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峰山城横空出世,让北邙人瞬间感受到了危险,这个庞大而坚固的城市仿佛一把尖锐的匕首,深深刺入北邙腹地。更激发了北邙人内心深处的危机意识。
这一举动无疑加剧了北邙人的不安和恐惧,他们开始意识到,部落的争端战乱,已经对北邙草原部落造成了极大的危害。
大夏王朝趁机伸出了他们的触角,入侵草原深处。这是来自大夏王朝的敌意和威胁。让北邙人的生存空间受到了严重的挤压,原本属于他们的草原也不再安全。
赤峰山城只是一座孤城,但是他却带来一个令人不安的信号,大夏人,从最初的防守,转向积极的进攻。而之所以发生这一切,仅仅是因为部落内乱,给了大夏可乘之机。
邙东草原一片沃土,若是落入大夏人手里,大夏人就将拥有一片良好的牧场,以大夏人的勤劳,不用几年,大夏就会拥有足够多的良驹作为战马,此消彼长,北邙必然会陷入困境。
这一次事件,给元宝重新执掌北邙王庭的机会,对他现在焦头烂额的处境带来了重要转机。他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大雪初融,草原各部首领,族长们应元宝之邀,前往元族部落,共同商议如何解决大夏人的入侵。
这一次,各个部落终于不再固执己见,放下了心中的偏见与隔阂,心平气和地围坐在一起,开始认真思考如何应对大夏人带来的威胁。他们深知,这次危机主要来自于彼此之间的矛盾,而并不是来自外部强大的敌人。
去年虽然有一两万大夏骑兵表现出卓越坚强的战斗能力,但是谁都知道,这点兵力充其量能造成点骚扰,对于庞大的北邙军事力量来说,不足一提。、
篝火烧的啪啪作响,烤羊肉的香味和马奶酒味混在一起,令人食欲大开,只是场上围坐在一起的部落首领们一脸严肃,并未开怀畅饮。
:“各位族长,这一场战怎么打,打到什么程度,大家今日就好好商议一番吧,这一仗,只可胜,不可败。草原虽大,咱们没有退路。”
一个冬天过去,元宝的脸色更加白皙,与在座一个个族长将领们黑红的脸格格不入。那神态极为阴冷深沉。说话态度很是谦逊。
元古花坐在他的下首,神态却极为沉稳。经历过一年的战场,元古花的变化很大。
:“打是一定要打的,不过冬季刚过,战马掉膘的厉害,需要至少三个月时间补膘,恢复体力,不要操之过急。”月河部落的族长乌布图五十来岁,面如满月,浓眉细眼,这都是当年和大夏打过仗的汉子,对大夏的作战方式很熟悉熟悉。
察哈尔部落族长若察干附和道:“乌布图族长说的对,这时节,补膘是最重要的事,关系到一年的收成,若要作战,我觉得至少要到入秋。”
这是一个不能逃避的问题,北邙骑兵作战,靠的是战马,没有战马加持,他们并不是训练有素的大夏军队的对手。
元古花沉闷的开了口:“我带人去看过赤峰山城,大夏人现在不遗余力的给赤峰山城补充各种辎重补给。即使现在不能攻城,至少要破坏他们的粮道,否则日后攻城,城内物资丰富,我等又不善于攻城战,到时候损失一定巨大。”
:“元万夫长说的有理,若是赤峰山城准备充足,我等要承受巨大损失。”
元宝目光在众人面上徐徐扫过一圈:“攻城,我们不行,断他粮道,困死他们,我们应该做的到!赤峰山距离山海关上千里地,要保护粮道,就只有他们的那点骑兵,大夏骑兵不过两三万人,只有这两三万骑兵才是我们的劲敌,消灭他们,剩下那一座孤城,何惧之有?”
乌布图细眼闪过一道精光:“大王的意思,是要诱歼大夏骑兵?”
:“去年,他们两万骑兵趁乱在我们北邙横冲直撞,无情杀戮,我要用他们的脑袋,祭奠我们死去的族人。”元宝抬起头,脸色平静,眼里的疯狂杀意,在篝火照映下,几乎溢了出来。
鲁哈勃克低着头,手里捡了一根小棍子在地上乱涂乱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身边坐着萧狂刀,两人全程没有一句交流。
:“鲁哈勃克族长,去年你部落也吃了大亏,你有什么想法?”元宝突然点名问道。
:“听大王的。”鲁哈勃克头也没抬,应了一声。
鲁哈勃克心里愁闷的很,又不能与他人说,家里的宝贝闺女现在成了他最大的一个心病,自从“交换人质”回来之后,她就郁郁寡欢,无精打采的,就没有见她露出过几次笑脸。
:“勃克族长,听说你家女儿被大夏人掳掠去,可没有吃什么亏吧?这可是阿木尔部落的奇耻大辱啊,这一次作战,你阿木尔部落应该主力尽出,报仇雪恨才是啊。”
察哈尔部落一直觊觎阿木尔部落所拥有的那一大片牧场,更嫉妒阿木尔部落在北邙草原上超凡脱俗与世无争的地位。若察干话中有话,意有所指,让鲁哈勃克心头火起。
:“关你屁事!”鲁哈勃克抬眼狠狠盯了若察干一眼:“怎么,你什么时候能替大王做主了?”鲁哈勃克这话回的更是杀人诛心,现在元宝心里最大的芥蒂,就是名义上谁都还把他当做北邙大王,实际上,又没有谁真心的把他当做北邙大王。
:“你!我什么时候替大王做主了?我是替大王问一句!”若察干眼神乱了一瞬,又跳脚道。
鲁哈勃克不再理会若察干,扭头看向元宝:“大王,大夏有句老话,我觉得很有道理,攘外必先安内。耶律部落,四风部落那几个部落现在可是联合在一起,不解决他们的问题,我们能安心出征吗?”
元宝的脸更加阴沉下来,又勉强挤出几丝轻松:“哦,这件事,勃克族长可有什么好意见?”
鲁哈勃克瞧了眼元宝,又把视线放在若察干脸上:“我阿木尔部落不参与草原部落的争端,这是祖训,大王是知道的。我觉得若察干族长挺关心草原上发生的事端,不如大王征求若察干族长的意见?”
看着若察干脸色阴晴不定,鲁哈勃克心里畅快许多,“你以为就你会指桑骂槐,老子就不会挑拨离间吗?”
只是畅快的心情很快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自家的宝贝闺女啊,真令人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