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如此悲伤?”
“急风骤雨,孤雁残菊梧桐,眼前的一切,使词人的哀怨重重叠叠,直至无以复加,不知怎样形容,也难以表达出来,这里却化多为少,只说自己思绪纷茫复杂。”
那老者微微点头自语。
听着旁边几位一时沉醉,忍不住问道:“请教先生,这也只是突出了一个‘愁’,与悲何干?”
老者点点头,神秘一笑:“这词大气包举,别无枝蔓,相关情事逐一说来,却始终紧扣悲秋之意,深得抒情小赋之神髓啊!”
场上,那青衣之人微微一笑:“该阁下作答了。”
那壮硕之人冷哼一声:“算你厉害,但是你不要忘了,你还要赢我一次才算,但接下来,你不可能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请出题吧!”壮硕之人说道。
“还是阁下来出题吧!省得到时候,答不上来,又拿作弊说事,就不太好了。”青衣男子道。
“你!好小子,本少爷还不信了,嗯,那就由本少爷出题!。”
壮硕男子缓缓渡步:“有了!现在天寒地冻,冰雪未消,就以雪为题吧!”
青衣男子颔首:“好,就以雪为题!”
“哼,这次你死定了小子,比雪本少爷说第一,谁敢说第二?”那壮硕男子暗自言语,眼中闪过一片狠戾之色。
日暮苍山远,
天寒白屋贫。
柴门闻犬吠,
风雪夜归人。
四句诗,在壮硕男子口中,缓缓念出。
站在木台不远处,张世杰心中暗暗点头,这首诗作的妙啊!
这首诗的遣词造句深见功力!
用\"苍山\"对\"白屋\",山是苍色,屋是白色,二者遥相映照,便构成一个银白苍茫的世界。
再以\"远\"和\"贫\"真来点出眼前的空旷浩茫,这就准确地表达了从远处看到的景象。
第三句中的\"柴门\"和\"犬吠\".既照应了\"白屋\",又是\"白屋\"的延伸。
特别是句中一\"吠\"字,响亮有声,划破了日暮天寒山村的宁静。
唤起了寂寥群山的回响,给沉睡的郊野带来了生气。
可谓是孤寂中,又带有一番生机,真是上佳之诗句!
就连陆游也是不住点头,而一旁的老相国秦哙,脸色十分复杂,不知在想什么。
这时场内的其他学子,以及周边的百姓,都纷纷望着青衣男子。
壮硕男子看着青衣男子一动不动,不觉间,哈哈大笑起来。
“想必你是作不出来了吧!不如就此认输,从本少爷的胯下钻过去,如何?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壮硕之人一愣,看着发笑的青衣男子:“你笑什么?”
“我笑阁下空有一颗脑子,却是坐井观天,有一首诗,便认为无敌了。”
青衣男子止住笑声,提笔在纸上写下数行,将纸拿起递给壮硕青年。
“阁下看看我这诗句,当如何?”
壮硕男子一脸不屑,接过纸看了一眼。
“哼,任凭你再做挣扎,也不过是白费力气而已,还是认…”
也不知是一个输,还是一个命,未曾说完,壮硕男子一脸震惊,如丧考妣。
周围之人,一些好奇,但更多的是一脸期待。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良久。
四句诗,极不甘心地,从壮硕男子口中,缓缓念出。
嘶!
“这…?”陆游的眼神有些迷茫了。
“这首诗,比刚才那首,更加孤悲,意境更深!”那人群之中的老儒微闭双眼,缓缓说道。
“此诗,乃封神之作也不为过。”张世杰踏出一步,看着青衣男子。
“这不可能,你为何能做出此意境之诗?你为何能做出此意境之诗啊!”
不甘的怒吼。
壮硕男子如同疯魔,指着青衣男子:“你是谁?你倒底是谁,为何处处都要与本少爷作对?”
“我?我是来参加文试的选手啊!”青衣男子笑着,伸手举起了自己的参试号牌。
十二!
“原来是你,你就是那晚上,在一方楼作词之人!”壮硕男子已然是咬牙切齿。
自己早该想到这种场合,他怎么会错过,只是刚才一时好胜之心,却把此人给忘了。
“这次算是本少爷栽了,后会有期,哼!”壮硕男子转身离开。
“站住!”一声沉喝传来,转身要离开的壮硕男人顿住。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青衣男子脸色沉了下来。
“怎么,你还当真想要本少爷吃草料?那是畜牲才吃的。”壮硕男子缓缓转身,已经压制不住心中怒火。
“既然输了,就要认,少吃一点,意思一下就行。”青衣男子迎着对方目光,面不改色。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可知道,我是谁吗?呸!”壮硕男子不屑。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也得给我把草料吃下去。”青衣男子沉喝:“拿草料来!”
不多时,有军士抬来一筐草料。
“这可是禁军战马所吃,品质自然是极好,你自己吃,还是我喂你吃?”青衣男子踏前一步。
“找死!”壮硕男子终于爆发,跃身便打。
嘭!
