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用完膳,战晚念仍旧用着战万的身份,带着墨冥玄走出战府,进入了墨冥玄上次买的酒楼里。
这间酒楼位置极好,之所以卖得便宜,是因为旁边的酒楼味品轩。
味品轩乃明王的产业。
众所周知,明王爱财不爱权,爱到经常到味品轩坐镇,与掌柜一起数钱。
哪日味品轩收益低了,茶楼酒肆就总有人怜悯,明王又哭着走出味品轩了。
真是月赚二两的人,操着日入二百两之人的心。
战晚念之所以鼓动墨冥玄买下这间酒楼,就是想顺便收拾了明王。
当然,她也想看看明王是真哭假哭。
二人随意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管家小甲把茶水糕点摆上。
墨冥玄知道,该他回答念念上午的问题了。
沉思片刻,他缓缓开口:“首先,装潢需不输于味品轩;其次,得有一两道引人留恋的菜品;然后弄点特色,比如味品轩有说书的,我们可以找人表演……”
战晚念拿起一块糕点,塞墨冥玄嘴里:“玄玄,你的思考角度有问题。”
“装潢自是有人出图纸,我们只需挑最合乎品味的;所有酒楼都有引人留恋的菜品和吸引人的特色,这些只要请一位经验丰富的掌柜,自是比你想的周到。”
“我们要的是管理与竞争,管理包含如何让掌柜使出真本事,让所有人忠心……”
“竞争就是商战,如何打压旁边酒楼,让客人进入我们酒楼。”
墨冥玄豁然开朗,他之前还沉浸在独自经营馄饨铺中,一时之间没转过弯。
管理他没问题,再不济也是漠北国的王爷,就是商战是什么?
想到这,他直接问了出来。
战晚念笑眯眯道:“我要搞垮旁边酒楼,你有什么办法?”
墨冥玄:“我就听过下毒,降价。”
“下毒容易伤及无辜,降价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战晚念否决了墨冥玄的提议。
“那我就不知道了。”墨冥玄是真没有经历过。
战晚念站起身:“走,我带你见识见识。”
她牵着墨冥玄的手,到了一楼,找出一个铁铲,指着一个角落:“从这里挖。”
墨冥玄一脸问号的拿着铁铲挖,怎么也想不通挖坑跟商战什么关系?
战晚念在一旁解释:“我查了一下,我们所在的这家酒楼之前比旁边酒楼客人多,落寞的起因是连续几日出现了老鼠。”
墨冥玄拿着铁铲的手一抖,但是已经来不及,十几只老鼠从地里钻出来。
他表情一变,扔了铁铲,拽住战晚念的手就想跑。
但是没拽动……
战晚念拿出一个布袋,把老鼠都装了进去。
墨冥玄看着布袋的表情一言难尽,默默远离了一些距离。
战晚念起了兴致,把布袋朝墨冥玄方向递:“拿着。”
墨冥玄哭丧着脸伸出手。
战晚念笑了笑:“逗你的。”
说完,她用法术施了个障眼法,保证只有墨冥玄能看到布袋运动的轨迹。
布袋口并未打结,直接被扔到了正在下楼的明王怀里。
明王下意识用手接住。
此时还未完全过午膳时间,在味品轩用膳的客人就看到明王怀里不知何时抱了一个布袋。
布袋里的老鼠翻滚、跳跃、阴暗里爬行,爬到每一张桌子上,踩踏他们的食物。
尖叫声此起彼伏,赔钱的怒吼划破天际。
明王看着怀里的布袋,有一只老鼠正在笨拙的往上爬。
“呕……”
他连忙把布袋扔了,扶着栏杆干呕。
有一位伶俐的客人,立即捡起布袋,“王爷,吐这里!”
明王:“滚啊!呕……”
客人:“你陪我价值连城的衣服!”
墨冥玄把这一幕看在眼里,虽然与他想象中的商战完全不同,不得不说又损又实用!
他兴高采烈:“艾师父,你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果原来酒楼东家看到,一定很欣慰!”
“就你会说。”战晚念拉着墨冥玄重新到二楼窗边坐下,“我已经做了演示,该你了。”
墨冥玄扶额,这让他怎么想?
老鼠用过了,他总不能去抓蟑螂吧?
他眼珠滴溜溜转,突然想到了放老鼠的目的。
不由得问:“艾师父,如果我们酒楼开业,他用我们的方法对付我们怎么办?”
“那就让味品轩在我们开业前倒闭!”战晚念悠闲品茶,“这样抢客流最省事。”
墨冥玄竟无言以对,他只能继续问:“那以后对面被别人盘下,总不能让他未开就倒闭吧?”
“这倒不至于,我只是不想让明王产业活着。”战晚念摸了摸下巴:“只要对方不用阴险的事情捣乱,都可以容下。”
“士农工商,虽然商排末位,但是一个城池若发达,商业一定发达,墨冥玄我要教你的,从来不是商战。”
墨冥玄的沉默震耳欲聋。
教的不是商战,他却学会了放老鼠。
告诉他要抢客人,对家倒闭才最有客源,但不是明王开的,手段不阴险就能留着。
总而言之什么话都让念念说了。
他似懂非懂,只能说念念真厉害。
战晚念勾了勾唇,解释了一下她的话:“一个国家想要发达,商业是必不可少的,而斗争其实也是促进发展的一环。”
“阴损事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其余的,各凭本事,无伤大雅的计较,是在能接受的范围内。”
墨冥玄诧异抬眸:“念念,你是在教我治国之道?为什么啊?”
战晚念:“以后叫姐姐,没大没小。”
“……”墨冥玄噎住,再次问:“姐姐,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不能。”战晚念面无表情回答,旋即转移注意力:“给你七日时间,搞垮味品轩,蓝治又搞小动作了,你时间不多了。”
墨冥玄心里的疑问更深,念念是如何知道蓝治搞小动作的?
不过,目前最主要的是,如何在七日内搞垮味品轩?
他杵着下巴望向窗外,阳光照在他的俊脸上。
战晚念看着眼前面容纯净如晴空的少年,突然想搞破坏。
她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他的下巴:“我突然想起来,我说了要把你的唇弄肿,我这人一向说话算数。”
墨冥玄与念念对视,把自己的唇往前递了递,表情乖巧地问:“姐姐,那我是不是该学绣嫁衣了?既然要远嫁,三个月减去路上的时间也不剩几日了。”
他又把红唇往前凑了凑,让手指离他喉结极近,“老公,你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