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孩子养他们有什么用?辛辛苦苦拉扯他们长大,一不留神全跑光了,也不常回来看看我们这群老头子老太婆。”一个头戴花巾的老人正在制作日式泡菜,一边工作一边无奈却又宠溺地吐槽。
“这算什么?你孙子那是在外事业有成,忙得回不来。你看看我家那小子,明明假期那么多,全在宿舍打游戏了。”另一个手里打着毛线,急急忙忙开口反驳。
看似在比惨,但适当的恭维也是邻里和睦的一种方式。
“对了,阿春小子,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制作木工的老头突然好奇。他将手里那雕的活灵活现的鸟儿塞入源见春手里。虽然嘴上不说,但意思一定是当做礼物送给了源见春。
源见春也不客气,一边欣赏着木雕,一边回答:“我吗?我现在是东京的警察。”
“哇——”
一阵哗然,对这群老人来说这个国家最高等的职业就是法官警察医生。里头最赚钱的是医生,而最有权威的就是警察,至于什么内阁大臣和议员之类的,他们根本不关心。
毕竟天天解决他们纠纷和保护他们安全的又不是这些大臣。
“可以呀,小小年纪居然就已经是警察了。”老头笑开了花,之前就觉得这孩子气度不凡,没想到大有作为啊。
“警察不是很忙吗?”远处一个年纪不大的女人轻轻摇着小扇疑惑询问,“我侄子就是东京的警察。他忙得脚不沾地的,你怎么有空来这个小镇?”
“难不成——”女人神神秘秘的低下声音,“是来这里查什么案子的?”
“去去去。”泡菜阿嬷直接帮源见春驳回,“这里哪有什么陈年旧案,你是指十几年前你被偷了的内衣吗?”
女人红了脸,她其实是更想炫耀他那“在东京干警察工作的侄子”,没想到这群人重点完全不对嘛。
殊不知阿嬷早就识破了她的心思,一点也不顺着她的话讲。
不过比起任由这群挺喜欢八卦的老人们随意猜测,源见春更愿意给他们一个肯定的答案。
“不,我是来休假的。因为前段时间执行任务受了伤,领导特意批的假期呢。”
“唉?受伤,哪受伤了?赶紧让奶奶来看看你的小脸。”大妈们立刻蜂拥而来,企图大打出手以争取一个摸到他脸的第一机会。
不过大家也只是笑闹,哪里会真的把手伸到源见春脸上?
一片混乱中,男性长辈们似乎更在意他的伤到底是什么伤?
“说出来怕吓死你们。”和这群老顽童待久了,说话方式也不由得变得活泼。这句话出口前,源见春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不加修饰地调侃出来。
“哟,那大妈我还真得听听是什么伤了。”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没什么的,已经都快好了。”
源见春认输,晃了晃手。大家也听出他不愿说,这群老头老太哪个不是活了七八十年的“妖精”,懂还是不懂都只在他们的一念之间。
源见春如昨天一样在那里坐到了下午。直到夕阳渐渐落下。
日暮到来,跟着村里孩子出去玩的中村美英从村口回来,两人才结伴一起回到了租住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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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的松田阵平十分焦虑,那天他开着车跟出来这个后,紧追不舍,也确实没让确实中村拓真甩开他。
可他毕竟是警察,加上基于对源见春的信任,他并不想轻举妄动。
然而他看见了什么?第二天早晨,源见春便顺从地跟着那个杀人犯出了门,看上去竟没有被胁迫。
为什么?松田阵平想不通。
难道这小子还打算感化犯人将他和平带回警署吗?
松田阵平有一刻想要冲过去,可他发现了队伍里的女孩。
抓犯人要避开他的未成年家属——这是警察界的规则。既是怕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也怕这些孩子长大后会基于报复心理和父母做下一样的事。
总之种种理由让松田阵平没法立刻出动抓捕犯人。
他便只好跟着,期间也没有断了和警视厅的联络。佐藤和美子已经代表目暮十三数次联系松田阵平询问他的下落。
擅离职守可是大过,但松田阵平没法回答他们的问题。
现在的情况太过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