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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临城下的局面,终究还是来了。

全城戒备,城内街道上空无一人,西边城墙内外,杀声震天。

镇北侯府大门紧闭,无人出入,三个女眷,带着一群孩子坐在正厅,气氛庄严却算不上凝重。

管家顾双喜,正被孩子们围着,讲述着自己的祖父祖母从前的光荣事迹。

听的津津有味的,可不止孩子们,就连她们三个女眷,也听的十分入神。

不知不觉间,便是阵阵热血,涌入心头,点燃了全身。

杜夫人一身金甲,手握红缨枪,英武不凡地站在城墙上。

这一刻,仿佛她就是城墙上的定海神针,鼓舞了将士们的士气。

辛周虎忙活着,指挥着人往下扔石头,火油,滚木......

火把一支接着一支的扔下去,顺着火油的痕迹,迅速蔓延,无论是攻墙梯,还是人都是稍有剐蹭立刻成了火团。

撞击声,惨叫声不绝于耳,场面血腥残酷。

顾清莹一直隐在城墙下,静静守株待兔。

敌军晌午到了城外,列队布阵,日头西沉的时候发起了进攻。

从白日到深夜,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着,城下早已是尸体堆积如山,血染红了城墙。

城内无灯火,寂静无声,城外火光如白昼,喊杀叫阵声依旧不停。

城内从各个角落的黑暗之处,溜出人影,隐在黑暗里,正在悄然朝着西门靠近,渐渐集结成群。

这些人,蒙着面,一身黑衣,背上背着大刀,不曾露出锋刃。

眼看即将冲到了城门下,发出提前约好的信号,正准备全力冲向城门时,却被一群未穿甲胄之人,拦截下来。

为首之人,面色凝重,显然他们的行动,早就被镇北侯府识破了,这是早就埋伏在这里了。

往后退两步,身后来时的路,也被人团团围住。

顾清莹手臂轻轻一挥,两方瞬间交战起来,不出一刻钟,一百五十人,尽数被斩杀。

顾清莹满意拍拍手,上城墙去复命了。

城外没等来城门大开,却等来了城墙上的火攻。

带着火苗的箭羽,如玉般倾泻而下,不但射杀了人,还惊了马。

登时,马儿嘶鸣的声音,几乎盖过了人的惨叫声。

敌军暂撤了。

侯府内,不愿回房睡觉的孩子们,已经横七竖八的躺在正厅的罗汉榻上、歪倒在椅子上、窝在娘的怀里睡的香甜。

西边的声音渐渐没了,江云娘抱着念文,也算松了一口气。

杜夫人这一夜也并未回府,将士们今日要清理今日的城墙,准备明日的防守。

敌军搭起来,撤离时却没挪走的云梯,被拉上来当柴火烧了,城墙之上并没有几具敌军的尸体,就算有也被第一时间扔下了城墙。

龟缩在太守府中一天的赵太守,坐着轿子,硬生生的让奴仆将他抬上了城墙。

看到小轿的杜夫人,神色别提有多不耐了。

没等赵太守从轿子里出来,杜夫人便提着红缨枪朝着相反方向离去了。

“哎?人呢?哎......快追,快追上去。”

辛周虎立刻让人拦下了赵太守和他那一群不长眼的奴仆。

“闲杂人等,不得上城墙!”

赵太守拄着拐杖,瞬间吹胡子瞪眼。

“本太守也算闲杂人等?!你好好睁大你的狗眼,瞧瞧,本太守可是原州城的父母官,是朝廷从三品命官!是昭嫔娘娘的父亲......”

辛周虎冷笑道:“这里为军机重地,没有侯爷的首肯,莫说你是从三品,昭嫔娘娘的父亲,你就是正一品,皇后娘娘的父亲,你也不能上这城墙!”

“来人,将赵大人请下去,哦不......赵大人腿脚不大方便,得抬下去!”

不等赵太守再说什么,便被人推进了小轿。

“一二三,起轿!”赵太守被人起着哄,在一片哄笑声中,抬下了城墙,他家中的奴仆也被扭送了下去。

赵太守哪肯甘心,命人四处寻杜夫人的下落。

他倒是要好好问问,这镇北侯府,究竟是如何守的边境,竟然让敌军如此轻易的破了关,这就被兵临城下了!

杜夫人哪里有功夫搭理这烦人精,城中守军三万,再加上清莹带回来的五千人马,也不过才三万五千将士。

城外敌军却足足有十五万,还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援兵!

敌军并不打算持久战,因为他们的时间并不多,若是不能尽快破城,等侯爷带兵回援,他们也就只能无功而返了。

若是不小心应对,下一次进攻,就是破城之日。

若她所料不错,只要她能坚守十日,侯爷就能够回援到达城外了。

杜夫人与顾清莹,吃了江云娘命人送来的夜宵,只在军务衙门小睡了一会儿,便又各忙起了各的。

第二日围城,攻城的气势更加猛烈,动静也更大,城西几次被投石攻击,有砸倒的房屋,有被砸塌的里面, 还有被点燃的民宅,一时间城内也是凄惨的哭喊声连连。

顾清莹带着五千人,四处扑火,救人,疏散百姓,城西只半日时间,就已经将百姓转移到了城东。

江云娘这一日都是提心吊胆的,不知打探了多少回消息。

知道这城守的不易,可她除了能看好家以外,实在也帮不上什么忙。

心里担心的要命,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生怕影响到孩子们。

*

驼铃清脆,一声一声的富有节奏,在这蓝天白云之下,仿佛天籁。

“掌柜的,前面像是爬了个人。”

戴着半遮面的面具,只露出下颌和嘴巴的掌柜,一身吐蕃商人装扮,骑在骆驼背上,抬眸瞧着趴在道路中央的人。

眼眸无波,声音清冷道:“把人挪开。”

两三个伙计,十分费力的将人挪到边上,看着这人一身的铁甲,眼神带着同情,又多是无奈。

“掌柜的,这人好像还是个将军。”

“像、像是脱水了......”

掌柜眸中露出不悦,扫向几个伙计,伙计们缩了缩脖子。

他那冷清的目光,又看向那个仰面躺着,满身满脸的土与血渍混在一起的人,嘴角微微撇了撇。

“赏他口水喝,能不能活,就看他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