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支花一愣：“去那里干啥？”
谁犯事了？
“别问了，到了你就知道！”孟兴军摆摆手，不方便多说。
叶支花见状，心想肯定是啥了不得的大事。
她急忙返回后厨，将铲子往小朱手里一塞：“你也学得差不多，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说完，叶支花顾不上小朱媳妇的强烈反对，跟着孟兴军就往局里去。
…………
张晓兰在本镇招不到人，索性去其他镇上招，这一回倒是容易。
不过就是成本高，得包住宿。
宿舍根本不够用，张晓兰将办公室清理出来，一群管理人员在一个大房子里办公。
今天是新工人上岗的日子，门口人哄哄的，都是拿着身份证过来登记进厂的。
镇上的人，全站在旁边看热闹，马文丽也在其中。
“这是坑不到咱本镇的人，跑去外镇坑了！”马文丽怪眼馋的。
都是十八九的年轻姑娘，这要是让她介绍给侄女，一个人头一百，她不得一夜暴富？
所以，马文丽就酸：“听说镇上领导找她谈话，让她向南方工资看齐，就是不听。”
“还是咱本镇上的人呢，一点情面都没有，拿着资本家那一套奴役咱们。”
“呸！”
一口唾沫，差点吐到张晓兰的小羊皮凉鞋上。
张晓兰不认识马文丽，但刚才对方说的话，全听到了。
本来不想搭理，没想到对方还随地吐痰。
那她就没必要跟对方客气：“你干嘛，吐到人了知道吗？”
马文丽脸一红，本能的想退缩。
但她身边围着的人，都是之前送姑娘，跟她侄女去南方打工的。
这些人最近，一直捧着马文丽说话。
见马文丽挨训，她们就先看不下去：“文丽，怕她呢，上！”
“就是，咱又不靠她吃饭！”
这么一拱火，马文丽直接上头。
对啊！
她怕啥。
不但不怕，还高兴呢。
“你凶啥，开个厂子当厂长了不起！”马文丽在阵阵赞美中，逐渐迷失自我：
“开的工资那么低，咱们镇上人都不进你的厂！”
说到这，马文丽不自主的笑出声。
她太高兴了，尤其知道，是因为自家侄女，让张晓兰厂子招工不顺利。
看张素梅还怎么嘚瑟！
马文丽嘴巴都要咧到耳朵边上，决定再搅和搅和，最好招不到人破产：
“你也是农民家庭出身，才起来几天啊，就瞧不起人，压迫我们。”
“大家伙都别上当，她开的工资低，你们吃亏！”
马文丽竟然，直接在厂门口喊起来：“你看我们本镇的，都不去。”
正在报名的人群，顿时安静下去，纷纷回头看她。
登记的员工催促：“别听她胡说八道，咱赶紧办手续，别耽误时间。”
可是大家，不办手续了，都围着马文丽问：“真的工资低吗？”
“可是我打听了，跟城里一样，一个月二百左右的底薪，加上全勤和绩效，还会更多。”
乡镇书记也才领到二百多块钱。
张晓兰给的工资，可不算少。
马文丽撇嘴：“那是跟咱比，在南边同样的工厂，人家一个月一千多块钱呢！”
“她家东西多红火啊，全国各地的卖，你们自己算算账，分到你们手里才几个？”
“实话告诉你们，我们镇上的人都跟着我侄女往南边发大财去了。”
“你们如果愿意去，我回头给我侄女联系，也带你们走。”
“一个月一千多和一个月二百多，你们自己算算账，哪个划算！”
众人：“……”
这还用问吗？
心动，非常心动。
张晓兰气急了。
她本来就因为这件事，在镇上招不到人，落个血汗工厂的名声。
现在马文丽，还跑到厂门口嚷嚷。
如果放任对方不管，张晓兰就别干了！
“你侄女干啥的，你自己不知道吗？”张晓兰可不替她瞒着：
“我们在南边也有办事处，你侄女受不受打听？要不要我说出来她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马文丽还没发火，人群外挤进一个妇女。
“大嫂，你别听她的！”马文丽一看，是谢大嫂，急忙拽住。
谢大嫂看她：“文丽，你侄女到底干啥的？”
“从我家小敏走后，我这个心一直放不下，晚上还老做噩梦。”
“不是梦见她哭，就是梦见她挨打，昨天晚上甚至梦到她从楼上跳下来，摔断了腿！”
“哎呀呀！”说着，谢大嫂又捂住心口：“梦醒了，那感觉还在，实在受不了！”
她想过来找马文丽，看能不能联系马燕，问问谢敏好不好。
结果就看到，马文丽跟张晓兰吵吵。
张晓兰话里话外，马文丽侄女马燕，有问题？
谢大嫂，猛地就想起谢敏走之前，谢发财的警告。
一颗心，直直往下坠。
“闺女，咱也算亲戚，你给婶子说实话，她侄女到底干啥的？”谢大嫂挣脱开马文丽，抓住了张晓兰的胳膊。
张晓兰看着谢大嫂担心憔悴的表情，哪里能当众说实话呢？
她只能含含糊糊：“婶子，建议你找派出所帮忙吧。”
“……我闺女，我闺女，不是被拐卖了吧！”谢大嫂眼前一黑，就要往后栽倒。
张晓兰赶紧将人扶住。
其余人，尤其那几个姑娘跟着一块走的，都慌了。
“不会吧？”
“真的吗？”
马文丽急眼了：“是不是嫌我妨碍你招工，你故意往人身上泼脏水？”
“心太黑了，我撕烂你的嘴，让你嘴贱！”
她嗷嗷的扑过去，可不能让张晓兰随便败坏她家的名声。
张晓兰扶着谢大嫂，根本没办法躲闪。
就在这时候，一道身影冲过来，一巴掌，将马文丽拍到工厂的大铁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