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虽然是虚张声势，但架不住人多。
推搡到郑一豪面前时，有手重的，就给姜南推了个趔趄。
姜南一脚踩在地上的接力棒上没站稳，扑到郑一豪怀里。
对方冲他坏笑。
“体育课，你怎么能动手打人？”
“？”
说完，他就揪住姜南的衣领，给他肚子上来了一拳，刚才和姜南推搡的几个人，也冲上去动手。
该说不说，郑一豪的力气确实不小。
被几个人围住，姜南没挣脱出来。
就在他们你一拳我一脚的时候，突然一个一个的，都被扯出去踹飞了。
最后，就剩郑一豪和姜南。
人叫？
他也是没反应过来。
这是许程，动手了？
他松开姜南的衣领，正要活动一下手腕儿，脸上就狠狠接了许程一拳。
他被打得冲出去好几步才站稳。
二班儿的同学没人敢上，都躲得远远的。
周围练习的同学都被惊呆了，全都瞪着眼睛定在了原地。
“这是拍电影吧！！！全倒了……”
“那人谁啊，这么狠！还敢惹郑一豪？”
“那是许程啊，不过听说他高一的时候是个学霸。”
“学霸？学霸这么会干架？”
“就是啊！都说他是隐藏大佬，我还不信呢，今天算是亲眼见着了，原来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啊！”
倒地同学捂着肚子揉着背，不敢再冒然上前。
挨了一拳的郑一豪，也有点懵。
这个操场上，除了何宇，他根本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不过回想一下。
那天在篮球场，许程护着何宇，接了自己一拳，似乎就很轻松。
不过那天自己根本也没用劲儿。
看来是自己小看许程了。
怪不得28中学那个黄毛儿失手了，这个许程确实有点东西。
不过……
许程动手了，这正是他想要的。
正好探探许程的底。
于是回身就冲过来，跟许程打在一起。
两人一对一，姜南在一边嘴也没闲着，不住地“干他！”“小心！”“下面！”，吵得许程心烦。
最后，郑一豪被按在了地上。
他用胳膊抵着对方的锁骨，跟对方说，“我不欺负人，但你别欺负我的人！”
“呵！”
郑一豪歪嘴一笑，不屑道。
“你的人，谁是你的人？”
许程抬头向不远处看了一眼正低头专心玩游戏的何宇。
然后，凑近郑一豪的耳朵。
“何宇，是我的人！”
郑一豪听了，刚刚的笑容僵住了。
片刻之后，那笑容，被妒嫉之火灼成了狠戾，从齿缝儿里挤出几个字。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罩得住他。”
这时，体育老师跑了过来，把两人从地上揪了起来。
当何宇游戏胜利，苏杰电影看完，拿下耳机的时候，他们才发现那边有两个人，正被体育老帅指着鼻子臭骂。
周围同学也小心翼翼地绕着走。
好像刚发生了什么事儿。
自然，一下课，体育老师就把这事儿告知双方班主任了。
课间。
英语组办公室。
郑一豪被他班班主任，也是教英语的王老师叫到办公室教训。
“到底怎么回事儿？这脸让谁打的？”
“自己摔的。”
“怎么摔的？脸先着的地啊！”
无论老师怎么问，他都不说话了。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怎么摊上你这么个学生。”
王妍不停地拿书扇着风儿。
“你成绩不行也就算了，还成天给我惹事儿，上个体育课也不能消停？这么下去，你是不是还想再留级啊！”
“……”
批评打架就批评打架，为什么非得揭伤疤？
难道是我想留级的吗。
郑一豪把头扭向了一边，明显是在跟王妍对抗。
上课铃响。
王妍把书一摔，“行了，你课也别上了，自己在这儿好好反省反省！”
然后从抽屉里拿了张纸和笔出来，往他面前一推。
“八百字检讨，少一个字你今天都别想回家！”
说完 ，出了办公室。
见人一走，郑一豪一屁股坐在老师的椅子上。
王妍的话他半个字都听不进去。
此时，脑子里开始回忆，许程当时在体育上的时候，自己这边好像有七八个人。
怎么他们就在自己眨眼的工夫都被许程干趴了？
就算是换了何宇，也要自己多眨几下眼睛吧。
而且他打自己的时候也是，出手动作好快，稳，准，狠。
他指定练过，不然不会这么有章法。
难怪……
何宇跟他走这么近。
啊！
越想越气！
他把桌上要用来写检讨的笔纸胡乱一摔，不解气，又把桌面上一堆书，作业什么的一股脑都扒拉开散落在地上。
发泄一通过后，总算消了点气。
结果发现，把隔壁桌老师的东西也弄掉地上了。
他急忙蹲下去，乖乖地捡东西。
书，作业，卷子……
强迫症又犯了。
必须都整齐地给摆好。
捡着捡着，一堆东西引起了他的好奇。
这什么啊？
考试卷子。
谁的？
名字写的许程。
可是，这很明显，两张卷子上的名字，不是同一种笔迹。
地上还散落着两张纸条，上面写了班委的职务和名字。
这是选举投票。
每一张上都有许程的名字。
莫名的怪异感涌上心头。
回想起学校里的一些传言，他更困惑了。
这时，高跟鞋的声音传来。
他立马把地上东西快速捡起来放好，纠结了三秒钟，还是把马芳桌上的东西规规矩矩地摆好。
然后坐回王妍的座位，低头在那装相写检讨。
许程跟着马芳，一前一后走进办公室。
看见郑一豪，马芳见他坐在王妍的座位，想到他应该是高一二班的学生。
不过细看之下，这学生脸上都是伤，又想了想体育老师的话。
她问郑一豪。
“你是……二班跟许程打架的那个学生？”
郑一豪还算礼貌地站了起来。
“你干嘛呢？”
“写检讨。”
“是应该写检讨。”
对方看看许程，两人目光刚一交接，眼神里又放出雷电火花。
“行了行了，写你的检讨吧！多少字？”
“八百。”
“没诚意。”
马芳滴咕了一句，把自己手里的教案往那堆摆得立立整整的书本上一扔，都打歪了。
郑一豪眉头一皱。
忍着想上手摆好的冲动，坐下继续低头写检讨。
马芳把腿一搭，看着许程。
“体育课上，你就是跟他打架？”
许程点头。
“要不是体育老师亲口跟我说，我还真是不相信，你许程也会跟人打架？”
马芳又扭头看了看郑一豪，继续对许程道，“你真打架了？怎么脸上一点伤没有？”
“……”
郑一豪手里的笔一顿。
一阵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