一拳打出,激起滔天劲气!击向青衣男子。
壮硕男子心中得意:“想不到吧!本少爷可是文武双修,下辈子,你再好好做人…”
“嗯?又出现幻觉了?不对,不是幻觉!”
原来无敌劲气的一拳,被这眼前削瘦的青衣男子,抬手如轻风般,就这么随意接住。
“啊!”壮硕男子侧身跪地,随着面前这青衣男子手上用力,壮硕男子感觉右手要被捏碎一般,痛得刺骨钻心。
“看你的样子,是不太原意了,那我来帮你吧!鉴于刚才并没有说要吃多少,我就喂你吃一把,很合理吧!”
青衣男子随手抓起一把草料,往壮硕男子嘴里塞。
“你可知道我是谁,你们大炎是想开战吗…唔唔…”
“放肆!”
一声暴喝,一个身影从远处飞跃进场,两道女侍卫跃起拦截,却被来人一招逼退,直奔青衣男子。
“不错,你还是有些信用的,真的吃了。”青衣男子笑了笑。
“太过分了,杀!”那人终于赶到出手!
青衣男子也不转身,只是看了一眼来人,左手竖掌,大拇指压住 中指,横扣无名指,掐了一个奇怪的手诀,对着来人挥手斩下!
嘶……
来人被一股无形劲气,斩成两半!
“啊!杀人啦!这下不好了!”周围有一些恐慌的百姓,纷纷自顾。
那壮硕男子道:“你…你居然敢杀我的人?你能承受得住来自北方的怒火吗?”
“北沙国,很强吗?”青衣男子沉吟片刻:“还是说,你沙赤郞很强呢?”
“你倒底是谁?为何知道我?”沙赤郞被人看穿身份,反而倒没有刚才那么愤怒。
“我就是喂你吃草料的人啊!也许,很快,北沙国就不存在了。”青年男子笑了,笑得像个孩子。
“你、你是杀神吴天!”
沙赤郞终于明白过来,这个一直在扮猪吃老虎的人,就是杀神吴天。
“知道是我,你要不要再吃几口草料?”吴天笑着看了看半跪在地的沙赤郞。
“我乃是北沙国君第七子沙赤郞,岂能是你这贱民可以…唔唔…”
“聒噪!”
“愿赌不服输,还以身份压人,别说是你,就是北沙老儿在这里,也一样给我乖乖吃草料!”吴天又抓起几把草料,用力猛塞入沙赤郞嘴里。
也不知道是憋住了,还是气得太厉害,沙赤郞已经晕了过去。
“陛下,那人乃是北沙国七王子,吴天如此行径,只怕会引起两国争端啊!陛下!”
秦哙一脸惊恐,躬身向帝君拱手启奏。
帝君有些淡然:“哦!刚才此人说朕作假之时,为何不见相国出面?”
“陛下,我大炎乃是大国,素以礼仪文明于天下,若是不能自证清白,岂不被人耻笑…”
啪!啪!
两股劲气射来,将正要侃侃其谈的秦哙,狠狠地抽了两个耳光。
“谁?是谁,居然敢公然打老夫,给老夫站出来。”被抽得一个呛凉的秦哙,怒火中烧,四处张望。
“是我打的!”
秦哙望去,正是吴天。
“吴天,你竟敢打老夫!”秦哙怒道。
“这吴天大人,这下可麻烦了,这秦哙相国,可是三朝老臣,位高权重,手下门生子弟众多,这…”
“是啊!吴大人虽然才气颇高,但这秦相国手段通天,只怕这吴大人日后,在天都可能难以呆下去了。”
“是啊!刚才不是已经打了吗?“吴天笑着,将如死狗一般已经昏过去的沙赤郞,扔给赶来的陆芳等人。
秦相国指着吴天道:“今天你若不能给老夫一个交代,老夫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启禀陛下,诸位大人,这是北沙国主第七子沙赤郞,混入大炎,与秦相国勾结,意图里应外合,弑君谋反!”
吴天一席话,犹如石入水井,掀起巨浪。
“什么?相国意图谋反?”
“啊?这怎么可能?相国何许人也,怎么会谋反?”
“如果相国谋外,那说明他早已图谋,陛下正值年少,若无防备,只怕大炎…”
“笑话,老夫三朝老臣,对大炎一片忠心,怎会对陛下不忠,你休得血口喷人。”秦哙此刻真想掐死吴天。
吴天冷眼看着秦哙:“若是我有证据,秦相国该当如何?”
秦哙转身,朝帝君跪道:“陛下,老夫对大炎鞠躬尽瘁,对陛下忠心一片,天地可鉴,请陛下为老臣做主啊!”
帝君微微皱眉,面色如冰:“吴天,此事体大,休得胡言。”
“陛下息怒,微臣有铁证,且,先皇与太子当年战死,可以说,都是这秦狗贼一手造成。”吴天沉声,但语气十分坚韧说道。
“你说什么?”帝君猛然站起,心中震惊不已,杀气暴发,将周围一众大臣震退。
而陆游、张世杰二位修为稍差,帝威之下,当场关跪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