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大殿内。
“岳丈,你看像不像!”
“这可是小婿从几千人里挑选出来的,而且还是个净过身的!”
李儒指着坐在龙椅上的假刘协道。
“嗯!”
“像倒是像,就是有点猥琐,气质举止还需要提高!”
董卓没想到,李儒的办事效率这么高,这才几天时间,就找了个几乎能够以假乱真的。还别说,只要这个冒牌货不说话,就连他都认不出来。
“岳丈放心,小婿会专门找人调教他,保管让人分辨不出来!”
李儒这次运气爆棚,没想到这皇宫内几千个宦官里还真有长得像刘协的。
刘宏生活糜烂,经常随意临幸宫女,而何皇后又是妒妇,谁知道这些宦官里有没有刘宏的野种。
“对了贤婿,明日监斩王允等人的事就交给你了!”
董卓咬牙切齿地道。
他最恨别人背叛自己。他扪心自问,对王允等人不错,但这些人阳奉阴违,时时刻刻想要自己死。
江山再好,也是老刘家的,也部分给他们一点,不知道他们怎么就吃了秤砣铁了心。
既然他们要自己死,那自己只能先让他们死。
与此同时,徐府的厅堂内,灯火通明。
“诸君,董贼倒行逆施,把持朝政,搞得天怒人怨,天下忠义之士人人得而诛之。”
徐荣身穿铠甲,大马金刀地坐在堂中,冷眼看着堂下一众将官,语气慷慨激昂。
众将官一脸愕然面面相觑。
今天将军是发癔症还是吃错药了,怎么尽说疯话。
杀董卓,那不是要造反吗。
徐荣看众人一脸懵逼,抑制不住兴奋之情,朗声道:“诸君,冠军侯已经秘密进入长安,奉天子血诏,铲除董卓!”
“不瞒各位兄弟,我已投冠军侯麾下,欲助冠军侯铲除董贼,以正朝纲,不知你们可愿随我除贼!”
“冠军侯在长安?”
“将军已经改弦更张?”
“还要铲除董卓!”
徐荣的话犹如一道道惊雷,震得众人浑身一抖,全都是一脸惊骇。
徐荣担心自己这些将官里,有些人的脑子不太好使,直接挑明道:“各位兄弟,冠军侯今年才十八岁,就已经灭了南匈奴奴,掌握一州之地,而董贼已经是五十多岁的老朽,该如何选择,你们应该明白到了吧!”
“我等愿随将军,铲除董贼,重整朝纲!”
众人纷纷单膝跪地异口同声。
“好!”
“众将听令!”
徐荣大喜,一挥衣袖便开始点将。
他手下有五千兵马,主要任务就是守住西门,防止驻扎在郿坞的六千飞熊军和西凉铁骑进城。还有就是杀了董卓后,稳定城内的治安。
随着一道道命令下达,众将官纷纷领命而去。
看着空荡荡的大堂,徐荣的心情既激动兴奋,又忐忑不安。
这就是一次豪赌。
赌赢了,前途无可限量,赌输了满门抄斩。
“冠军侯,你前往别让我失望啊!”
……
大牢内。
昏暗的光线下,王允面无表情地坐在草垫上。
当他得知自己明日就要被斩首时,呆愣了好半晌。
他没想到,董卓这么快就做出了决定,甚至都没有审问他。
“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王允想到卫宁,心中不禁苦笑。
他不知道卫宁有没有说服徐荣,更不知道卫宁的计划,不过时间太过仓促,恐怕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回想自己的一生,不禁唏嘘感慨,眼圈泛红。
不知自己舍身取义,多年后还有没有人记得一个叫王允的人。
“司徒,该吃饭了?”
王允正在胡思乱想,这时狱卒端着酒水饭食走了进来。
他看了看,饭食还挺不错,最起码比平时吃的要好许多,看来这就是所谓的断头饭了。
王允没什么胃口,只是端起酒壶,一口气将里面的酒水全部喝干。
酒劲上头,王允苍白憔悴的脸上,有了些许血色。
不多时,牢门打开,他被狱卒推搡着走出了大牢外。
由于地牢内光线昏暗,突然出来,耀眼的日光晃得他睁不开眼。扑面而来的暖风和新鲜的空气,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
他贪婪的吸着新鲜的空气,就像濒死的鱼。
很快,他和一众囚犯被关到了囚车里,随后,队伍向刑场缓缓行去。
不多时,王允渐渐适应了屋外的光线睁开了双眼。
街道两侧站满了百姓,他们的目光中满是惋惜、同情、无奈和悲哀。有些人眼圈泛红,忍不住摸着眼泪。
看着满街的百姓,王允心中十分难过。
可惜自己没能除掉董卓,不知卫宁能不能做到,可惜这一切自己都看不到了。
半个时辰后,王允、士孙瑞等人,及其家人共一百余人被押到了刑场。
此时,烈日悬空,刑场周围挤满了百姓。
由于所有囚犯嘴里都堵了麻布,刑场上并没有哭嚎之声,显得分外安静和诡异。
王允和士孙瑞互视一眼,脸上满是苦涩。
“快看,是李儒!”
这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一片嘈杂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正向刑场走来的一支队伍。
挺胸抬头志得意满的李儒,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向监斩台走来。
看到一众百姓憎恨愤怒的目光,李儒浑不在意。
现在天子已经完全掌握在他们手中,而自己还很年轻,董卓已经老迈,其子更是懦弱无能。
等董卓一死,到时这朝堂还不是他李儒说了算。
李儒看着跪在刑场上的王允等人,心里冷笑。
这些老家伙平时见了自己爱答不理,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现在呢!自己会亲手送他们赴黄泉,真是快哉。
“现在什么时间了?”
坐在监斩台上,李儒看了看天色,问一旁的从事。
“启禀侍中,已经午时了!”
一旁的从事道。
“好!”
李儒点了点头,拿起写好的诏书,开始宣读王允等人的罪状。
王允听着连连冷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犯下了十八条罪状,还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念完圣旨,李儒喝了一口茶汤润了润嗓子,然后拿起令牌淡淡地对从事道:
“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