临的手颤抖的抚摸上桐雀的脸,沈乔被他那一脸鼻涕眼泪的模样惊到一时没反应过来。
下一刻,震耳欲聋的哭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