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译四人发动霸道下山了,来时踌躇满志,走时垂头丧气。
“煮熟的鸭子飞了,这姓杨的小妞也太狠了!周明也是,谈好的事情转个身就反悔了。”车上,陈湘坐在后面喋喋不休。
“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陈腾友关心他接下来的去向,如果买不成矿,他这个矿长自然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先休整两天,到时候再去跑跑看,看有什么合适的矿可以收购。”
林译想先把陈腾友稳住,黔省90%都是民营小煤矿,矿权交易非常频繁,肯定还有一些好的资源是他前世不知道的,未来煤矿行情稳定,他还不想放弃这个稳定的现金奶牛。
“杨助理,咱们今天就把合同签了,把事情定下来。”周明的话把杨纾的注意力带了回来。
“周总,今天恐怕不行,明天我让法务和财务把合同章拿过来,顺便做一些财务方面的交接工作,您放心,不差这一天。”
杨纾说完,谢绝了周明宴请,在天将黑未黑之时离开红岩煤矿,赶回林城。
杨纾在林城东明路希尔顿酒店住了一个月了,这家酒店离姑姑家只隔了一条街,但离公司却有四十分钟,通勤十分不便。
因为明天一早便要去红岩煤矿签合同,所以她从红岩煤矿回到公司便直接把公章带回了酒店,她想第二天直接从酒店出发,走国道直接到红岩煤矿,省去了上班高峰期穿行市区的麻烦。
回到酒店,洗漱后,她还看了会红岩煤矿的财务情况和整改计划,这是她回国后经手的第一个项目,她不想出现任何纰漏。
或许,做完这个项目,就要去养猪场了。
杨纾叹了口气。
父亲希望她隐姓埋名,去他的各个子公司里历练一番,为以后全面接班做准备,而华融集团的主业就是养殖业。
但她喜欢的是珠宝设计,喜欢唱歌,喜欢艺术,为此很多次都和父亲吵得很僵。
可父亲只有她一个孩子,她知道自己始终会向父亲妥协,现在只是不甘心,还想再挣扎会儿。
杨纾睡得很晚。
第二天手机闹钟响时,脑袋混混沌沌的。
杨纾用遮瑕遮住黑眼圈,化了个淡妆,在酒店吃了点早餐,正打算出门,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时间已经有些迟了,她边接电话边拿包出门。
电话里,父亲告诉她,去养猪场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她处理完林城的事就可以过去。
杨纾心里一阵烦闷,敷衍了几句就挂掉电话,启动黑色x5出发了。
在国道岔路,公司的司机开着一辆越野车带着财务、法务已经在等着杨纾了。
黄勇去黔西出差了,今天由杨纾挑大梁。
刚开出林城郊区,杨纾忽然惊觉,公章好像放在昨天那个爱马仕里,今天她拿的是另一个包。
她忙把车靠边停下,仔细地翻查了一下,果然是把公章落在酒店了。
都怪老头子那个不合时宜的电话!
杨纾打电话让司机带着财务等人先去红岩煤矿进行交接,她折回酒店拿公章。
……
林译又请假了。
昨晚他依稀记起,在林城附近三四十公里高屋村似乎也有煤矿在卖,他想抓住飘缈的记忆尽快去印证一下。
陈湘开面包车送陈腾友和陈腾友老婆去医院了,据说要住院。林译只好把阿龙叫上,开着霸道先去高屋村摸摸情况。
车快到高屋村的时候,阿龙看到杨纾的x5迎面和霸道擦身而过。
“译哥,是华鼎能源那个杨总助的车。”阿龙语气平稳地说。
“哦。”
林译也看到了,刚被杨纾抢了生意,要说没有怨气肯定是假的。
“开车的好像是花蛇。”阿龙依旧语气平稳。
林译目光一凛。
“我也看到开车的是个男的,但没看清是谁,你确定是花蛇?”林译狐疑道。
陈志集团覆灭后,手下鸟兽散尽,很多漏网之鱼直到现在都没有落网,像花蛇和疤脸这些背着人命的亡命之徒正在被警方通缉。
花蛇怎么会开杨纾的车?难道投靠了她?不可能吧?
靠,不会是花蛇绑了杨纾了吧!
不管怎样,花蛇是通缉犯,林译第一时间先打电话报了警。
“阿龙,跟上去看看。”
……
杨纾现在很后悔,她不该在看到路边上趴着个人时就停下车,她更不该下去询问那人需不需要帮助?
等她反应过来后面有人时她已经被敲晕了。
晕的时间不长,车刚停下她就迷迷糊糊地醒了,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牢牢反绑在后,两个男人把她从车上拖下来,她摔坐在地上,清醒过来。
她遇到了三个亡命之徒。
“怎么弄了个这么扎眼的车?”
疤脸靠坐在一个石墩上,看着洗的程亮宝马x5,眉头微微一皱。
疤脸一伙在去年12月警方组织那次关于陈志涉黑团伙的扫黑会战中侥幸逃脱,已经在林城附近复杂的山林地形中隐匿了几个月,同行的只剩下花蛇和刘二,因为3人都有命案在身,不得不逃。
“没办法,今天这路上车少,都是拉煤的大车,好不容易碰上一辆。疤脸哥,这妞怎么处理?”花蛇问。
疤脸正细心地解开缠在小腿伤口上的旧布条,瞥了一眼缩在车旁的杨纾,冷冷地说道:“把她的衣服脱了。”
一旁的刘二听了,边上手边跟花蛇说:“花蛇,这事儿让我来。”
杨纾不停摇着头,嘴里呜咽不清,坐着不断后退。
刘二也不解开杨纾反绑的双手,粗暴地直接从领口把杨纾的棉质t恤撕扯开来,露出穿戴着黑色ck bra的丰满胸部。
“他娘的,这妞身材真好。”刘二淫笑道。
“花蛇,把这女人拖走,找个地方处理掉,别留手尾,二子,衣服给我。”
疤脸沙哑的声音冷漠得让人悚然。
刘二一脸无奈可惜。
“疤脸哥你放心!”老虎应了一声,脸上露出暴戾之色,把杨纾往树林方向拖。
杨纾拼命甩动肩膀挣脱掉花蛇的拖拽,一个踉跄摔跪在地,跪伏着朝石墩上坐着的疤脸哭着哀求:“求求你,别杀我,别杀我,你放了我吧,我可以让家里给你钱,很多很多的钱,我绝对不会报警的,求求你了......”
钱?
钱现在对他有用吗?
现在没有什么比逃命更重要!
疤脸冷漠地抬头看了眼杨纾。
真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啊,五官绝美的脸上满是眼泪、鼻涕和黄泥,眼里闪着求生的渴望。
麻烦!
疤脸不耐烦地低喝:“花蛇!怎么干活的!”
花蛇一巴掌狠狠地打在杨纾脸上:“他妈的,再吵嚷嚷老子现在就敲死你!”
说完,继续把杨纾往树林里拖。
疤脸低下头,用杨纾身上扯下的衣服继续包扎腿上伤口,那是前几天又一次遭遇警方围捕时伤到的,小腿磕到了路边一块尖利石头上,肉都被割开了,深可见骨。
警方的每一次围捕都更精准了,他必须要想办法逃出这里,往川西去,寻找一个更强大的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