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真好,”桑夏呼吸着新鲜空气,伸了个懒腰,“如此大好时光,最适合赚钱了,不就五千万两银子么,姑奶奶岂是被吓大的?”
君舒白将茶杯放下,微微蹙眉:“五千万两银子,于长风镖行来讲,应该是九牛一毛吧?”
“害,毛不毛的,”桑夏不知为何又蔫了下去,撑着下巴发愁,“我现在一根毛也拔不出来,一个月去哪里赚出那么多钱哦。”
“一个月?”
桑夏点头:“我憨爹说了,只要我一个月之内赚足五千万两银子,就暂时不提婚约的事。”
君舒白抬眸,深邃如墨的眸子看着桑夏,声音不温不火:“如果蓝姑娘讨厌的那个人主动提出解除婚约呢?”
“主动给我提?”
“嗯。”
桑夏纤细的手指抓起桌上的一个硬核桃,轻而易举的捏碎在手心,嗤笑:“呵,要踹也是姑奶奶踹他,我眼里可容不得一粒沙子,他敢先退婚我就敢让他不能人道。”
君舒白差点没绷住,低头摸了下鼻尖,嘴角微抽,脸上的风轻云淡有些异样。
是小二来上菜了,桑夏转过身看向门口。
君舒白趁机将桌边的解婚书收了起来。
满桌的山珍海味上齐后。
“开饭!”
桑夏兴致勃勃的笑着,抄起筷子夹着菜肴,端起小碗快速扒着米饭,吃相有点虎虎的可爱。
“慢点吃,”君舒白为她盛了一碗汤,推到她的手边,淡淡道,“吃太快容易噎到。”
“就刚才,我想了个点子,”桑夏咽下嘴里一大口米饭,用象牙筷子的另一头敲了下桌子,说,“离公子,你猜,现在的汴梁什么来钱最快?”
“什么?”君舒白扬眉,金色的光线勾勒着他的身影,仿佛在他身上渡上了一层金光。
“最缺钱的来钱最快。”
“嗯?”
桑夏翘起二郎腿,用筷子夹起小碗里的一粒米饭,说:“这次雪灾,倒霉的小农百姓数不胜数,他们栽种的农作物全部毁于一旦,虽说官府按受损程度补偿了钱,但是官府还忘了一点。”
君舒白眸中鲜少亮起光芒,此时兴致盎然的看着桑夏,淡笑问:“哪一点?”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呀!”
桑夏看着那碗米饭,眼中全是白花花的银子,指尖快速的敲击着桌面:“感觉汴梁城很注重传统,除了皮绒生意很火之外,其他商业都是小规模的,大多数人还是以农耕为主,承包租赁呀什么的,大地主倒是很多,结构略微单一。”
君舒白大概知道桑夏所想的赚钱之路是什么了。
往小里说,这只是新旧交替。
往大里讲,这便是要农桑改革。
桑夏来回撸着自己的头发思索,简单在脑海中勾勒出来一个蓝图,缓缓道:“你看他们这次多惨,要想真正富起来,不再靠天吃饭,就只有靠实业,靠技术了?”
君舒白眼中有赞赏之色,淡笑着点下头,说:“蓝姑娘不愧是长风镖行的小主公,颖悟绝伦。”
桑夏一时间还真想不到汴梁做些什么好,于是端起小碗继续吃了起来,道:“待我回去好好捋下思路。”
“离某近日也无事可做,蓝姑娘若是不嫌弃,可以带上离某一起探讨。”
“哦?”桑夏挑眉,自然是愿意的,“那感情好,离公子你家在哪呀,方便找你。”
君舒白略一思索,面不改色的回答:“说起这个,离某在汴梁无依无靠,一直寄住在客栈。”
“公子可以去镖行呀,”桑夏咽下米饭,喝了口汤,“那儿最不缺的就是客房,离公子若方便屈尊寒舍,我一定给你安排上等房间。”
君舒白唇边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以茶代酒敬她:“多谢蓝姑娘盛情邀请,那离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桑夏也端起一杯茶回敬,豪爽道:“妥!”
……