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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说谎。老夫,老夫说的都是实情........”

姚大夫觉得自己的嗓子眼,都快抽筋了。

“确实是实情,”季崇宁没去管撒在桌面上的茶水,而是慢吞吞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依旧是那副温吞的口吻道:“但却不是全部的实情。”

‘咕嘟’。

姚大夫咽了一口自己的口水,张了张嘴,才想要说什么,却被季崇宁突然锋利的眼神给吓得把话吞了回去。

“姚大夫,宋君澜,不是陈冬月亲生的。”

这句话,季崇宁说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是......是的吧,”姚大夫眼神有些飘忽了起来,“不过这是人家夫妻之间的私事,老,老夫也不便多问。”

‘咕嘟’。

说完,姚大夫又吞了一口口水。

真是见鬼了。

为什么平日里看着吊儿郎当的季崇宁,这会儿却像是会变脸一般,眼神好像都能把人给射穿。

可季崇宁却摇头道:“你什么都知道,但你没有说实话。

宋君澜,不是陈冬月亲生的,也不是宋柯亲生的。

她应该姓林。我猜得没错吧?”

沉默。

姚大夫只能选择沉默。

当初林将军把孩子交给他的时候,说的是,让他对天发誓,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这孩子的身世。

以后,要让孩子过上普通人的生活,结婚生子,平静的过完一生。

不要让孩子,再接近任何一个从皇宫里出来的人。

所以关于君澜的身世,除了当初在门口接应他的宋柯之外,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当时宋柯说自己家里有母亲兄妹,还有个媳妇,关键他还有点小钱,可以在家里置办点田地。

生活算不得大富大贵,但肯定是比他一个单身老头过得要好些的。

再加上,姚大夫也怕自己突然被什么人给认出来。

所以最终,他选择带着孩子,跟宋柯回了南州,把孩子生去了青山村。

没过多久,李一鸣便被宋柯派了过来。他几乎每日都会去青山村查看君澜的生活状况。

虽然李一鸣说宋柯的婆娘凶的很,但是君澜却在叔叔小姑还有奶奶的庇护下,活得还算不错。

两人商量下来,且就让君澜在青山村住一段时日。

等过几年,一切都归于平静,都城的人们把林家全部忘记了,再做打算。

可人算不如天算,当时的姚大夫,也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迫出现在聊城。

此时面对季崇宁的质问,姚大夫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违背自己当初答应林将军的誓言,还是让季崇宁认一下他的小姑........

是的,没错,季崇宁的母亲,是君澜的大姐,两人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虽然岁数相差了.......也就三十来岁吧。

林将军的原配夫人,去世的很早,君澜的母亲,是林将军的续弦。

当初娶君澜母亲的时候,林将军差不多已经四十多岁了,而君澜的母亲则只有二十岁出头。

两人成亲之后,就生了两个儿子,生君澜的时候,林将军差不多已经六十岁了。

君澜生下来就体弱,后来找了道士算了一卦,说这个孩子身弱,压不住将军府的富贵,需得到七岁之后,才会好些。

所以林将军就做主,把孩子过继给了君澜的乳母。

世人也只知道,将军府里头有个管事妈妈,很受将军夫人器重,连孩子都被允许放在将军府养着。

除了最亲近的至亲之外,北地几乎就没人知道,将军还有个亲生的小女儿。

都城的人,那就更不知道北地林将军府的这些事儿了。

因此,当初在皇帝把林府满门抄斩之时,君澜才得以侥幸被姚大夫带着逃了出来。

所以这个辈分上来说,季崇宁确实应该叫君澜一声小姨。

见姚大夫长时间的沉默,耐心本就不怎么好的季崇宁,再次开口道:“姚正,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其实母妃一直知道自己有个小妹妹,当初收到外祖的信的时候,她还高兴地给她的小妹妹,准备了不少衣裳和饰物。

给那孩子的饰物里,有一块和田白玉的无事牌,跟我身上的和田黑玉的无事牌,是一对。

今日,君澜在追那猴子的时候,我瞧见了从她脖子里掉出来的一块无事牌,跟我的这块,正好是一阴一阳,拼成一个八卦。”

说完,季崇宁从腰间掏出一块无事牌。

姚大夫眼神闪烁,不敢朝季崇宁手上的东西瞧看。

季崇宁继续道:“其实这一对无事牌,是外祖父给我母亲的。外祖父曾说,这对无事牌,会保佑林家的孩子平安。

可现在看来.........好像这世上,能保家人平安的,唯有权利二字。”

姚大夫被季崇宁的话吓了一跳。

他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季崇宁。

前后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姚大夫觉得这少年人的眉眼,已褪去了平日里的青涩和活泼。

此刻,季崇宁,啊不,应该是万元赋的眼睛,更像是一潭深渊。

黑沉沉的,让人望不到心底。

他.......想干嘛?

倏的,季崇宁探身凑近了姚大夫,然后低声道:“我走之后,你让陈冬月说动孟知府,加固城墙,囤好粮食。另外,跟宋柯保持联系。都城,要变天。”

“公......公子你.......可要为太皇太后想想啊!”姚大夫只觉自己四肢百骸都散发出了真真寒意。

可季崇宁却站直了身子,淡淡道:“可若这就是皇太祖母想要的呢?”

“什.......什么~!”姚大夫吓得一屁股从长凳上摔了下去。

原来,人在极度惊讶和担心的时候,真的会坐着都摔跤。

姚大夫心想。

“没什么,”季崇宁那黑沉沉的眼眸,突然又有了少年的光亮。

他恢复了先前的吊儿郎当,扯起了摔在地上的姚大夫,然后笑道:“姚大夫您怎么跟土根似的,坐都没个坐相!

不过此刻已经晚了,我就不留您了。明早若您老起得来,记得给我送行哈!!就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呢!”

“啊,哦。”姚大夫傻愣愣地点了点头。

然后跌跌撞撞地走到了门口。

可还没跨出门槛,就听季崇宁那追魂般的声音又飘了过来,“刚才说的那些........”

“老夫肯定不会往外说的。”姚大夫不敢转身,只对着房门,急切地说了一句。

没想季崇宁却‘呵呵呵呵’地笑了起来,“不,该跟陈冬月交代的,你得交代清楚,要不然君澜出了什么事........我外祖地下有知,也不会放过你我。”

“诶,知道了。”姚大夫老实回答。

“还有,我听大墩子说,你自己酿了什么各种鞭的酒,我需要一些.......”

“有的有的,我明早就抬过来给你,不是,给您。”姚大夫还是跟门对话。

季崇宁客气道:“不用很多,一壶便够。”

“诶诶诶,那老夫先走了。”姚大夫是真的一刻都不想多留了。

“慢走。”

季崇宁话音刚落,姚大夫便如临大赦一般,逃了出去。

“主子,要不要派人盯着姚大夫?”耿晖看着姚大夫落荒而逃的背影道。

“就留你吧。”季崇宁笑嘻嘻地看着耿晖。

“.......不要。”

耿晖拒绝得也很是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